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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很好奇,这个田小仪她会去哪儿?

便特意让苏巧儿在暗中调查了一番,没想到还是有收获的。

小蛇精的鼻子很灵敏,在田小仪的房间内,发现了两套不一样的衣服——是由两个女人穿的。

另外在衣服旁边,还有一件物品。

所以陈牧才开始将阴阳宗的叛徒联系起来。

陈牧说道:“我派人搜查田小仪房间时,发现了两套不同女人穿的衣服,而且旁边还放有一个阴阳图案的标识。”

齐长老冷冷道:“这不可能,衣服我可以理解,但阴阳宗的标识我是不可能落在那里的。”

“所以那标识为何会会出现在田小仪家里。”

陈牧眯起湿润漆黑的眼眸。

齐长老仔细想了想,眸子里迸出一缕寒芒:“田小仪!”

“啪!”

陈牧又拍了下云芷月的大腿。

后者蹙起好看的柳叶眉,一脸幽怨的瞪着陈牧,悄悄揉了揉痛疼的大腿面,但发现齐长老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脸蛋一红,别过螓首。

“所以那天,田小仪是故意暗示张阿伟的。”

陈牧淡淡说道。“张阿伟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但有时候也不是纯傻,遇到不懂的都会去问我。

如果那天你在家里,张阿伟来敲门,你会开吗?他会发现你不是真的田小仪吗?

而你那天晚上不在家,真正的田小仪为何不帮忙去掩饰,非得让张阿伟在外面苦等大半晚上?”

齐长老面色阴晴不定。

倒头来,这个田小仪终究是摆了他们一道。

陈牧将手放在云芷月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人是不可能有太多单纯的,你们说要给她自由,她就真的相信你们?

她跟了武神通那么久,若是没点心思,又怎会完美的潜伏?”

陈牧叹了口气:“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有两点。

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在你们身后玩一处螳螂捕蝉的戏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如果引不起我们注意也没关系,反正这场计划她是不参与的,在你们抢夺‘天外之物’时,便可溜走。”

齐长老闭上眼睛,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没有人是真正单纯的。”

她睁眼看着陈牧,似笑非笑:“可你是不会让她走的。”

陈牧点头:“没错。”

既然都知道这丫头居心不良了,陈牧自然有所准备。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还有一点。”

陈牧将资料扔在旁边,直视着齐长老。“你为什么要帮助嵇无命,这是我始终从线索里找不到的。”

“一命交情。”

齐长老看了眼嵇无命,神情坦然。

陈牧不解。

齐长老缓缓说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在捉妖时遇到危险,是嵇无命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只是还人情债而已,就这么简单。我和他并不熟。”

“原来如此。”

陈牧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没办法去查了,不是所有的疑点都能用逻辑案件去打开的,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处意外。

……

押送到朱雀堂生死门大狱前。

陈牧看到了被冥卫抓起来的田小仪……对方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还没准备出城门呢,就被抓了起来。

这是陈牧在天兆狱内,就提前安排好的。

“你不该自作聪明的。你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齐长老身上,可你终究只是一枚被暴露出的棋子而已。”

陈牧走到田小仪面前,望着女人黯淡的神情,淡淡道。“有时候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阿伟哥呢?”

田小仪看了眼嵇无命他们,灵动的眸子试图在人群中搜寻,却没看到张阿伟的身影。

这些天,跟张阿伟谈恋爱的是她本人。

目的也是为了监视罢了。

“他死了。”陈牧耸了耸肩。“在你把他送给武神通的那一刻起,你就明白,他几乎活不了命。”

“死了么……”

田小仪嘴唇咬出了血丝。

陈牧沉默片刻,道:“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给他带话。”

田小仪美眸一亮,听出了陈牧话里的意思。

但随即,她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活着就好……是我对不起他,阿伟哥他……他是个好人。”

“就让我带这句话吗?”陈牧笑了。“他是个好人?”

田小仪摇了摇螓首,眼角泪花闪动:“我给他留了一封信和一份礼物,在他的家里,是很早之前就留下的。当时我想着,如果他能活着,看到那封信,也许……”

田小仪低头苦笑了两声,转身进入了生死大狱。

现在说什么也都没意义了。

望着少女离去,陈牧无奈一叹,来到了队伍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

这家伙此刻神情极为萎靡。

倒不是只为了田小仪,而是没能成功变身为大魔王,让他从法越寺难过到了现在。

“班头,为什么就没有成功呢?”张阿伟不解。

陈牧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武神通操作失误?

他拍了下张阿伟的肩膀,说道:“田小仪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是个好人。”

“……”

“好吧,不逗你了。”陈牧笑了笑,“她说她给了留了一封信和一样东西在你家里,我估计她早就打算离开京城,所以提前给你的。”

一封信……

张阿伟坐起身来,连忙问道:“信在哪儿?”

“她没说。”

“没说?”

“对啊,我感觉她不想说,估计也就是什么对不起的话之类的。”陈牧说道。“你去家里找找。”

张阿伟心情黯然:“我知道了。”

……

另一边。

齐长老与云芷月相对而立。

望着戴上特制脚镣铁铐的齐长老,云芷月轻声道:“谢谢你刚才没有揭穿我的身份。”

“我又不是没眼色的一个人。”

齐长老望着天边,渐渐敛了笑容。“本来应该是阴阳宗抓我回去的,现在我犯了大案,估计这生死门也是出不去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背叛阴阳宗,就因为你要报答嵇无命的救命之恩?”

云芷月望着眼前的长老,满是疑惑。

这位长老在阴阳宗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高,但曾经有段日子照拂过她,所以云芷月一直对她抱有敬意。

可对方却毫无征兆的背叛阴阳宗。

这真的让她费解。

“芷月……”

齐长老抬起带着铁链镣铐的手,想要去轻拂对方脸侧的一缕秀发,但最终还是作罢。“阴阳宗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如果你有脱身的机会,就赶紧离开吧。”

云芷月眉尖蹙的极紧,缄默片刻后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齐长老转移了话题:“前几天你遭到了刺客追杀,后来你又掉入陷阱身负重伤,这些我都知道。”

“这幕后之人不是你吗?”云芷月冷冷道。

齐长老摇头:“这个时候我就没必要骗你了,你们追踪我,但其实我压根就没理会过你们。杀手也罢,陷阱也罢……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还是要小心身边的人。另外,也让少司命小心一些,那丫头有时候性子其实比你单纯。”

听着齐长老的话,云芷月内心泛起惊涛。

她一直以为,那刺客和陷阱都是出自齐长老之手。

没想到是别人的阴谋。

那这阴谋是在针对谁?是在针对她吗?

——

骄阳似火,赤日炎炎,碧蓝的苍穹上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将苍茫大地炙烤得炽热难耐。

和煦的微风拂面而过,吹散了几分炎热。

陈牧靠在庭院躺椅上,享受着青萝按摩腿部的舒适感,嘴里吃着娘子剥来的葡萄,好不惬意。

距离祭祀大典一案已经过去了七天。

但民间的讨论度却远远不如上次的平阳王府一案。

季瓶儿也被抓了起来。

而在被抓的当天,东远王府便与其撇清了关系,公开断绝关系。

嵇无命还在生死门关着。

田小仪留下的那封信和东西,张阿伟始终没找到,最后作罢。

双鱼国在得知情况后,也立即派来使者进行说明,并奉上不少礼物,表示皇子的计划与他们无关。

但这些都是小事,因为……

年轻皇帝亲政的时间,又推迟了一年!

原来就在祭祀大典结束那天,太后便和皇上一起召开了朝会。

刚开始大家还在讨论祭祀大典爆炸一事,但慢慢的风向就开始变了,群臣开始相互攻击揭短……

整个大殿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而且有六名官员因为被揭出案子,直接被拖了出去,其中一个还在午门被斩了首。

然后,平阳王府一案又被翻了出来,并且有意将皇帝牵扯进去。

无数被验证了一二的八卦和流言轮番上阵,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清,全都如刀剑般刺向皇帝。

而太后同样被一些官员开始攻击,翻出很多曾经的案子进行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