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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站定在寸头男生面前,她比一般女生要高,伸手,莹白如雪色的手指轻轻松松抓着男生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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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脖子,迫使他蹲下来。

她低头,俯视着他,挑眉,风轻云淡地:“说啊?怎么不说了,嗯?”

寸头男生是很嚣张。

他嫉妒张世泽。

但他嚣张不代表他傻。

心里的警笛声疯狂响着,他有种感觉,这个白蔹比学校里那个疯子陈微还要疯!

他脖子被遏制住,说不了话,只抬头,惊惧的看着她。

“教导主任来了!”不远处,有人叫出声。

闻其拉了下白蔹的衣袖,“蔹姐。”

白蔹最后瞥寸头男生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然后抖了抖校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

男生连忙喘着气,一连往后退上好几步。

“都围在这干什么?打架吗?”教导主任黑着脸过来。

人群中心,白蔹低着头,缓缓给自己拉上校服拉链。

再抬头,脸上又恢复平日的怠懒,她看着教导主任,浅浅垂下长睫,“老师,我刚刚在跟闻其讲题,他们围观。”

“是白蔹同学啊,”教导主任一看到白蔹,脸色立马阴转晴,笑得分外和蔼,目光触碰到她身后的寸头男生,“白蔹同学,没人欺负你吧?”

教导主任警惕地看着经常在学校惹事的寸头。

白蔹低眉顺眼:“没有的,主任。”

教导主任点点头,那眼神分明却是不相信:“没事白蔹同学,你先上楼,老师就站在这里看着。”

寸头:“……”

周围学生:“……”

就离谱。

**

警局。

姜附离忙完过来的时候,陈局跟迟云岱早就等在门口。

“姜少,这小子三天没说一句话。”陈局皱眉,案子最怕的就是嫌疑人不配合。

“嗯,”姜附离脸上没什么表情,言简意赅:“带我去见他。”

看守所房间。

张世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双手环抱着自己。

整张脸埋在手臂里,脑后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很强烈的拒绝交流姿态。

姜附离进来,站在中间,打量片刻,他垂下眼帘,出声:“现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害怕别人的目光?”

张世泽身体一僵。

陈局恭恭敬敬地端着椅子进来。

姜附离将风衣拿在手上,从头到脚都冒着冷气,他缓缓坐下,然后抬了下右手。

陈局秒懂,他离开这间小屋子,轻轻带上门。

“事情我查的差不多了,”等他走后,姜附离才往后放松地靠着,挑眉,“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我不觉得你有错。”

张世泽放下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评判是非,我不觉得法律在维护正义,它只是一个约束每个人行为的一种游戏规则。”姜附离看着张世泽的背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张世泽猛地坐起,他回头,看向姜附离。

“张世泽,”姜附离就这么坐着,淡淡看向张世泽,语气不急不缓,“闫鹭会有一道康庄大道,是你亲手给她铺的,刘新明不过是这条大道上的祭品,而你是通往这条大道的钥匙。你是要毁了钥匙,还是选择交到她手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张世泽声音沙哑的厉害。

他长时间没喝水,嘴唇干裂,再抬眼的时候,恹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神采,“谢谢。”

张世泽是怕的。

他怕面对老师,怕面对同学,怕面对父母……

可他唯独没有后悔。

如果有一万种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他宁可去承受不遇见她的可能,也不想让她遇见这种事。但是没有,那他觉得刘新明就算死上一万遍也不够偿还。

“醒悟了?”姜附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世泽坐好,点头,“嗯。”

“那就好,”姜附离容色衿冷,室内光线暗淡暗淡,模糊了他过分凌厉的侧脸,“下个星期三开庭,我让迟律师进来,你尽量配合他。”

姜附离出去。

五分钟后,迟云岱进来。

他看着似乎换了个人的张世泽,那双眼睛闪烁着灼人的光,“你是不是听姜公子胡说八道了?你别听他乱说,他就是个法外狂徒。你听我说,我是个律师,无论在什么时候,当我穿上那套衣服,就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逃脱。”

张世泽回过神,他看着迟云岱:“如果闫姐她们报案,他会死刑吗?”

“每个人的生命都有意义。”

“那闫姐呢?她的生命没有意义?”张世泽站起来,他双手抓着头发,“她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迟云岱在进来之前,看过一些视频。

听完,十分沉默。

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狭小的房间安静了大概有三分钟,迟云岱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我当律师这么多年,一共修缮了五条律令。”迟云岱目光复杂的看着张世泽,“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穿上这套衣服,能站上法庭,去主持你的正义修缮这条法律。”

“我……”张世泽没想过这种可能,有些怔然,“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迟云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上,给张世泽计算时间,“最多两年后,你考到江京,我在政法大学等你。以前不是很想收徒,但可以给你预留个位置。”

拘留室不能抽烟,他也就没点上。

“两年后?”张世泽重新坐回床上,认真对迟云岱道:“最少要十年后吧,十年后你还愿意收我吗?我会努力学习的。”

他对自己犯下的事很清楚。

迟云岱:“……?”

十年后?那他趁早卷铺盖滚出首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