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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难度。

找到男人身上两处较重的伤口,一处在侧腰,一处在大腿。

等这两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后,她累得一身是汗,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救的人来。

先前只顾着给他治伤,都忘了他是个男人。这会儿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这男人长得真不赖。

忽略掉他苍白的气色,脸庞如同雕刻般轮廓分明,两道浓眉锋利冷硬,高挺鼻翼如巍峨远山,就连干涸的两片薄唇都不失性感和优美,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可谓是般般入画,俊得让人叹息。

再说这男人的身材,也是够让人喷血的。目测至少180以上,宽肩窄臀,身躯凛凛,一身精健的肌理雄姿英发,连腿上的汗毛都散发着男人阳刚的气息。

特别是那腿间……

咳咳!

为了证明她不是色女,她赶紧把注意力投向窗外,只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妖孽!

翌日清晨。

禅钟响起,小丫鬟准时出现在门外。

柳轻絮将房门拉开,主动接下她送来的水和食物,然后冷漠的说道,“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大小姐。”小丫鬟顺从的离开了。

确定人走远了以后,柳轻絮关上房门。把食物放桌上后,她走向墙角的屏风。

男人被她安置在屏风内,她一进屏风,就对上一双泛着冷芒的眸子。

不可否认,那狭长的眸子也是极度的好看,但此刻略显锋利,不太招她喜欢。

“醒了?”

此刻的男人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夜行衣,只是尺寸的问题,那身夜行衣完全包裹不住男人健硕的身体,胸襟扣不上只能敞开,露出大片光滑的胸肌,两侧肩臂还有随时崩裂的迹象。

好在裤子系带的,虽然短了些,但至少能包裹住重点。

“你救的我?”男人不答反问的嗓音低沉又冷冽,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戒备。

柳轻絮忍不住拧眉,同样不答反问,“怎么,忘记你许诺的话了?”

男人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中眸光暗转,似是在回想。

柳轻絮冷着脸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他,“先不提你说过会许我一切的话,你先把这账单过目了。”

男人锋利的冷眸从她脸上移到她递出的纸上,抬手接过。

只是在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他那俊美如厮堪比妖孽的脸瞬间如浸入寒潭中,周身都散发出阵阵寒气儿。

“你确定这不是打劫?”

“打劫?”柳轻絮嘴角倏地划开,笑得明媚皓齿,“若不是为了银子,我会救你?就算阁下觉得自己的命不值八万两,可我付出的人力、物力、以及耽误的损失却不是八万两能买来的。”

她的笑灿若艳阳,美得有些不可方物,可落入燕巳渊眼中,那明媚皓齿的笑容下满是算计。

“本……我若给不起呢?”

“那就替我打工还债吧。”似是早就想到过他会赖账,柳轻絮说着话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打工?”

燕巳渊一把夺过。

前一张纸上是各种账目,什么诊疗费、药材费、清洁费、人工耗损费、务工损失费、心灵净化费……他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如此巧立名目立债的,而且这些名目还是他闻所未闻的!

说荒唐都不为过!

这一张纸不再是账目,但却是一纸契约——

‘本人()今欠柳轻絮白银八万两整,因无力偿还,故从今起愿留在柳轻絮身边,听从一切命令,助柳轻絮赚满八万两白银方可恢复自由。在为柳轻絮效力期间,谨遵以下事宜: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身份;二、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所从事的一切。(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柳轻絮所有)’

他缓缓抬起头,狭长的凤目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神色,“你……是镇国将军柳景武的女儿?”

柳轻絮抱臂,微微扬起下巴,“正是。”

对于她的大名被陌生人得知,她并不觉得奇怪。柳景武名震四海,别说这玉燕国,就是四海诸国内的大人物,柳景武也排得上号的。而她这个柳家嫡女,要是别人说没听说过她,那才叫奇怪呢。

瞧着他那黑沉沉的脸色,就跟酱油喝多了似的,她以为他在不满她提出的条件,遂指着协议解释道,“这只是一份务工协议,并非卖身契,你大可放心,我以我爹振镇国将军的名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坑害你。”

燕巳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蛋,“既是镇国将军之女,为何如此拮据?”

说拮据都算客气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只怕会以‘趁火打劫’之罪当场杀了她!

柳轻絮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多话,遂有些不耐烦的沉了脸,“正因为本小姐是镇国将军之女,不是什么人都救的,所以要价自然高昂!”

燕巳渊紧抿薄唇。

虽不满她讹人钱财的行径,但此刻受人恩惠且又寄人篱下,这八万两白银注定是欠下了。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他语声突然变得低沉,“这是你的衣物?”

“嗯。”

“那你看过我身子?”

柳轻絮眼角斜斜睨着他,“不然你以为那‘心灵净化费’是如何来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冒着长针眼的风险给你止血疗伤,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燕巳渊又紧抿薄唇,微眯的眼缝中眸光阴沉翻涌。

虽然能听出她话中的委屈,可也能听出她话中的嫌弃。

可再不满,他最终还是咬破了指腹,以血代墨在纸上签下名字并附上了指印,然后扬臂将纸扔向她。

柳轻絮伸手抓住,低眉看了一眼。

“你叫阿巳?”

燕巳渊沉着脸没作答。

柳轻絮撇了撇嘴,将协议书折好收进了怀兜里,转身走出屏风去桌边洗漱吃早饭。

寺院的早饭很简素,她每日的早饭就一碗米粥和一个素包。

看了一眼屏风,她喝了半碗米粥,吃了半个素包,然后回到屏风内剩下的半碗米粥和素包递给了他。

谁知道在看到她给的这些食物后,正打坐的男人俊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那狭长的眸光如同冷箭般嗖嗖射着她。

“你给我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