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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庾、乔二人的穿着,再看庾庆提剑的样子,显然是被惊动后刚出屋里出来的,吴和运问道:“你们没事吧?”

庾庆:“突然发现有人落在了我们的阳台上,这什么情况,什么人?”

吴和运叹了声,“正是那作乱的妖!”

庾庆愣住,发现还真如那披肩长发男子所言,而且还立马就有了回应,果然是“他们口中的妖”。

目光投向一群人影追去的地方,问:“此妖居于何处?”

吴和运:“不知,也不知从何处来、何时来。你们情况不明,不妨暂歇,此间事,山庄自会处理,不会再让妖孽打扰几位贵客。”说罢拱手告别,旋即带着人飞跃而去。

皎洁月光下,又几个人影唰唰消失在了葡萄田地里。

现场只剩庾庆和乔且儿狐疑相顾。

稍候,乔且儿还是忍不住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救了那黑衣人的儿子?”

庾庆默了一下,既然已经听到了,他也就简单说了下,“今天暗渠里游玩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迹象,找到了一个被困地下的小孩。也没做什么,就搭了把手而已,我也很意外。”

这话,乔且儿相信,否则不会在郎情妾意的时候被打扰,“就是把我们给支开的时候?”

庾庆嗯了声。

乔且儿借机多问了两句,“那之后在村庄里把我们支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跑这里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庾庆凝望着她,“为了帮你还债来的,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你,你信吗?”

话音刚落,情难自禁的乔且儿已是突兀抱住了他,与之交颈,在他耳边呢喃,“我相信,我知道的。你没察觉到黑衣人是来报恩的吗?他似乎是在告诉你这里很危险,他不惜冒着被这些人抓捕的风险来知会你,就说明可能真的存在危险,他在提醒你尽快离开,你听他的行不行?”

庾庆:“你觉得我能坐视你去盘龙岛当那岛主的玩物吗?还是要我直接去找那位上玄修为的苏岛主拼命?”

乔且儿瞬间泪崩,不吭声了,只是越发抱紧了他,十指差点抠进了他的肉里。

庾庆一手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跑。”

本想劝她先离开的,甚至是不希望她跟来冒险,然而知道劝了也没用,尤其是如今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离开了。

于他自己而言,发现线索中的“黄金谷”和“持戟人”果然存在,传说中的金墟可能就在眼前,无尽的财富,还有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他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外面偶尔闪过的人影,又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他之前能听出黑衣男子那句“他们口中的妖”里有嘲讽意味,但那金色的血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妖吗?

然而似乎又没有裂谷山庄说的那么邪恶,知恩图报的妖,能坏到哪去?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乔且儿赶紧和庾庆分开了,侧过身去抹泪,泪水已经洇湿了庾庆肩头。

庾庆回了屋里,快步去开了房门,门外是南竹和牧傲铁。

两人进门后,南竹立问:“外面这飞来飞去的动静怎么回事?”

庾庆把大概情况低声告知了。

黑衣人报恩?还有这样的事?南、牧二人顿时也陷入了惊疑不定中。

边上还有女人换下的衣物,又是大晚上的在人家房间里,两个男人不好在此久呆,情况了解了,也确认了这边没事,两人也就离开了。

门一关,乔且儿又从阳台进来了,堵在了庾庆身前,认真说道:“我想知道你下一步想干什么,也许我能帮你一起想想办法,多一个人帮忙想办法不好吗?”

庾庆双手捧了她的脸,“你说过,你不会多问的。”

乔且儿:“那个黑衣人是来报恩的,他那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最终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离开这里。现在,遇上事,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庾庆,我不是花瓶,我也有一身修为,让我心里有点底,好吗?你就当万一行不行,万一我能想到办法帮你呢?”

庾庆沉默着,看着她那在黑暗中忽闪的眸子,能感受到她发自肺腑的担忧,心疼且爱怜地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微声道:“看到裂谷山庄族徽没有?”

乔且儿想起了师兄弟三人看族徽时的反应,反问:“戟?”

庾庆:“对!就是戟,那应该不仅仅是吴姓祖先的空口传说,那只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很有可能就藏在裂谷山庄的什么地方。”

乔且儿:“你想找到那只戟?”

庾庆:“是的。现在许多事情都没有头绪,又不好让裂谷山庄的人发现我们的意图,连打听都不方便,所以事情有点难办,最好的下手方向就是那只‘戟’,只要得到了那只‘戟’,就得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像得到了一把万能的钥匙,能开锁,也能打开知情者的嘴巴。”

乔且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庾庆松开她,食指拨了下她的鼻子,“美人,如愿了吧,可有帮我想出什么好办法?”

乔且儿无视了调侃,当了真的样子,沉吟道;“容我好好想想。”说罢就转身去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不该感动了然后主动以身相许一番的吗?庾庆眨了眨眼,最终考虑到今夜的乱纷纷,也只能是无语,去了一旁椅子上坐着琢磨。

待到一阵风从阳台门口吹入,他才醒过神来,发现乔且儿不在屋内,当即起身到阳台上一看,发现人果然坐在阳台上,手上拿着一颗发光的萤石摆弄着,思索着的样子。

庾庆走了过去,俯身在椅背,在她耳边低声道:“才刚来第一天,不用绞尽脑汁去想什么,待慢慢多掌握一些情况后,办法自然而然就来了,早点休息吧。”

乔且儿昂首看着他,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关爱和柔情,心中也涌起了无限柔情蜜意,向上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继而又单臂搂了他脖子往下勾,两张脸贴近在了一块,她闭上了双眼。

庾庆立马知道了她想要什么,室外主动可是罕见的,当即吻在了她唇上。

一番纠缠,乔且儿忽又偏头错过,喘息着与之耳鬓厮磨,呢喃呓语道:“抱我进去。”

“好嘞。”庾庆乐呵呵遵命,当即将人整个抄入臂弯抱进了屋内。

咣当一声关了门……

次日清晨,有人敲响了门,庾庆开门一看,只见两位师兄杵在门外,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识相点,你们觉得大早上的在我这里敲门合适吗?”

南竹看了眼他松垮垮罩身上的衣裳,冷笑道:“老十五,不是我说你,你确实有点乐呵过头了,我说你们两个这一路上还没腻够吗?别走哪都没完没了的。”声音略大,也说给了里面的人听。

说实在的,也确实是有点不满了,跑到这鬼地方来,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不保持警惕,玩起了儿女情长,一旦遇险怎么办?

说实话,面对要干的事,他是强烈反对将这女人带在身边的,然而老十五这家伙对那女人上心了,那就没办法了,谁也劝不了。

他倒不是反对两人在一起,而是受不了,目前的情况也确实不太合适。

一听连乔且儿也说上了,庾庆当即翻了脸,不乐意了,脸色一沉,刚要抬手指去警告,南竹一把将他手打开,沉声道:“别指指点点,出事了,那个少年郎死了。”

庾庆一愣,怒不起来了,错愕道:“哪个?”

南竹:“还能有谁,就昨天给我们带路的,昨天跟你玩泥巴的那个,被妖怪给害了。”

庾庆狐疑,“你们怎么知道的?”

南竹指了牧傲铁把情况说了下。

牧傲铁以前自号武痴,在玲珑观的时候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早起光着膀子负重炼体之类的,总之就是虐待自己。后来跟着到处跑了后,空有武痴名号,很多时候都没了武痴施展的环境,譬如现在就不方便。

但他早起的习惯还是没变,今早一起,忍不住自己单独去溜达了,突然发现村庄入口的地方聚了不少人,跑过去一看,见有人哭哭啼啼,才发现是那少年被妖怪给害了。

没什么好说的,庾庆让两人先去外面等着,自己关了门回了屋里穿好衣裳,再出来时自然少不了乔且儿。

跑到外面,见到南、牧二人,乔且儿多少有些尴尬,人家之前的提醒她也听到了。

一行快速赶到村口方向,果然见到昨天那个糊墙的院子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几人一路分开人群,挤进院子里时,刚好见到有人拆下了里屋的一扇门板往里拿,屋里有妇人悲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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