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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杨落雁咯咯直笑,挣脱着他的怪手:“别闹,我可不是动物。”

“人是高等动物,高等动物也是动物!”

“啊!”

隔天正月初六,1990年2月1日,雨停了,天没晴,连地表都没干。

大黄这个呆狗不知怎么搞的,浑身都湿了一多半。

站在院子里,浑身乱抖。

小楼里暖气氤氲,热得玻璃上都上了雾,导致从里看外面,看不清楚。

几个孩子就有些扫兴,没法撒欢儿似的出去玩了。

至于电视,那更没啥可看的。

吴远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道:“没法玩了,不能把书拿出来看看学学?”

结果钟文强一听,就旧事重提道:“老舅,我是打算跟你学木匠的。那书,不看也罢!”

话刚说完,就挨了吴远抬脚一踹。

不过钟文强在久踹之下,闪避也点满了,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便立正站好。

“我手底下木匠多得是,差你一个?有本事,你考个财务,考个管理,将来替我管理厂子公司,那才是真本事!”

眼见钟文强被踹,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开始看书。

坐在沙发上一字排开。

甭管是不是装的,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直到老支书找过来道:“有事没?没事跟我去看看学校地形,乡里勘测队来人了。”

吴远确实没事,揣上两包华子,换上长筒胶鞋,跟着老支书出门了。

村办小学的地儿,就在肖家和老董家之间。

这儿一大片空地儿,放在以前是社场,收麦子打稻谷时用的地儿。

平日里就是村里孩子们的游乐场。

社场前面,隔着一块地之前,是代婶家的鱼塘。

鱼塘是个风险,而且孩子们又菜又爱玩,所以必须未雨绸缪。

围墙是必须有的,而且鱼塘这面不能开门。

好在地方是绝对足够大的,所以随便定。

即便如此,东边肖家,西边老董家,都出来人了,在若无其事地盯着。

眼见老支书和吴远过来,都过来散烟。

然后各收了吴远一根华子,美美地抽上。

接着就被老支书给埋汰了:“瞧你们一个个那熊样,有我在,能让人占了你们家宅基地么?况且这学校乃文气汇聚之地,我还担心占了你们俩家的地气,将来出不了大学生呢!”

好嘛,一番话,埋汰了两次,还讲究个层层递进。

肖家二哥肖伟脸色讪讪,老董家董大成只知道傻乐呵。

不多时,俩挂二八大杠晃悠悠地骑到了。

吴远一瞧俩勘测员那惨样,就道:“爹,这回头咱们不得留人家一顿饭哪?”

老支书毫不意外道:“不然你以为,他们为啥这么早过来?放心吧,饭都安排好了,就在李会计家吃。”

其实勘测员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校个正南正北的方向,在大约中心的位置,画个十字,再圈定一个大概的范围,落于纸上,交给老支书。

就完事了。

最后一人分得两包一品梅,外加一顿酒局。

挺便宜的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