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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所谓神上使,也不过是近两年前来到即墨的?”

袁珣坐在主位上,双手放在桌上轻轻打着节奏,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圆桌靠门位置的管亥。

而管亥经历过饥饿与袁珣恐吓的折磨,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

为了套出管亥口中的情报,袁珣居然真的抓来一头野狼,绑住四肢,在狼头顶开了个口子倒入蜜糖,寻了一处蚁穴,饶有兴趣的邀请管亥看着那头狼在地上翻滚哀嚎。

等到那头野狼七窍之中蚂蚁钻进钻出的时候,这个俊美却犹如魔鬼少年饶有兴趣的在管亥身上扫来扫去,仿佛不是太希望管亥屈服的样子让管亥全身汗毛倒竖。

听到袁珣的话,管亥一个激灵,这才苍白着脸点头道:“对,原本青州黄巾一直遥尊我这个大渠帅,直到管承引荐神上使与我,他还渡海带来了相当多的钱粮武器,若不是这批钱粮武器,我们无法壮大到现在的地步,而后他的计策也很管用,两年内我们从一片散沙发展到了雄踞青州,百万兵卒的地步。”

听到管亥的话,袁珣略略皱眉。

在管亥的话中,有一个关键信息,被袁珣敏锐的捕捉到了。

渡海。

这个自称神上使的人是从海上而来。

“你一直称这厮为神上使,可知道他具体身份?来自哪里?姓甚名谁?”

管亥摇头道:“他一直很神秘,一开始只说是黄巾故人,看在他提供了大批钱粮武器的份上,我才接纳了他,而后他直接带来了大批战船,将我们的大本营移到了琴岛,所以两年前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就是据岛而守躲过了官兵的绞杀。”

“青岛?”

袁珣一挑眉。

前世他曾多次去青岛旅游,而且知道青岛就是现在的即墨周围,只是他未想过现在居然有个岛屿便叫做青岛。

管亥闻言摇头道:“并非青岛,而是琴岛,以其岛如琴闻名,这里离即墨并不远,但是孤悬于海上,如果没有水师,很难对我们构成威胁。”

袁珣闻言点头,他一直知道其实这个时代和后世的地理区别很大,比如青州,也就是后世山东,海岸线因为黄河几次改道和气候变暖的原因,几乎并不相同,但倒确实想不到这个时代琴岛也存在。

琴岛乃是礼后世青岛并不远的一座小半岛,很大部分和陆地相连,清末德国殖民澳胶后,把琴岛称作青岛,这才让即墨澳胶一带被称为青岛,后世也把这里称作“小青岛”。

原来汉末琴岛是孤悬于海外的,不过倒也不奇怪,毕竟现在的海岸线远没有后世那般,两千年的时间海岸线起码裸露扩张了十几公里。

不过让袁珣窃喜的是,这样一来,这青州黄巾的中枢位置他算是了解了。

袁珣换了个姿势盯着管亥,问道:“你确定这神上使是我汉人而不是鲜卑、扶余、倭人之类的异族?”

管亥摇了摇头道:“此人不但是汉人,甚至对于我们太平道比我还了解,甚至可以说本就是一个熟读太平道的道人,怎可能是异族?”

“恩。”

排除了异族,加上度海而来,袁珣对于这神上使的来历,基本上有了一个推断。

若是不出意外,这身上一定是北方那边派来的人吧,前世读史的时候,觉得青州不过是乱世之中的战乱之地,袁绍打赢公孙瓒成为北方霸主后,袁谭基本平推了青州,平息了黄巾、驱逐了刘备和公孙瓒的势力,想不到连北方那位也来参了一脚,当真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袁珣微微一笑,没有接着问。

可这时,管亥似乎想起什么似得,补充道:“不过据我推测,这神上使应该是昔年天公的弟子,当年天公举事前,曾派了八个神秘的亲传弟子前往四方传道,其中唐周向朝廷告密,连累的马元义惨死,天公这才匆忙举事。

而这八个神秘的亲传弟子除了天公地公人公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谁,后来只知道八人中有当年的神上使张曼成,告密的唐周,被杀的马元义,颍川的波才,其余四人直至天公殉道也未曾暴露身份,应该是天公留下的后手。”

而袁珣却知道,这也许确实是张角留的后手,可是据他所知的历史来说,张角的这些后手在而后的争霸中并没有起到什么有利于黄巾所谓大业的作用,至少自青州黄巾被袁绍曹操联合剿灭,黑山军归顺曹操之后,正史之中便很少有过黄巾的身影。

不过想想也正常,董卓乱政之后,天下进入群雄割据、相互攻伐的时代,而这一场游戏都是世家之间参与的,脱胎于农民和寒门的黄巾,渐渐已经被时代淘汰被各方势力吸收消化,如投靠了曹操的张燕,投靠了刘备的刘辟龚都,后来的杨奉等等。

而除了死在张角起事的四个亲传弟子,其余四人也应当意识到,如果不攀附于世家军阀,莫说是成就黄天盛世,圆老张角一个梦,就算是生存都成问题。

所以就像是这个神上使一般,可能这四人都成了某些势力下的爪牙了吧。

就像是这个神上使,如果袁珣猜的没错的话,便是依附在北边那个野心家手下之人,打着的是替青州黄巾实现张角的黄天大愿,实际却是帮助那位染指青州。

袁珣扫了圆桌之上在场一众将领和策士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问完。

郭嘉这才放下酒壶,笑道:“管将军,请问你和北海管氏什么关系?”

此时却见袁珣皱眉打岔道:“郭奉孝,若是再在军议的时候喝酒,你便出去。”

郭嘉一愣,指着袁珣失笑着对戏忠等其他谋士道:“看看,看看,咱们这位主公,用得着某的时候叫师兄,用不着我的时候叫‘郭奉孝’,何其现实,这就是有事郭师兄,无事郭奉孝。”

说完哈哈一笑,可还是将那酒壶随手递给了身后随从。

郭嘉、戏忠和袁珣的关系皆是同门师兄弟,三人之间平素就亲密无比,所以众人倒也未当回事,只不过莞尔一笑了之。

不过随着自冠军草创一路走来,袁珣早已不是当初那少年,而成了一个合格的枭雄。

眼前的少年,终究成长为了老师口中那可以参与逐鹿实现理想的之人。

郭嘉说完,看了上首撇嘴不语的少年一眼,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怀。

喜的是少年终究算是长成了他们想看到的样子,惆怅的却是他们之间终于有了君臣该有的疏离感。

管亥有些脸红,支吾道:“某家确是北海管氏族人,连带着我那族弟管承亦是,同时我还有一个族叔正在辽东,另一位族兄在黄县之中担纲县尉。”

郭嘉点头道:“想不到管将军尽是幼安先生的同族,更是名相管仲的后人。”

管亥面色赤红摇头道:“自我加入黄天之业后,已不在以北海管氏、幼安族侄自居,黄天之业功败垂成发,岂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见袁珣好奇的看着自己,郭嘉才解释道:“幼安先生便是北海管宁,乃是和老师其名的大儒隐士,高风亮节,亦被老师所赞,老师常称与幼安先生神交已久。”

待管亥被周仓带下去休息,袁珣这才环视圆桌围坐的文武道:“情况大致如此,相信大家也猜到了,此次青州黄巾的突然暴乱,乃是平原刘备策动,为的就是让我们无暇在北海彻底扎根。

我叔父和公孙瓒的战火,最终还是烧到了青州,相信公孙瓒的人此时已然进入平原和刘玄德汇合。”

郭嘉点头,起身将袁珣身后一块大木板掀开,里面居然是一张黄河以北州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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