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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不由得看向了吕后面前的木案,“我饿了。”

吕后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傻儿子,确定他浑身都完好无损,这才收回了目光,“你这次外出,刘章可是整日跪在我面前流泪哭诉……说你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阿……数次以身犯险不谈,居然还跑去夏国做起了强盗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谣言!这些都是谣言!说起来,这都要怪那陈买!”

“嗯?陈买在蜀,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阿母有所不知啊,这厮上书请求设立商道,鼓励各地商业往来,结果弄得夏国道路上都是贼寇,我沿路都被打劫,这难道不怪那陈买吗?”

“那你在赵国逼迫大臣给你做傩戏是怎么回事?”

“我那是看赵国庙堂的氛围太严肃了……”

吕后缓缓从一旁抽出了木棍,刘长看到木棍,顿时就愣住了。

他好久都不曾挨打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哪怕你在梁沛大开杀戒,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在唐国以身犯险,这就不能忍了……刘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就打不动你了?!”

“阿母……我这刚回来……而且我都是当了大父的人了……嗷~~”

刘长的话还没说完,一木棍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刘长不敢躲,也不敢跑,只能是捂着头,“阿母!!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打我阿?!”

“你就是快入土了,我也照打不误!!”

吕后抡起棍子,又是来了几下,刘长很是配合的大叫了几声。

其实,以太后如今的力气,以刘长这变态的身体,这玩意跟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看到儿子被自己打的惨叫连连,吕后方才欣慰的收起了木棍。

“你要是再敢去犯险,我非要将你挂起来打!”

“这房梁也得扛得住啊……”

“你说什么?!”

“我说阿母英明!!!”

吕后这才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沛郡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刘广两次来找我,被我训斥了一顿,如今正在家里反省,还有你那个姨母,不知犯了什么病,居然敢来找我哭诉,也被我丢在家里反省……这吕家啊,你就不要动了,我自己来。”

刘长低声问道:“要不让吕禄来吧?”

“他能做好什么……他能清除多少败类啊?我吕家本就是大族,发展到如今,人丁以千数计……那些依附与我家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人,是不能不治了……我准备在西庭和夏设立两个新的单父县……将族人迁徙过去,你觉得如何啊?”

“啊?都迁过去??”

“留点人看着老宅子就好,其余人嘛,就不必赖在家里了。”

刘长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至于宗室,你自己想办法去治理,刘广他们要是来找你,你就告诉他们,要么听你的,要么就让我来操办。”

“唯!!!”

刘长大声的领命。

吕后这才挥了挥手,“滚出去找你的女儿吧……让曹姝她们明日再来拜见,我有些累了。”

“我知道了。”

一家人再次聚集,刘长抱着刘姈,爱不释手,刘姈在见到阿父的那一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刘长索性就让她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笑呵呵的问起了这段时日里她都做了什么。

刘姈也完全不隐藏,将自己拿了刘长的强弓之类的事情全盘托出。

“阿父,我是看大父实在没有个像样的强弓,才拿出来送给他的,您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当然不生气!你阿父向来宽宏大量,区区弓箭算什么!”

刘长还是笑吟吟的,而站在不远处的刘良心里却清楚,若是做这件事的不是自家妹妹,而是哥哥或弟弟什么的,可能此刻早被打的起不了床榻了。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外人刘安再一次姗姗来迟。

他急忙拜见了阿父阿母,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训话。

曹姝很开心,各自送出了礼物,哪一个都没有落下。

众人各自交谈着,气氛很是融洽,刘安此刻也找上了阿父,正在低声禀告着这些时日里所办成的事情。

“柴奇的事情我知道了……他攻打那爱老国,是朕的命令,没给你们说,他是没有罪行的!”

“阿父……是哀牢国……”

“朕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改制既然操办的差不多了,那明日朝议,我就能看看成果了……不过,这些都不急,还是你继续来操办这些事,朕远道而来,还没有休息好,身体不适!!”

看着面前这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的阿父说着自己身体不适,刘安也只能违心的默认他身体不适了。

“你稍后带着你阿母他们去见迁……我还得去一趟牢狱,去将柴奇给带出来,我将他带出来后,就去你府上!”

“唯。”

“那阿父什么时候接见张相,仲父他们……”

“明日朝议!”

刘长交代了诸事,即刻动身前往牢狱。

柴奇都已经习惯了在牢狱里的日子,甚至跟着这狱友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两人整日交谈,有些时候,柴奇还会帮着主父偃来做事,虽然做的实在不咋滴。

这一天,两人又在照常的交谈着滇国的未来,讲述着那宏伟的方案,门忽然被打开了,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柴奇眼眶一红。

“陛下!!!”

柴奇急忙扑了上去,刘长看着他,让狱卒打开了门,柴奇当即跪拜行礼,脸上满是委屈。

“陛下!!陛下终于来了!陛下再不来,臣就要冤死在这牢狱里了啊!”

“臣立下了军功,前来长安报喜,却被他们所嫉恨……”

刘长一把扶起了他,“好了,莫要哭了,你还有脸说呢,谁让你去擅自攻打他国了?哪能开这样的先河?我已经给安说了,就说你是奉了我的密令,且保你这一次,出了门,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柴奇擦着眼泪,“知道了。”

主父偃此刻也相当的激动,急忙也行礼跪拜。

“陛下!!”

刘长一愣,看到行礼的主父偃,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陛下……臣被张左相所下狱,已经很久了……臣无罪啊!!”

主父偃看起来更是委屈。

刘长揉了揉额头,“算了,你们俩都跟着出来吧!”

两人跟在刘长的身后,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重见光明,两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激动,满怀期待。

当真是明君啊,刚回长安,就先拯救了我们这俩无辜之人。

“你们被关在这里,是庙堂的失职……我一定给你们把持公道……这样,稍后若是有什么御史啊,国相啊来找我,控诉我以身犯险之类的,你们就直接向我哭诉,指责他们的暴行!我一定为你们出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