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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失职,请皇上责罚。”

张德恭扫了?眼皇上的脸色,上前?踢了?张公公一脚,这个?时候了?还?耍嘴皮子?,他皱眉道:“马儿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发狂,有没有查清原因??”

张公公被?踹后?,顺势倒在地?上,做足了?惨状,他也意识到帐内氛围紧张,不敢再有小心思,立刻点头:

“奴才在马蹄下发现一根铁钉,马儿应当?是受疼才会发狂!”

“请皇上明鉴!奴才们每日?都精心照看马匹,不敢有一点闪失,不可能会出现钉子?的!”

听到这里,谁还?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算计。

邰谙窈轻轻握住时瑾初的手,她有点迷惘地?喊:“皇上……”

时瑾初低下头看她。

她杏眸一颤,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众人就听见她颤声问:

“……那人想害的人,是嫔妾,还?是周嫔?”

她这话一出,周嫔眼底仿佛是要冒火,毫无疑问,在周嫔看来,这次事情就是奔着她来的!

她在宫中待了?四年有余,常跟来秋狩,谁不知道她每次都是兴致最高的那一个??

到了?围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挑马。

而?邰谙窈那个?身板,谁敢信她对骑射一事感兴趣?

周嫔忍不住道:“皇上,嫔妾在宫中从不和人生怨,只有昨日?到围场后?,见云贵嫔编排仪嫔时,回怼了?云贵嫔两句,如果说谁和嫔妾有仇怨,也只有云贵嫔了?!”

她这话其实说得有点昧良心,她那张嘴惯是容易得罪人。

但周嫔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些口头之争,居然让云贵嫔想要害了?她的性命!

云贵嫔没想到周嫔这么混不吝,没有证据也敢直接咬定她,她脸色骤然一冷:

“周嫔慎言!”

倏地?,一个?杯子?被?砸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碎片四溅,杯盏恰好被?砸在云贵嫔脚边,碎片差点崩到她,云贵嫔吓得一跳,她脸色稍白。

众人抬起头,只见时瑾初冷着眼,情绪淡得近乎漠然地?看着众人,杯盏正是从他手中扔出。

几乎是立刻,众人察觉到他心情的不虞,蓦然噤声。

张德恭早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敬妃见状,呼吸一轻,她掀开裙摆跪地?,众人和她一起跪地?,俯身叠声:

“皇上息怒!”

邰谙窈也被?吓到,她咬住唇,低泣声都停了?下来。

云贵嫔和众人一起俯身,只是她袖子?中的手帕被?握得格外褶皱,她的位置,只要稍稍偏眼,就能看见那一点的碎皮残渣。

她不禁想,皇上是什么意思?

时瑾初没管任何?人,他声音仿若平静道:

“继续。”

张德恭咽了?咽口水,起身继续审问:“钉子?都出现在马蹄上了?,还?说你们搭理得干净?昨日?在仪嫔和周嫔离开后?,还?有谁去过马厩?”

张公公被?帐内气氛吓得冷汗都要掉了?下来,闻言,他哭丧着脸:

“昨日?两位主子?离开后?,再没人来过,只有两个?奴才值夜,守在马厩跟前?。”

张德恭没敢回头看,瞪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哪两个?奴才叫进来?!”

张公公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出去,很快,带着两个?奴才进来。

那两个?奴才浑身发抖,跪在张公公后?面,不等张德恭审问,就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情况都交代了?出来:

“奴才二人守夜,一晚上没敢离开,也没见到任何?人,请皇上和各位主子?明鉴!”

闻言,有人几不可察地?松了?紧绷的神经。

邰谙窈隐晦地?皱眉,她扫过两个?神情不安的奴才。

真的是巧合?

她不信。

周嫔压根不信这话,她心梗道:“照你们这么说,就是你们的失职了??”

几个?宫人立刻哭天喊地?:

“奴才们都有认真清理打扫,不敢玩忽职守,绝不可能出现钉子?一物?啊!”

周嫔冷哼道:“你们一个?说昨日?没人再来过,又说你们一直没离开过,甚至还?彼此作证,既然不是别?人干的,不是你们失职,还?能是什么?!”

其中一个?奴才脸色呐呐,他犹豫道:

“……奴才昨日?离开过。”

众人立即看过去。

顶着各位主子?的视线,他支支吾吾道:“昨夜中,奴才小解,四周乌漆嘛黑的,奴才一个?人不敢,就拉着小阳子?和奴才一起,但奴才保证,这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口中的小阳子?也慌忙点头:

“是啊!奴才们不敢走远,只在附近,根本没有人经过,而?且,奴才们去时,禁军刚巡逻过来,不可能有人趁这个?时候做手脚的啊!”

小阳子?才说完,就发现帐内陡然陷入了?一股死寂,落针可闻,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说错什么了?么?

和他一样,邰谙窈也对帐内气氛有些不解。

怎么一听到禁军,气氛就凝重了?下来?

周嫔倏地?冷笑:

“呵,嫔妾就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直勾勾地?看云贵嫔,恨意嘲讽道:“云贵嫔难道还?要否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