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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汉末便已有了小说家,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曾写到:“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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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也。”

“便说这孙文台,方口阔鼻,善使一口九环大刀,舞起来霍霍生风,与那董贼部将徐荣在阳翟大战三天三夜,二人那是你来我往,不见高下,正是个昏天地暗,就在二人难解难分之计,便听孙文台一声大吼,用尽全力劈出一刀……”

茶馆之中有个台阶,台阶上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人手持一根小木棍,一面说的唾沫星子横飞,一面还手舞足蹈的比划,就好似孙坚和徐荣大战他就在旁边看一般。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人所说乃是他经过夸张之后的想象,可是在哪个缺乏大众娱乐的年代,还是让周围人听得津津有味。

等到那台上的小说家说完此章节,自有小二抬着一个托盘下来找听众们要赏钱,有百姓给,也有不给的,这就是听个热闹,饶是如此,对于这些平素生活已然用尽全力的百姓们也是难得的放松了。

“先生,那董贼既然如此可恨,为何讨董此时却是没了下文?”有好事者开口问道。

那说书的先生正在喝茶,听闻此言却是愣了一愣,笑道:“此等国家大事,我如何能知?想来是那董贼势力太过庞大,联军力有不逮,不过经过孙讨虏,曹奋武,和袁冠军之颍川入洛,董贼仓惶逃亡关中,想必没有几日,联军必能杀入长安,还天下清明吧。”

“说上一段袁冠军坑杀十万西凉兵的事吧!”

那说书先生笑道:“不是坑杀,是累京观,累京观懂吗?就是将人头混着夯土筑成高塔。”

“可你上次却说是坑杀呀!”

“对呀!”

说书先生面上一窘,干笑两声道:“那便是我记错了……嘿嘿……”

“第三桌先生赏钱百文!”

就在此时,便听小儿一声高喝,那说书先生马上换上一副惊喜的样子,对着坐在门边那桌三个客人拱手道:“在下谢三位先生赏啦!”

那桌三个客人,为首的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客气。

有了打赏,说书先生更是兴奋,将那惊堂木一拍,朗声道:“好,既然各位今日兴趣高,加之这三位先生捧场,不才便给大家讲上一出,袁冠军颍洛道大破吕奉先!”

话音刚落,这说书先生便卖力的开始说起冠军侯手下大将黄忠在颍洛道如何和天下第一的吕布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冠军侯率军以少胜多全歼来犯之敌。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无非便是黄吕二人杀得昏天地暗,冠军侯少年英勇,带着不足一万的士兵全歼吕布手下十多万兵卒,然后坑杀降卒的故事。

但是这样的故事也实在能让人热血沸腾,所以小小茶馆之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和鼓掌。

那第三桌的三位客人乃是两个三十余岁的儒雅男子和一个才到弱冠之年的青年。

其中身着一身蓝色道袍,看起来儒雅随和的中年扶须笑道:“想不到在冀州,这冠军侯的故事倒也受欢迎。”

坐在他对面的乃是一个头戴平上巾的四旬男子,男子须发打理的很是整洁,浓眉细眼,看起来不怒自威,刚正不阿。

男子点头道:“冠军侯威名远扬,莫说是冀州,幽州也有流传,少年英雄,谁人不喜?倒是真让人心生向往。”

那蓝袍男子笑道:“此番若是我主如冀州,冠军侯自然也要随行,届时正南便可一睹其风彩,只是不知我们见韩方伯之事,正南可有安排?”

“元图放心即可,此番定然不会让元图和元才小友白跑一趟便是。”

这三人,便是自陈留而来的逄纪高干,还有和他们搭上线的审配。

审配其实和袁绍乃是旧相识,党锢时期,二人都曾为当时的太尉陈球做幕僚,光和元年,陈球密谋诛杀王甫之事败露,被下狱死于狱中,之后阳球诛杀王甫,可是灵帝却又扶持了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

审配和袁绍便是密谋诛杀王甫的两个发起人,陈球死后,袁绍借口为袁成丁忧守孝,辞官在袁成墓旁结庐而居静待复起,而审配便辞官逃回了冀州,一直隐居在邺城,直到韩馥如冀州为刺史后,才有人举荐他成了韩馥的谋士。

审配为人正直刚毅,对于韩馥之软弱也大有不敬,是故也一直得不到重用。

在听闻了袁绍需要地盘之后,便第一时间联系了袁绍,袁绍这才派逄纪和高干来到邺城和审配接洽。

“倘若此事可成,正南兄只怕要背上叛主恶名了……”

听到逄纪的话,审配冷笑道:“叛主?主择臣,臣何尝不是择主?韩文约性格怯懦,是非不分,还要我审正南为他鞍前马后?不满元图你说,我恨不得你们大军入冀州,直接取了这厮的狗头!”

“哦?正南为人刚正仁慈,何以对韩文节有如此大的怨气?”逄纪闻言好奇道。

审配眼中全是冰冷,咬牙道:“今日请二位来此,除了喝茶听书,还要让二位看一出好戏。”

高干辈分小,虽然是袁绍的亲外甥,一直不方便插话,可是听了这话也不禁好奇道:“正南先生所说的好戏是?”

就在此时,远处街道传来阵阵骚乱。

审配面上罕见的露出些许悲苦,咬牙道:“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