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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用奖学金去威逼利诱,我也不会让。”

秦斯阳知道这是苏渺心里最大的执念,他不想利用这个。

“哥,你醒醒吧,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以为当个默默守护的深情男配,有一天她就会看到你,别做梦了,要用手段!”

秦斯阳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一天不好好学习,心思尽用在这些事情上。”

“哼,不管你出不出手,反正我是要出手的。”秦思沅端起奶茶杯,努努嘴,“迟鹰是我的!”

“放假这段时间,没听你天天逼叨他了,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秦思沅诧异地望了兄长一眼:“我没有念叨了吗?”

秦斯阳摇头:“今天是第一次,你连他回京城了都不知道。”

“……”

“哼,反正我没放弃,我才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秦思沅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仔细一回想,好像的确…没有以前昏天黑地想他的那段时间、那么煎熬难受了。

至少,生日那晚之后,她就没再为他哭过了。

可能是心被伤透了,都麻木了吧。

这时候,秦斯阳手机振动了一下,苏渺给他回了信息:“发个定位给我。”

他的心微微一跳,立刻给她发了定位:“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秦思沅咋咋唬唬道:“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她最在意的就是奖学金,威胁肯定有用,你得主动啊!”

秦斯阳回头睨了她一眼:“你这么主动,也没见把人家追到手。”

“啊啊啊,我帮了你,你还拆我的台!”秦思沅推搡了他一下,“讨厌死了。”

“我不需要你帮我助攻,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什么都做不了!我听段桥说,那俩人之间非常不对劲,你还在这里跟个菩萨似的。”

秦斯阳嘴角提了提,眼底却毫无笑意:“这才哪儿到哪儿,别说还没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天长地久也成不了。”

“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迟鹰,他压抑了这么多年,挣扎了这么多年,心里像烧了一把火。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

秦思沅微微张着嘴,看着兄长。

“苏渺不是不好,但和迟鹰差距太大了。而他,绝不会被任何人拖累。”

……

半个小时后,苏渺来到了观音桥一间公寓大楼的剧本杀工作室。

秦斯阳在楼下接到了她。

电梯里,他对她道:“我妹妹大概率会撮合我们,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用理她。”

苏渺微微一惊,回头望向秦斯阳。

秦斯阳穿着白色的绒线卫衣,眼神清澈干净,视线很克制地侧向旁边,“不用太有心理压力,就当放松,随便玩玩。”

苏渺点了点头:“谢谢。”

剧本杀房间里,一张长桌坐满了人,都是班级里的同学,秦思沅招呼着大家落了座,刻意将苏渺安排在了秦斯阳身边。

“哎哎,大家把手机都收了,专心玩游戏,不准看手机啊。”

段桥递来一个塑料篮子,让所有人都把手机装进去,苏渺犹豫了一会儿,也把手机放了进去。

以前她从来没玩过剧本杀一类的游戏,很不熟练,秦斯阳耐心地给她讲解剧情,甚至和她一起组队通关。

秦斯阳完全属于温柔型暖男那一类,和他在一起,任何事都不需要多操心,他都可以很体贴考虑到。

大概也是因为自幼照顾妹妹的缘故,让他很有兄长的责任和担当。

与他不同,迟鹰则需要被人照顾,也需要安全感。

但苏渺愿意多顾着他一些。

游戏结束以后,众人三三两两、意犹未尽地散了,打车的打车,坐轻轨的坐轻轨…秦家有专门的司机来接兄妹俩回去,秦斯阳让苏渺也上车,顺道送她回去。

苏渺拒绝了他,公交收班时间是十点半,她正好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直接能到家门口。

坐上公交之后,她摸出手机,意外地看到手机里有三个来电,都是来自于迟鹰。

她赶紧给他回拨了过去:“我刚刚手机被没收了,没接到电话,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端嘈杂喧嚣,迟鹰嗓音懒散,似玩笑,半真半假道:“你也不接电话,秦斯阳也不接电话,怎么,背着我一块儿玩啊?”

苏渺微微一惊,没想到他洞察力如此之强。

她不愿意说谎,承认道:“我们在一起玩剧本杀,很多班级同学,因为秦思沅说不想被打扰,所以手机统统都没收了,你别生气哦。”

他轻嗤一声:“跟谁玩,怎么玩,我还能管着你?”

苏渺听出了少年调子里的醉意,也听出了他似有不满。

“你喝醉了吗?”

“嗯。”

“是…心情不好吗?”

“也许吧。”

“等着,我跟你打视频。”

苏渺挂断了电话,给迟鹰拨去了视频通话。

屏幕另一边是一个热闹喧嚣的酒吧,少年坐在吧台边,身后霓虹阑珊,时不时有穿着时尚清凉的俊男靓女自身后掠过。

他略带醉意的桃花眼微勾着,微醺中越发透出几分痞坏的劲儿。

“拿远点,给我看看。”

苏渺听话地将手机拿远了些。

虽然公交上光线昏暗,但窗外时不时有路灯光照射进来,在她清丽的脸蛋投下斑驳的光影。

冬日里,她的脸蛋越发显得唇红齿白,黑色的杏眸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明白坦荡地昭示着对他的一番心意。

迟鹰笑了,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她的脸颊,眼尾轻挑:“跟同学出去玩,也不知道化妆。”

“唔,没这个必要。”

“上次和我去爬山,你化妆了。”

苏渺想起上次用妈妈的眉笔勾她这乱糟糟的眉毛,技术不好,还让迟鹰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很小声说:“跟你…就有必要了。”

迟鹰凝望着屏幕里的女孩害羞的笑意,胸腔起伏,有种在高原上呼吸的缺氧感,意犹未尽。

如果她在他身边,大概率会控制不住想对她做一些很亲密的事。

“迟鹰,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酒了。”

迟鹰放下了装了一半伏特加的酒杯,很乖地说:“好。”

苏渺心疼地看着屏幕里的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今天不信邪地又去见那个女人了。”迟鹰毫不讳言地对她敞开心扉,“我想我大概死了,他们都不会在意。”

苏渺想着,“那个女人”…大概是他的妈妈。

她知道迟鹰家世光鲜、有极有名誉和声望的父母。

但她也知道,迟鹰并不幸福。

“迟鹰,不是没有人在意,我就很在意。”

迟鹰又笑了,好像看见她,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我知道你最乖了,只有你,是我一个人的。”

“嗯,我是小鹰嘛。”

换了平时,苏渺大概不会和他这般直白和袒露地表明心意。

但迟鹰喝醉了,无边孤独的黑夜里,只有这些暖心的言语,能够让他微缩不安的心,得到稍稍的安慰与释怀。

“小鹰,什么时候下车?”

“还有两个站。”

“不挂视频。”

苏渺想了想,玩笑道,“那你要给我买流量哦。”

他又笑了。

真的,跟她在一起,他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好,我给你买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