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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刊亭小吃店。

依靠在门口的柳雪花看到秦溪停下自行车, 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还是去学学驾照吧。”

秦溪充分认同她的这句话。

从二分厂街骑车回朝霞街要整整四十分钟,经过电影院那段路时颠得人肠子都能打结。

“我打算明天就跟江姐说。”

“那我也下班了!”

店里的人早已收拾完下班,柳雪花就是等着秦溪回来说一声。

既然秦溪已经回到店里, 也就顺利卸下看店的责任, 回去拿了包就打算离开。

刚走了两步, 又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赶忙跑回来特意提醒。

“那个张超英也跟着你爸妈回来了,你小心点。”

“她?”

秦溪一边点着头, 锁好店门,又特意把后厨的门也锁了。

刚才从餐厅离开前,并没听说张超英有事,为什么要专门跟着张秀芬跑这一趟。

想了想,秦溪没喊上在后院玩耍的两个孩子直接回家,而是步子一转回到了店里。

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今晚就在店里吃饭。

交代完后, 秦溪这才回了秦家。

“姑姑你要在秦溪那帮我多少点点好话, 我是真改好了,以后绝对老老实实上班。”

还没到客厅,秦溪就听到了张超英一连串的保证。

艾红在旁边也帮女儿说好话, 为以前的不懂事道歉。

赵秀芬没没表态, 不过看她竟然把人带回来秦溪就知道爸妈还是心软了。

好不容易认回亲大哥, 张秀芬最终还是想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亲情。

“以后老老实实做人, 再也别去干那些见不得的人事了!” 秦海的声音听起来有也已软和下来。

“那姑父你帮我跟秦溪说说……”

为避免秦海真答应下来,秦溪轻咳两声,适时走进了客厅。

“超英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何必让我妈代传。”

“你咋回来了?”秦海奇怪,抬头望她身后看了眼:“我以为书青也跟着来了呢?”

“我听说舅舅来家了, 特意回家来看看。”秦溪笑。

“那俩孩子呢?”

“在院里跟狗玩。”

秦溪顺势坐到张超英对面,又接着问了遍:“超英姐?”

“我想着能不能到你店里当个收钱的?我算账利索!”

“超英姐说笑了,你一个高中生来饭馆当什么服务员啊!再说了舅妈不是说你还在准备高考,我可更不敢雇大学生来端盘子洗碗。”

张超英问收银,秦溪就特意强调端盘子。

下一句托词都已经想好了,没想到张超英竟然没接下去,只是一脸遗憾地叹了声气。

接下来,张超英再没提一句工作的事。

跟张秀芬说起了哥哥的对象,又说起她复习准备考试的事。

从下午硬是聊到了天黑,张秀芬站起来说要准备做饭。

中午在餐厅里大家都没敢放开了吃喝,晚上张友明和秦海要好好喝两盅。

秦溪继续坐着,就想看看张超英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下班回家没瞧见秦溪,又骑车赶到小吃店的黎书青。

“你怎么来了?”

高大的青年一手抱着安安,一手牵着平平,背着光慢慢走进了屋里。

“爸,舅舅。”

黎书青坐下来,偏头躲开平平抓眼镜的小手,右手先抓住秦溪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

这是结婚后他的下意识动作,无论坐着站着就得先牵手。

安安好奇看着爸爸妈妈握在一起的手,非要把自己小手塞进两只手中。

平平见状,也想要加上自己的手。

秦溪想抽回来,黎书青不放,两只手提起落下,提起落下,故意逗着孩子们。

当然也没忘记温声回答了秦溪的问题。

“外公外婆都去尹爷爷家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家没地方吃晚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用来形容眼下的黎书青简直再合适不过。

没结婚前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那时的他从来没觉得家里冷清过。

相反,他还非常享受与病人交流一天之后难得的清净。

可现在,回到家没看到秦溪身影,没有孩子们的笑声,家里空荡荡的让人半秒都待不下去。

回家连钥匙都没放下,又转身关上门离开了家。

房子之所以能称为家,那都是因为……房子里住了家人。

“你来得正好,晚上跟你舅舅喝一杯。”秦海乐呵道。

“自行车上还有两瓶好酒,是我大舅专门送给外公的好东西,今天专门带来让爸和舅舅尝尝。”

黎书青这才放开秦溪的手,转身出去拿酒。

两个孩子立刻跟小尾巴似地追了上去。

秦溪发现,自从黎书青来后,张超英好像连一句话都没说。

跟刚才那副口若悬河的模样相去甚远。

好奇地往那边一瞅,张超英此刻竟然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不时抽动的嘴角透着股犹豫和纠结。

这种表情一直持续到了吃饭。

秦海和张友明都有些喝高了,两人自说自话,又有来有往地回忆起以前的艰苦日子。

吹到天色已深,菜上都凝了层油都没有半点结束的意思。

“今晚你们就别回去了,都在家住。”

秦海大着舌头,非要跟张友明继续聊天。

张秀芬被吵得烦躁,让秦溪别在这浪费时间,早点带孩子回家去睡觉。

谁料,秦溪和黎书青也要留下来过夜。

“明天书青上早班,现在回去有点晚了。”秦溪说。

反正家里一直有她们两口子的房间和衣服,只要给外婆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

“不回去也好,晚上秦雪回来你好好训训她。”张秀芬扶着秦海,上楼前顺便告了秦雪一状。

秦溪说好,目送父母和张友明一家三口上了楼。

说实话,今天从张超英出现到这,秦溪都没看懂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越是不显,秦溪就越觉着不安。

***

入夜,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进入了寂静之中。

皎洁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洒入房间中,让所有东西都好似镀上了一层银光。

在身旁几道清浅的呼吸声中,秦溪猛地睁开了眼睛。

偏转脑袋往门口看去,一片黑暗中,果真有细微声响渐渐传来。

秦溪的房间就在一口楼梯口,正对侧院通往小吃店的院墙。

虽然那声音已经放得很轻,却还是足以清晰传入故意开了条门缝的房间。

秦溪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且会选择大半夜行动,多半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戏码。

脚步声经过房门有一瞬暂停。

好似等了片刻,确认房间里没有动静之后,才继续往屋子外走去。

她走得很小心,所以每一步都很慢,秦溪等了好一会才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汪——汪汪——

秦溪往房间门口看去,活该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一个劲儿地朝门口狂吠。

屋外的动静消失了。

秦溪在黑暗中坐起来,冲狗子招了招手。

活该呜咽两声,甩动尾巴欢快地冲了过来,在秦溪掌心边蹭了又蹭。

而活该的叫声也惊醒了黎书青。

黎书青身体刚有小幅度的动作,秦溪赶就捂住了他嘴,做了个嘘的动作。

黎书青点头表示知道,秦溪这才松开手。

两人在黑夜中屏气凝神地听了会,轻轻的嘎吱声终于响起,这才松了口气。

秦溪赤脚下床,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去。

果然是张超英。

她披散着头发,走到院子中,左顾右盼地四处望着。

月光下,一张狰狞的脸如此清晰。

确认房子里没有任何响动,这才双手叉腰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臂。

“怎么是她?”黎书青很吃惊,又有些疑惑:“大半夜的她在干什么?”

“为了接下来的事活动身体吧。”秦溪说。

睡错床的事黎书青还不知道,所以对张超英他并没有多少恶感。

只是个不太熟悉关系不太亲近的表姐而已。

几秒钟后,张超英活动完了,突然伸手从兜里拿了包什么东西出来在月光下展开看了看。

又犹豫了片刻后,再从兜里拽了一包出来。

静静把两包东西捏在手心,径直走向了小吃店后厨的位置。

秦溪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秦溪和黎书青都没跟太近,就站在家里的院墙边,默默望着她在厨房门口徘徊好几分钟。

还好下午多了个心眼把厨房门锁上了。

所以张超英在门上摸索半边都没能进去,低声咒骂了句脏话后,又转头四处搜寻起来。

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黄金厨房边的两口大缸上。

那两口缸是专门储存泉水,方便泡茶烧汤要用又要去挑。

白天用了大半缸,应该还剩了一点缸底。

站在岗前看了会,一个包东西展开,看不清颜色的粉末洒下。

又默默地等了几秒钟,第二包东西也全部抖了进去。

哗啦哗啦——

张超英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水缸里的水,为了能彻底搅拌,半个身子都探入了缸里。

“哎!”

秦溪轻轻一声叹息,伸手拉下泉眼亭子里的灯绳。

咔哒一声,两盏灯同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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