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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给十三使了个眼色,然而十三丝毫不理会不说,还很冷眼旁观。

这样的反应,完全不像是一个地位崇高的十三贵族之一。

十二心里升起一股疑团,以及一丢丢的不安。

不过,他也没多想,在足够靠近奶团之后,他咻的一下飞蹿到团子身后,尖锐的指甲抵在了纤细幼嫩的脖颈上。

十二:“别动,琉你再动,我就杀了她。”

突如其来的一声喝,霎时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

琉冷冰冰地看过去,看十二的眼神宛如是在看个死人。

老十则哈哈大笑起来,眼底迸发出对纯血的觊觎:“想要你女儿活命,琉你最好乖乖就范,成为我们的人形血库。”

有纯血定期供应鲜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实力就会迅速超过其他贵族。

到时候,他们不仅就能打败其他价贵族,重新排名定实力。

更甚至,他们还能就这个纯血,有资格和老五赫斯谈条件。

全新的未来,闪耀着光辉晨星的明天,正在老十眼前像画卷一样徐徐展开。

老十獠牙发痒,眼瞳红到滴血,他已经迫不及待!

十二也在跟着大笑,看向琉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阴冷滑腻,放肆的在他脖颈血管处打转。

琉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点牢牢锁在团子纤细脖颈边的尖锐指甲上。

握银匕首的手,暗自用力到手背青筋鼓起。

琉见团子不害怕,他适才闭眼深呼吸。

再睁眼时,唰的一下银匕首直指十二:“你,死了。”

闻言,十二笑的更放肆了,他拎起团子后领子,她拽起来轻晃了两下。

奶团子绷着小脸,她紧紧抱着兔子玩偶,竟是没有叫嚷半句,安安静静的,乖巧得不行。

可这动作,却直接让十三仓惶后退两米远。

他表情惊惧,无法言说的惊恐笼罩下来,宛如接下来就要世界末日了般。

奶团子被拎的有些不舒服,她皱巴着白嫩包子脸,在兔子叔叔的讲解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一明白过来,矮墩墩、肉嘟嘟的小奶团又生气了。

她扭头看向十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净又纯粹:“你是要拿濛濛来欺负爸爸吗?”

十二低头,对上团子的眼睛。

小濛濛又问:“你也是想咬濛濛的爸爸吗?”

这话一落,离团子最近的十二顿觉一股子窒息的压迫感迎面撞来。

这气势来的又猛又烈,就像是烈酒浇火,瞬间让他呼吸困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远处的老十毫无所觉,他用非常得意的口吻说:“小幼崽,你爸天生就该是被我们咬,被我吸血的,他是天生的食物。”

他是天生的食物……

这一句话像魔咒,瞬间释放出奶团子体内独属血族女王的一面。

她抿了下小嘴,又圆又大的黑瞳边缘逐渐泛起赤红色,尖尖的小犬牙龈又开始痒了起来,痒的团子想咬点什么才不难受。

她扭头看着琉,软乎乎的说:“爸爸,濛濛可以不乖一小会吗?就一小会哦。”

听闻这话,琉心尖都软成了一团。

想来,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宝贝,应当时刻都压抑着血族的个性。

她怕爸爸会觉得自己不乖,她还怕爸爸会不喜欢自己了。

这样乖巧,这样懂事,让琉心疼得慌。

于是,他点点头:“可以,宝宝想不乖多久都可以。”

顿了顿,他又说:“任何模样的宝宝,乖的不乖的,漂亮的不漂亮的,小小的长大的,所有的宝宝爸爸全都喜欢的。”

心悸动荡,情感浓烈。

他一秒钟都等不及,立刻马上当下就想要告诉宝宝,他对她的喜欢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有所减少或者改变。

他对她的喜欢,对她的宠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的加深浓烈,像窖藏的美酒,直至宇宙尽头,也依然独爱她。

所以,她只需要做想做的事,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可。

奶团子扁起小嘴巴,眼底逐渐浮起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稚嫩的小奶音,黏糊糊的喊:“爸爸……”

呜呜呜,濛濛也好喜欢爸爸的!濛濛也会一直喜欢爸爸的!

所以,谁都不可以咬爸爸!

“嗷~~”团子张大小嘴巴,秀气可爱的小尖牙长出来,小小的精精致致的,奶气的要命。

赤红逐渐占据黑瞳,她盯着老十,背心一鼓。

“嗤啦”一声响,一对嫩乎乎的蝙蝠小翅膀,撕裂小裙子钻了出来。

那小翅膀跟小尖牙一样,不仅非常的小巧,而且还带着没蜕化的小茸毛毛。

这变故惊呆十二和老十,从一开始两人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纯血琉的身上,对小奶团子根本就没在意。

故而,两人也没仔细辨别团子的气息,还以为她也是人类小幼崽。

“唰”蝙蝠小翅膀一扇,分明只是很轻微的动作,拎着团子的十二当场飞出去。

他撞上椅子,结果连人带椅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抬头骇然的看着奶团。

小团子自动悬浮在半空中,她背后的小翅膀有节奏地扇动。

她居高临下俯视老十和十二,稚嫩的小脸紧绷着,显得有几分故意装小大人的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谁能笑的出来。

平地生风,起先是一点风打着旋的从团子脚下升起,紧接着那风越来越大。

最后,龙卷风肆虐整个房间,就依托在团子脚下,唯有琉所站之地,一派安宁和谐。

“脏狗狗,”稚嫩的小奶音居高临下响起,“你们要用濛濛来欺负爸爸吗?你们还想咬我爸爸是不是?”

随着每一个字音落下,磅礴的压力从奶团身上倾泻下来,浓烈的颤栗从血脉之中升腾而起。

这一刻,房间里的三位贵族,老十和十二以及十三,全都真切感受到了灵魂在恐惧。

不可名状的恐惧,从头到脚蔓延过灵魂,仿佛是被丢进了油锅里,每个细胞都感觉到巨大的疼痛压力。

不可战胜!

不可忤逆!

不可不敬!

不可不尊!

灵魂在撕裂,身体在颤抖,血液在沸腾,刹那之间,三位贵族不约而同,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齐齐朝团子跪下了。

他们卑微,他们低贱,他们丑恶……

他们的额头深深叩在冰冷的地砖上,颤抖着声音说出那个至高无上的尊称——

“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