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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若三百多斤的肥胖身子就像是一包大沙袋撞击在身后的木桌上,直接将桌子压的四分五裂。

平阳王爷喉咙里迸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格外刺耳。

“王八蛋!”

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的陈牧冲上去,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对方圆盘般肥厚的脸上。

血花溅开,如猪头的脸被染成一片凄艳。

“啊!!!”

门外响起了惊慌的尖叫声。

是那个粉衣侍女。

她惊恐的望着暴打王爷的陈牧,扯开嗓子厉叫起来:“快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呐!!”

嘶叫声惊动了王府的下人和护卫。

原本昏迷在床榻上孟言卿也在刺耳的惨叫声与惊恐的叫喊声中,迷迷糊糊醒来。

她眨了眨眼,侧头望去。

当眼中的迷茫一点一点褪去,看清男人那张冰冷俊朗的脸颊后,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牧……”

女人樱唇轻轻歙动,杏目一点一点绷大。

终于确定不是在做梦后,她急忙扑下床去,结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凳子上。

正在暴打胖猪的陈牧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连忙将女人抱在怀中。

“孟言卿!”

望着磕出血来的洁白额头,陈牧攥紧了拳头,“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这死胖子给欺负了。”

他是真没想到孟言卿竟然出现在平阳王府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那张纸条,恐怕……

想到这里,陈牧后背沁出冷汗,万幸之中胸腔内燃起熊熊怒火。

“走……走……”

脑袋昏沉的孟言卿用力揪住陈牧的衣襟,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带我离开这里……快……”

陈牧压下心中万千疑惑,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半抱在怀中。正要朝门口走去时,回头看向那哀嚎的死胖子,眼中涌现出强烈杀机。

“别……别管他……”

孟言卿轻摇着螓首,“快离开这里。”

陈牧恨恨盯了他一眼,抱着女人走出房门。

门外那粉衣女子指着陈牧,眼中充满了怨毒与震惊:“原来是你!快来人啊!有人刺杀王爷!”

王爷?

陈牧愣住了。

那死胖子是王爷?

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声,王府护卫们才姗姗来迟。

看到抱着孟言卿的陈牧以及屋内惨叫哀嚎的王爷,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对准了陈牧。

陈牧脚尖挑起旁边的一根木头,握在手中。

气氛剑拔弩张。

外人进入王府是不能携带武器的,所以陈牧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刀,但怀中藏有三颗玄天雷,以及几道灵符。

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王府内没有特别厉害的高手,可以闯出去。

“慢着!”

走廊尽头一位白衫男子忽然走了过来,正是季寇。

望着男人怀里的妹妹,他脸色阴沉如墨,一双锐利鹰眼紧盯陈牧:“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牧拿出身份令牌:“我是六扇门外衙总捕陈牧,今日是来查杜木奇一案,没想到却看到堂堂王爷欺辱良家妇女,倒是让我看了眼界。”

“陈牧……”

季寇眼角皱起刀镌似的鱼尾纹,露出一抹怪异笑容。“我见过你,在青玉县……咳咳……”

男人忽然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唇。

见过我?

陈牧看着病恹恹的男子,又瞥了眼那侍女,淡淡道:“原来当时马车里的人是你,你是王爷的弟弟,叫……季寇?”

好半响才止住咳声的季寇,看了眼手帕上的血迹,阴恻恻的看着陈牧:“既然你是来查杜木奇一案,又为何知道她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陈牧自然不会提起纸条,冷笑道:“只能说运气吧,毕竟我是来查案的,不可能老实待着,总要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季寇皱了皱眉头,眼底跃起一缕杀机。

“让他们走……”

房屋内,被凑成血猪头的王爷蹒跚着爬起来,冲着季寇喊道,“让他们走!”

季寇没有说话,从阴沉的表情来看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那些护卫在等他的指示。

王爷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脸上的血液滴答落下,指着那些护卫:“都给我退下!听到没有!”

护卫们面面相觑,目光看向季寇。

从这一点来看,显然季寇在王府的话语权似乎更大。

“退下。”

内心思量再三后,季寇摆手。

那些护卫退出了院子。

王爷嘿嘿笑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放在嘴里舔了舔,冲着陈牧伸出大拇指:“你小子牛逼!”

陈牧内心疑惑。

这王爷……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将怀中女人抱紧,沉声说道:“身为王爷,却将良家妇人掳来欲要侮辱,这有些不适合吧,毕竟这可是天子脚下。”

“她是我妹妹!”

胖王爷指着孟言卿,笑道,“本王可不会伤害自己的妹妹。”

妹妹!?

这一次,陈牧是真的震惊了,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王爷莫不是傻子,错认人了。

他低头看向孟言卿,后者喃喃道:“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不是平阳王府的人了,我不是他的妹妹。”

陈牧大脑嗡嗡直响。

也就是说,这女人还真是上任平阳王的女儿。

甚至可以说是小皇帝的堂姐?

哔了狗了!

原以为老子才是潜力股,万万没想到阿伟他妈才是潜力股,这……

“陈牧,快带我离开,我不想呆在这里。”

孟言卿苍白着脸,院内熟悉的景象将她不愿记起的回忆一点一点挖出来。

她闭上眼睛,头晕目眩。

心脏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怪手用力掐绞。

满脑子纷乱的陈牧只得暂且将疑惑压下,对王爷说道:“不管她是谁,今天我都要带她离开。”

“走、走、走……赶紧滚蛋!”

胖王爷不耐烦的挥手。

季寇望着孟言卿,阴沉冰冷的眼神恢复了柔和,轻声说道:“连一次祭拜父亲都不肯吗?”

见女人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对粉衣侍女说道:“找辆马车,送他们过去。”

……

马车缓缓在路上行驶。

车内,孟言卿靠躺在陈牧怀中,虽然已经恢复了清醒,但一双玉手依旧死死攥着男人衣襟。

生怕松开后,又回到那个恐怖的院子。

驾车的是那个粉衣侍女。

一路上她都冷着一张脸,每次看向陈牧的目光都极为阴寒,显然还在记恨之前在青玉县的冲突。

而陈牧则在低头思考,努力消化着今天的信息。

李堂前他已经派走了。

那家伙得知陈牧与平阳王起了冲突,吓得够呛,这会儿估计跑去跟冷天鹰交代情况。

上任没几天就把王爷给打了。

简直太梦幻。

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又要掀起一阵风波。

不过从平阳王爷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也不会让陈牧如此轻易离开。

“这平阳王府,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陈牧深呼了口气,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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