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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弟子领命。

很快,一只灵禽飞天而去。

渐渐昏暗的霞光下,赵登紫等人并未去别的地方,就在原地等着。

天色几乎全暗了下来时,山顶渐亮的灯火照耀下,灵禽载着一人飞了回来,来者正是昆灵山执法长老万里秋。

见到一群门派高层皆绷着一张脸沉寂在夜幕中,多少有些诧异,走到众人当中问道:“掌门,何事急匆匆招我回来?”

接他来的人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只说掌门有急事相招。

掌门未发话,一长老皱眉道:“师弟,你在丁寅区干什么了?”

万里秋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能干什么?就是遵决议行事,待事后自会向大家通告,急着把我喊回来就为了问这个不成?”

见有些扯不清,又一长老道:“师弟,你对那个张之辰干什么了?”

万里秋一愣,“除了遵决议行事,还能干什么?不是,你们没头没脑的,想问什么,先把事情说清楚行不行?”

先问话的长老抬手示意大家少安毋躁,旋即将向兰萱没好气的重话给大致重复了一遍。

万里秋听后既神情凝重,又莫名其妙,“并未干什么出格的事,宗门针对他改变抽签规则后,便停止了针对他的所谓的‘作弊’调查,准备最后一轮片区比试结束后就撤回了,能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他不可能在这种质问中胡说八道,顿都疑惑了起来。

赵登紫:“万长老,向兰萱是客,我们是主,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要是没发现什么,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对我们放出狠话来,还望你三思,好好回想一下是否有什么疏漏,否则这女人翻起脸的话,我昆灵山怕是会有些麻烦。”

言下之意很简单,这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儿戏,轻忽不得。

面对众人的凝重目光,万里秋皱了眉头,思索回想了好一阵,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掌门,不如这样,我先回去召集座下弟子一起梳理一下,若实在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我就亲自去找那位向大行走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会弄明白的,不至于把事搞那么严重。”

赵登紫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了。”

万里秋朝众人拱了拱手,事不宜迟,立马走人,又借了灵禽之力迅速远去。

路途虽较远,然双翅之力飞跃千山万水都不在话下,这点路自然不算什么,他很快又回到了丁寅区,落地后立刻让人把自己的两名随行弟子甘举和秦傅君给招来。

待两名弟子一到,还不待两人行礼完毕,万里秋开口便道:“暂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去查一查,我们这边是不是有人在背着我们针对张之辰做什么手脚。”

此话一出,两位弟子皆怔了怔,甘举好奇道:“师父,惊动掌门召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万里秋:“岂止是惊动掌门,大业司那边都被惊动了,具体的情况,掌门那边也不清楚,我也想知道究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大业司那边的意思好像是指我这边干了什么,好像在指我们查了什么不该查的事情,你们两个立刻召集流星殿来的所有人员,一个都不许漏,严查是否有人背着我们针对张之辰干了什么。”

甘举当即拱手领命,“是!”

一旁的秦傅君却神情变幻莫测了起来,面对师父的命令,竟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万里秋和甘举当即感觉到了不对,甘举催促了一声,“师妹,师父的话没听到吗?”

“嗯?”秦傅君如梦初醒般抬眼,旋即又有些支支吾吾,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边上的师徒二人相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万里秋骤然沉声道:“丫头,难道是你不成?”

秦傅君摇了摇头,“我是在暗查张之辰,但我查的事,好像跟大业司并无任何瓜葛,何况大业司怎会知道我在暗查?”

万里秋一字一句道:“暗查?你暗查他什么?”

秦傅君咬了咬牙,“弟子怀疑这个张之辰就是那晚杀害夜灵儿和地灵的凶手。”

甘举诧异道:“那晚的人应该是上玄境界的高手,否则不太可能在大举围追堵截中脱身,有那修为是没资格参加朝阳大会的。”

万里秋抬手示意他打住,盯着女弟子冷冷道:“你有证据吗?”

“我……”秦傅君咬了咬唇,心虚道:“正在找……不过已经有了些眉目,事发时那个张之辰可能不在住的地方。”

万里秋横眉冷眼,“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可能?你是让我拿‘可能’二字去跟宗门交代,还是想让我拿‘可能’二字去跟大业司交代?”

秦傅君低了头。

一旁的甘举也显露出了痛心疾首神色,“师妹,这事你为何不先向师父通个气?”

秦傅君支支吾吾道:“师父也说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如何拿‘可能’二字禀报师父?”

甘举:“于是你就瞒着我们偷偷去查了?那次事发后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大局为重,善后处理吗?”

秦傅君立马顶了一句,“师父和掌门也说了,发现线索可以暗查。”

甘举伸手要,“线索呢?什么样的线索,拿出来呀,让师父拿给宗门做交代去。”

这话还真难住了秦傅君,她的线索不好形容,就是直觉和感觉,但事已如此,此时总要给个交代,只能硬着头皮道:“师兄,我还是当初的怀疑,我感觉那天死的门中弟子只是替死鬼,是凶手用的障眼法,若我的猜测没错,我是和凶手面对面交流过的,我感觉这个张之辰和凶手很像。”

甘举:“正因为你们近距离见过,是不是同一个人,眼睛就能看出,怎么还是凭感觉,你搞什么?”

他也有点火大,宗门内部的事也就罢了,牵涉到大业司,事态是很容易失控的,一旦师父丧失了在宗门的地位,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要跟着前途黯淡,这女人可以不要前途,可以凭张脸再做选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办?

门派内部不像外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外界可以另找出路,门派弟子是能随便换个门派还是能随意脱离师门?搞不好就是一辈子靠边站的。

另就是,师父对这个关门弟子明显比较偏心,他多少也有些不满。

秦傅君反驳,“凶手狡猾,用泥巴糊了脸,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甘举被她说出了怒火,“当时近距离与之接触的不止你一个吧?你把跟他见过面的人都找来,当场辨认,看看能不能认出他来,只要能指证了,这事也就简单了。”

秦傅君:“师兄,我说了凶手用泥巴糊了脸,让他们怎么认?”

甘举:“你在开玩笑吗?你认不出,其他近距离见过的也认不出,凭什么说他是凶手,这到哪说理去,就凭你的感觉?现在大业司要交代,宗门能拿你这套理去做交代吗?”

“好了。”万里秋抬手喝止一声,制止了两人再吵下去。

秦傅君亦气恼,不跟他说了,转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师父,“师父,我只是在暗查他是不是凶手,关大业司什么事?就算是什么龙光宗弃徒,也只是个普通参会者,怎么会引来大业司的如此关注,我是不是越发有理由相信这个张之辰本就不简单,也更有可能是凶手?”

万里秋沉声道:“你确定你只是暗查凶手没做其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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