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阑珊玉佩罢霓裳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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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主上。”我回答得很敷衍,别说是谦让,就是谢恩也一点都不诚心。
我知道他还有话要问,便等着他说下去,他却显得有些心虚,几次欲言又止:“飞燕、”
“上次游湖的时候,不是有个抚琴的庆公子么,昨日他过来拜见,说新谱了个曲子,想跟我讨教一下。”见他不好开口,我便主动交代,这样的缘由应该能敷衍过去吧。
“你喜欢吗?”
“什么?”我抬头看刘骜,他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确保我不说谎。喜欢什么?庆安世的琴艺,还是他这个人?
“挺好的,一个很有才华的少年,他还说想认我做姐姐。”我浅笑着,想褪去刘骜眼中的严肃。
“你认了吗?”刘骜突然将我箍进怀里,担心我被抢走似的。
“我已经有合德啦,‘姐姐’这个称呼只给合德,我是她的唯一。”我的手不由抚上左肩的凤凰印记,双生花朵,一世相伴。
“你也是我的唯一。”刘骜低头轻吻我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却含着叹息:“可惜我老了……”
“主上说什么呢。”我掩住他的口,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冒出委顿的语气,如同那日在长信宫莫名衰败的谶言。我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像亲密时那样,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炙热的心跳。
慢了下来……是错觉么,我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幼时合德和大娘置气,跑出家门,我寻了她许久,自己却迷失在荒郊。爹爹寻到我时,我就这么紧紧攥着他的手臂,他说他永远都不会离去,但数年后所有的承诺都成了叹息。
*
十一月十七,是庆安世来抚琴的日子,谁知合德竟早早到我的寝殿,唤我起床。
“姐姐。”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每月都会来椒房殿几次,但从未这么早过。
“合德,怎么来得这么早,出什么事了么?”我看着窗外的浓霜,眸中也染上些许迷蒙,莫非她知道庆安世那天跟我说的话?我心生黯然,后宫诸事,向来皆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对我也要如此么?
“来看花呀,主上说南疆进贡的那株千日魅栽在姐姐的庭院了,算日子,今天要开了呢。”
我颇为意外,那花居然真的只有一株,合德兴致勃勃地跑过来看,想必十分喜欢,刘骜为何要送给并不在意的我?
我收起疑惑,笑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怎知它会开花。”
“主上没跟姐姐说么,这花可古怪了,是按这阵子的天色、雨雪和气候来决定的。庆安世对花草有些钻研,那日主上特意召他进宫看是不是真的‘千日魅’,让他算什么时候会开花,他就说了今天,我倒要看看,它魅在哪里?”
我闻言,一颗心如坠雾里,难道庆安世知晓刘骜会将花送给我?但从刘骜和合德对此花的兴趣来看,就算送给我,他们也一定会过来赏花的,他为何还定今日来抚琴?是了,正因为他跟我约了今日,刘骜才想到将花送给我吧,可何必要这般兜兜转转?
“姐姐,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