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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庆不解,“什么话?想威胁我不成?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青牙的小命是在我们手上!”

古清照一字一句道:“她说,另一枚戒指在她手上。”

“……”

庾庆瞬间凝噎无语了,牢牢掌控青牙的南竹,还有驾驭马车的牧傲铁,皆屏住了气息,内心的动容可想而知。

能说出这话的人,就说明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在海市除了他们三个,若还存在另一个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对象。

穷极所能寻找的目标,终于出现了吗?

在古清照的凝视下,庾庆喉结动了动,最终缓缓点头道:“老九,跟她走。”

古清照微微一笑,笑容被摆动的窗帘给遮掩了。

她又从另一边的窗口伸出了手,手中团扇摇摆了一下,前后两头的封路行为立刻解除了,马夫也跑回了车辕上,驾驭着马车踏踏而去。

牧傲铁立刻驾车调转方向跟上。

车厢内被制住的青牙目光连闪,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懂两边在打什么哑谜,什么碰面?什么戒指?

没太久,两辆马车到了海边,古清照之前乘坐过的花船就停在岸边。

下车的古清照身披一袭黑斗篷,庾庆三人也如是,还有蒙头盖脸的青牙,一起上了那条花船。

庞成丘也想跟上船,却被古清照抬手阻止了,然后船就驶离了岸边。

这次的船上就寥寥数人,没有那些个手下之类的,甚至连斟茶倒水的下人都没有,只有船尾默默推船的数名鲛人。

岸边的庞成丘目送着,同样不明所以,面带狐疑之色。

船一直前行,向着冥海方向不停前行。

太阳当空时,在乌云将世界划分为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处,花船终于停下了。

师兄弟三人看了看四周,并未看到任何其他人和船只,南竹问了声,“人呢?”

古清照摇头,“不知道,我只知在这里碰面,等着吧。”

蒙在布料里的青牙出声了,“古清照,你到底在干什么?”

古清照:“你不要问我,还是想想你自己待会儿怎么交代吧。”

交代?这个词令青牙身躯微微一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陷入了沉默。

等了有那么一阵,随着阳光的挪动,花船已经全部置身在了阴暗中时,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众人的注目下,轮廓渐渐清晰后才知是一条不小的楼船。

一条美轮美奂的楼船,雕梁画栋,给人非常豪奢的感觉,却又黑漆漆一片,船上不见任何灯火,寂静如鬼船。

楼船稳稳靠停在花船边后,船舱内突然闪现火光,内里似乎终于点亮了一盏灯火。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之际,楼船内传来一个女人冷冷清清的声音,“上船吧。”

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听的庾庆三人有点后脊背发凉的感觉,以前只知所谓的“不含感情色彩”的说法,只以为是一种形容,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特别的声音。

青牙被包裹的身体明显又颤动了一下。

古清照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声音,轻飘飘跳到了楼船上,并对庾庆等人招手。

师兄弟三人只好扛着青牙也跳了过去,落在甲板上的他们,包括古清照在内,都很惊讶地看向了脚下,发现这竟然是一条铁船。

人过来了,船也动了,偌大一艘楼船驶向了冥海深处。

那艘花船还静静停留在原地,推船的鲛人纷纷冒头朝这边看着,因为它们发现那美轮美奂的楼船竟然没有任何鲛人推动,隐约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底拖拽。

在船舱的动静招呼下,甲板上的古清照带头,领着几人进了舱内。

借着舱内的昏暗灯光,几人能看出自己已经置身在了楼船的客厅内,一道月门和珠帘将客厅给隔成了前厅和内厅。

站在前厅的他们能通过珠帘看到内厅里的大概情形,内厅里的一张圆桌上摆放着一盏孤寂油灯,圆桌旁坐了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有蒙着帽子的侧面。

从斗篷的笼统轮廓上来看,似乎是个女人。

除此外,船上似乎没有了其他人。

气氛阴森诡异。

庾庆先出声打破了寂静,问道:“另一枚戒指在你手上?”

孤灯旁的女人又出声了,又是那冷冷清清的声音,只是答非所问,“阿士衡,人称探花郎,还有南竹、牧傲铁,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的背后有我这个干娘的?或是你们两个给我一个解释,青牙、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