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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天生就会抚慰,并不需要谁去教。

黄昏凤眸深邃温柔:“嗯,辛苦宝宝了。”

辛苦你这么远都跑来找我,明明可以不用来的。

辛苦你,历经千辛万苦都想要见面。

……

男人心窝发软,悸动撑的整个心房又酸又胀。

“宝宝,”他低声说,“以后不用来找爸爸,你乖乖等着,爸爸会来找你的。”

任何情况下,他总会找到她,并到她身边去的。

团子正在思考怎么帮爸爸打扫卫生,听到这话,她奇怪地看爸爸一眼。

小幼崽嘀咕道:“爸爸经常忘记濛濛,万一忘记了不来找濛濛怎么办?”

她肯定会想爸爸想到哭的。

黄昏失笑:“不会,就算我忘记了也一定会来找你。”

这是,烙印在潜意识里,不可磨灭的本能。

团子勉强被安慰到了,一抬头才看到长在爸爸红头发里的小苗苗。

奶团子懵了瞬:“啊,那是濛濛的小苗苗。”

不过,怎么长爸爸头上去了?

黄昏没有多解释,精神体的表现代表主人的潜意识,小苗这般喜欢在他头上落脚,那表示着宝贝对他的喜欢。

虽然头上带点绿不太好看,但就还过得去吧。

谁叫这是宝贝的精神体,挺可可爱爱。

仿佛是感知到黄昏的想法,小幸运草肥嘟嘟的叶片,快活地扬了扬,还弯下细茎秆在红发上蹭了蹭。

张扬的红发,是火焰一样的颜色,最映衬着一株翠色的小苗,非常显眼夺目。

触手精神体,在短暂的被圆月辉光照耀之后,像煮烂的面条般柔软,歪歪斜斜的似喝了假酒,一条条的圈住奶团子,恨不得把小幼崽挂在触手上。

黄昏斜睨了眼自个的精神体,面罩下的薄唇微微抿起。

靠宝贝那么近,缠的那么紧,真有亿点点不顺眼。

下一刻,所有的精神体凭空消失。

空气激荡一清,再无半点压迫感。

银月浩荡,像水银一样倾泻一地,也一同照耀在其他哨兵身上。

月光下的哨兵们,只觉一阵清凉的微风拂面,像在极寒隆冬,怀里猛然被塞了热烫的暖炉。

又像是喷涌的火山口,蓦地掉落下来大把大把的冰块。

极速的降温,叫平时日夜暴动难忍的精神海霎时就平缓了。

虽还不曾被抚慰梳理过,可所有的哨兵都真切的感受到了,感受到哨向间高匹配度带来的快活。

困扰的头疼没有了,混乱和无序的幻觉也不存在了,四肢也不抽搐了……

欢愉!

轻松!

舒坦!

种种美好的情绪,一一在哨兵心中浮起,那些美好就像是一块块遗忘散落的拼图。

此时,经由团子的精神力,适才被回忆起来,像浮冰露出海面,再由向导的精神操控,这些浮冰拼图就能再次组合成完整的画面。

这便是向导之于哨兵的作用。

但,显然团子并不是一众哨兵的向导。

这般的银月辉光,那也是因为黄昏而出现的。

月华洒落,只是无意的施舍、恩赐。

片刻后,银月消失,整座监狱又陷入深浅不一的黑暗之中。

然而,所有的哨兵,特别是受到微末月光抚过精神海的哨兵,皆齐齐看向团子。

噗通!

先是一名哨兵,朝着团子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

噗通!

接着是第二名哨兵。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眨眼之间,乌压压的一片哨兵都对团子单膝跪下了。

他们表情如出一辙的虔诚,看向团子的眼神狂热,那种狂热连带从心脏汞压出的鲜血也是沸腾的。

他们异口同声——

“您之于黄昏,是希望是救……”

“这一点,对我们所有的哨兵,亦然。”

响亮的声音,在监狱里不断激荡出连绵不绝的回音。

回音又泛出回音,这句话便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这种阵仗,冷不然的就吓到了团子。

她条件反射的往爸爸怀里缩了缩,黑白分明的眸子怯怯的,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麋鹿。

黄昏动作熟练都拍后背安抚:“别怕,我在的。”

团子点点头,又往爸爸怀里拱了拱。

濛濛害怕的事,濛濛不会的事,全都交给爸爸啦!

我爸爸超厉害哒!

安抚住了怀里的小宝贝,黄昏抬眼,狭长凤眸立时就冷酷无情。

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一众哨兵就听他讥诮的说:“在场的诸位,全是……”

“废物!”

最后一字音落,黄昏右脚往前一步,脚尖踩踏在地面,就像是踩踏在众人的心脏上。

那种连心跳都被同化的压迫感又出现了!

SSSS级哨兵,太强大了!

强大到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黄昏再说:“我的崽,不需要废物追随者。”

换而言之,在场所有哨兵一起上,都挨不住黄昏触手的一招,收留此等废物,简直脏地方。

监狱里,一片死寂。

没有哨兵能反驳出声,亦没有哨兵能在黄昏的压迫下,挺直背脊站起来说我可以。

止吠器面罩下,薄唇边尽是凉薄的冷色。

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就像是就巍峨的高山,无法被攀登,又像是凶残的恶龙,自私的守护住怀里的珍宝,杜绝任何一丝觊觎。

“我,”蓦地,有一哨兵缓缓站了起来,他眼神晶亮,神情坚定,“不,是,废,物。”

那名哨兵几乎是动用所有的力量,一字一字说清楚这句话。

黄昏懒散地一扬下颌看过去,与之相对的,却是无形的、磅礴的、恐怖的威压倾轧过去。

就那么一个照面,那名黄昏之下,屈指可数的SSS级哨兵,噗通一声,复又跪下了。

黄昏眼神凉薄:“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