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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着,生出褶皱的唇边带上了抹略带宠溺的笑意。

“她说,朕那么多的宫妃,好像也不差她一个,那她就做最特别的那一个吧,就当一场露水情缘便了。朕反倒生出了些怅惘,她倒好,转身就走了。”

这样一听,还真是位特立独行的女子。

这样洒脱,倒是叫萧朗都自愧弗如。

“这是父皇头一回跟儿臣提及母亲。”

不是母妃,是母亲。

萧朗心想,她的母亲怕也希望他这样唤她吧。

“这样也好。”

她不会为身世所累。

“儿臣斗胆,不知父皇这里可有母亲的画像?能否给儿臣留作个念想?”

好巧不巧,皇上还真有这么个东西。

他缓缓起身,道:“随朕来吧。”

萧朗起身,恭敬地跟着皇上身后,走到了勤政殿侧面靠墙的一处书架上。

只见皇上亲自将中间那隔书架上的书清理干净,而后从最里面拿出了个匣子。

这个匣子上很是干净,不像是放在最里面的东西,倒像是有人经常去摩挲着,连匣子周围都给磨圆润了。

“打开瞧瞧吧。”

萧朗双手接过木匣子,一手拿住匣子,一手将匣子打开,却见里面是副卷起的画轴,看样子还有些年头了。

他将手中匣子放到一边儿的书架上,然后将里面的画轴取了出来。

摸着这纸张,只怕有些年头了。

他万分郑重地将这副卷轴打开,却见一满带异域风情的女子跃然纸上。

这女子穿着的竟是……

苗疆服饰!

只见她穿着一身艳色衣裙,头上戴着副银制头冠,一双纤纤玉手还戴着对银镯子,正垫着脚站在一株红梅树下打算伸手折红梅。

似乎是有人叫了她一声,她缓缓回眸,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情,艳丽的脸庞更是叫人挪不开眼。

不知为何,萧朗觉着这对眼睛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这双眼睛好生熟悉啊。”

“朕说了,你的眼睛同你母亲生得一模一样。”

可萧朗疑惑的不单是这个。

“儿臣的母亲是南诏人?”

“是。”

“她不是宫女?”

“不是。”

都走到了这一步了,皇上也没甚好隐瞒的了。

“你以为朕为何会知道合欢铃,因为朕也有个。”

皇上说着,从自个衣袖里掏出了这个铃铛。

“这是母亲养的蛊虫?”

人死,合欢铃里的蛊虫就会死,合欢铃也再不复响起。

萧朗不知为何,总有种预感,他的母亲不会轻易就这样死了。

他鬼使神差地就想伸手将这个铃铛接过,打算摇一摇它,没成想皇上却将铃铛收了回去。

“你有你的,何故看朕的?”

萧朗回过神来,一手抚摸着自个腰间铃铛,然后摇响了它。

一时,整个勤政殿便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