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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九从公车上下来之后,安静的沿站台往前走着。

一台加长的林肯缓缓从后面开了过来,最后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朱如九躬身上车去了,于是车继续前开,根本没人注意路边少了这个不是很起眼的老头。

朱九如上车之后脸色就完全变了,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后座,就见车上的叶孟蝉跟一个四十上下略微显瘦的男人一起恭恭敬敬的叫道:“掌门。”

朱如九也不理他们,笔直的坐在车中,就听叶孟蝉介绍道:“掌门,这就是地灵坛戒律堂一等执法江如武,也是现任戒律堂一线执行长官。”

朱九如对江如武点点头,随口问道:“幸苦了江执法,我知道你能闯进妙香门总坛并能在赵茹韵跟何清雯追踪之下全身而退很不容易,还有,你能感受到什么吗?”

江如武的态度极为恭敬,俯身说道:“掌门言重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据孟凛试探的结果来看,妙香门整体门徒的武功极为可观,而且孟凛发现,刚刚退位赵茹韵的武功,还在号称天妙第一高手的何静雯之上。”

朱如九点点头:“这在我预料之中,相比之下,妙香门掌门的修为肯定是任何一个门徒所不能及的,而且此人心智极高,竟然不在前掌门杨玉莲之下,很出我预料,而且她英年早退,只怕早有预谋,就是为防止变法受到本坛的干涉吧…若非如此,你也不用冒这种大险去妙香门涉险。”

江如武有些受宠若惊,“掌门,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你言重了。”

朱如九叹道:“妙香门武功跟本门出自一派,相差并不是很大,如果赵茹韵变法成功,我们对她们的约束力就小多了,她们以后接近男人甚至公然结婚,妙香门戒律堂都不会出面惩戒,甚至是地灵坛戒律堂地存在也失去了意义。”

叶孟蝉无语,他知道,真这样的话,他们的计划就难办多了。

他正在担心,就听朱如九又说道:“而且,妙香门跟地灵坛的戒律堂都是有针对性的,如同地灵坛戒律堂能扼制妙香门一样,妙香门戒律堂对地灵坛也有扼制作用,如果我们失去妙香门戒律堂支持,成功的几率将大打折扣……因此你的出现,其实会过早暴露实力。”

江如武一愣,但是自己去妙香门示威,也是掌门亲自下令,如果后果这样,他为什么还下这个命令呢?

正在疑惑间,朱如九说道:“不过,你如果不出现的话,赵茹韵地变法就会成功了,想不到赵茹韵巧舌如簧,连张玉娘这种老迂腐都能说服…希望地灵坛执法还能给妙香门大都是同门的感觉,否则事情真会失去控制。”

朱如九说到这儿叹息一声,叶孟蝉愣了一下,因为他跟了掌门这么久,可以说从没见过他叹过气的,这说明掌门遇到的事难度很大。

江如武这才知道自己出现在妙香门警告她们别乱变法,当时的情形是到了失控的地步,而暴露实力,要比妙香门变法现实强多了。

可是掌门身在敬老院,他又怎么能知道妙香门内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车停下来了,江如武回过神,“掌门,我会继续关注妙香门动静地,一旦有事,我会随时跟叶总管和您报告。”

朱如九点点头,于是江如武就下车去了,车子于是继续前开。

江如武下车之后,朱如九接着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只怕妙香门变法是迟早的事,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在赵茹韵变法成功之前加重对孟凛的倚重。”

“可是…”叶孟蝉担心地说道:“孟凛功力和势力都不足以跟妙香门对抗,只怕经此一事,他反而会变得比以往更谨慎了,因为妙香门变法是迟早的事,赵浅浅也会更本份。”

“不错!”朱如九说:“看来我得帮帮他,只有让孟凛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加快他地下势力的发展,他才会有更大的胆子,现在不怕他们没有机会,就怕他不敢动手!也只有等他们在变法之前搞出一点动静,两门戒律堂才有公然出面的理由。”

叶孟蝉愕然看着朱如九,良久之后才小心的试探道:“掌门…你的意思是?”

朱如九淡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妙香门的密芨上肯定跟我们一样有相同地警示,一旦某方掌门出现三次巨大的变动,对方戒律堂会按规则解除此门掌门权力,拿走受对方保管的镇门宝图,妙香门己经发生了二任掌门叛乱淫奔的事,只要赵浅浅再发生一次,本门戒律堂就能公开取走妙香门宝图!”

叶孟蝉一直在参与此事,这个规定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妙香门多年来一直跟本门戒律堂是分管,但地灵坛早就把戒律堂划归本门势力之下了,这就是妙香门跟地灵坛的区别,正因为这样,朱如九才有机会获得两部宝图。

“掌门。”沉呤良久地叶孟蝉终于试探着说道:“你真打算用骤灵钟为孟凛提升功力?”

朱如九叹了口气说:“只能这样了,不然短时间根本没办法让这孩子胆大包天,跟最初相比,孟凛己经越来越有理智,假以时日,只怕难度会更大,因为赵浅浅只喜欢这孩子,换任何人都不可能令她出错。”

叶孟蝉无语,因为朱如九是掌门,他根本没权力制止,只不过作为地灵坛外坛总管,他深知道地灵坛镇门之宝的作用;除了能让修习武功的人在前期获得巨大的帮助外,跟“金丝拂尘”不同,骤灵钟更为过份,因为无论在什么地方,所有的地灵坛门徒,一见地灵钟就如同亲见本门祖师,必须无条件服从执钟者,正因如此,地灵坛才有“见钟如见人、钟到如山倒”的传语。

骤灵钟是地灵坛掌门唯一的证实身分,而且只有掌门继任者才可以用此宝物来提升功力。

……

地灵使者大闹妙香门总坛,对妙香门的震摄之大,可以想象。

赵浅浅跟孟凛追出大厅之后,愕然良久的张玉娘骇然说道:“果然祖宗之法是不能乱变的,就算本门能够通过…可地灵坛戒律堂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件事看来还得仔细参详,绝不能枉下断言……”

蒋梦柳显然一直是支持赵茹韵的,一开始赵茹韵在场她没有说话,这时见她出去了,而张玉娘的话只怕会惑乱人心,于是说道:“地灵坛有什么权力来阻止本门变法?他们一派据闻变更比本门还多,凭什么不管自己的事,来管我们妙香门?”

张玉娘本来是被赵茹韵说得哑口无言了,但地灵使者闯进大堂,一下又令她的态度进行了大转变,这时虽然没有公然跳出来反驳,且不无暧昧的说道:“蒋执法这话就不对了,妙香门秘芨写着地灵戒律堂有权在本门戒律堂失效之后处理本门内务,他们出现也算是遵守堂规啊,我们不能这么说的…”

蒋梦柳显然被赵茹韵一席话给感动了,这时见张玉娘态度又来了大转变,不免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妙香变法,对她自己根本就没任何好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一遍苦心为了本门,因此我蒋梦柳只要在世,就会支持她的,别无二话!”

张玉娘虽然不服气,但自己一开始毕竟有了顺应的意思,是因为地灵坛使者出现才有改变的,便有点底气不足,只是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边上的莫莲接嘴说道:“张姥姥所言极是,地灵使者己经说得很清楚了;‘祖宗之法不可变’,我想这代表了地灵坛戒律堂地态度,地灵坛的戒律堂甚至超越了本门戒律堂,他们既然不支持我们变更,只怕是有什么不便为人知道的内情,这件事确实需要再从长计议。”

杨飞雁见莫莲表态,“莫姥姥此言差矣,妙香是本门掌门,相关事情肯定比一个外门的戒律堂要知道得更多,如果真有你所说的内情,我们不知道,掌门也会不知道吗?而且掌门说的极是,时代在变,很多事情要顺应潮流的,变法是为了本门更好的生存和衍续。说实话。我在门中这么多年,早就引人注意了,很多人奇怪我为什么单身一人终生不嫁,我必须找很多理由来解释,这对本门地正常生活肯定有影响,而且我现在年纪一大把了,早就没有那份心再找男人什么的,其实变不变法跟我并没什么关联,但正是这样,才显得妙香这孩子大义凛然,敢为人己先!”

大堂里静寂无声,妙香门毕竟是个有数百年的大门派,在场的都是本门身份很高的高级领导,虽然门中和很多人不在,但轶序井然,无人枉发一语。

大家都在听内外两坛执法的辩论,一些高层不免浮起担心来,妙香门中的几位首脑,己经分成了迥然不同的两派,以内外两坛而分为支持和反对两大阵营。

一开始所有地人都己经默认了赵茹韵的倡议,不过地灵使者的出现,让情况有了极大的变更,就算一开始持支持地门人,也因为地灵戒律堂的存在而担忧起来,因为地灵使者的出现确实太让人骇然了,此人竟能在妙香门云集了全部高手的时候跑来捣乱,光这份武功,就让人信心大失。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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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脚步之声,先有人飞步进来报道:“老掌门和掌门回来了!”

大家起身迎接,就见赵茹韵脸色如铁,后面是神色不安的赵浅浅,以及外坛总管何清雯,大家的脸色都极差,很显然,地灵使者逃掉了。

大厅极为安静,赵茹韵跟赵浅浅俩人回到座位,而孟凛没有回来,显然回去了。

赵茹韵先接过属下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说道:“真是笑话,地灵使者竟然要仗着这种伎俩逃离,想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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