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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锦易情绪暂时稳定之后,向挽清便和他一起去找了宋知鸢,她虽然不想贸贸然告知母亲事情真相,但既然要分家,自然无法含糊了事。

谁知她与向锦易原本还担心母亲一时情急之下又呼吸不畅,还特意找了大夫守在门外,可宋知鸢除了有几次呼吸急促之外,竟显得比向锦易还要冷静。

向挽清觉得或许是已经被邵巧贞伤透了心,于是反而更好接受一些。

宋知鸢唯一最为担心的,是该如何与远在边境的向横提起此事。

三人在书房之内,措辞了整整一晚,才写完了那一封信,只是尚未寄出,便又有人匆匆来报。

“老夫人……疯了!”

邵巧贞多年梦魇,常年需要中药调理,此事在京都不算什么秘密。

为她调理的太医曾说,若是常年如此,日积月累之后只怕会有崩溃的危险。

崩溃之后会如何?

会疯癫。

因此向挽宁不喂她毒药不喂她哑药,却喂了一碗疯药。

有多年调理在前,又有太医诊断在后,邵巧贞的疯癫算不上突然,也不会让人生疑。

向挽清不得不说,向挽宁真是好手段,这样一来,不论以后邵巧贞说出什么话,都可以说是疯言疯语,当不得真。

说出这番话时候,向挽清脸上依旧是一脸淡然,向锦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向挽清将二房等人带到邵巧贞私库的时候,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年前必须分完家。

第二,祖母交由二房赡养。

第三,如今祖母私库里关于祖父的东西,她都要带走。

向挽清道:“如果诸位不答应,这些秘密一个都瞒不住,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二叔有这样一个心肠狠毒的恶毒母亲,不知日后仕途会如何?”

“至于五妹妹,皇家最重声誉,若是知晓此事,不知道你和豫南王的婚事还会不会做数?”

诸荷凉面色惨白,却依旧歇斯底里:“那你父亲呢,身为娼妓之子,却居于左司马之位,就不怕陛下降罪!”

向挽清“哈”的一声笑开,然后抬起手,狠狠的扇在诸荷凉脸上,她猝不及防之下,跌跌撞撞两步竟被绊倒在地上。

向挽清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掌,看着诸荷凉的脸上瞬间浮现的红肿手印,浅笑道:“二婶知道文官与武将的区别吗?”

诸荷凉或许是被这一巴掌扇懵了,竟还愣愣的摇了摇头。

“文官的笔杆子再厉害,平日里舞文弄墨的看着风光极了,可陛下若真是恼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刀的功夫,可武将不同,刀山箭海里拼出来的战功,尸山血海里捡回来的人命。”

“况且我父亲手里握着的,是南朝最为精锐的,三十万北汉边境大军。”

“是娼妓之子如何,不是又如何?”

“谁会说?谁敢说?”

私库之内是漫长而寂静的沉默,向挽宁看着对面笑意温和有礼的女子,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输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