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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确认道。

倾颜直言:"嗯,看到了,染沉死了..."

这句话,更是透露出事不关己的淡定。

云浅不得死心,推了推他的手臂,依旧哽咽:"染沉死了...他死了!"

后面的"他死了",又因为情绪的崩塌,失声沙哑了。

月光倾斜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子染得银白。

倾颜与云浅触碰的那只手明显僵硬了一下,眼底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但却与悲伤无关,云浅看不懂。

直到一声轻笑传入耳中,他才回过神来,似梦初觉。

是由倾颜发出的轻笑:"听见了,那...可以起来了?"

他更是若无其事,还与云浅笑意盈盈。

云浅在见到这样接连的反应之后,猛地一歪,支撑不住向地上倒去,仿佛最后支撑他的力气全部消失了,脑袋因为悲戚和不解显得尤为沉重。

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夜君离下意识想去拉他,却又听闻那一声疏远的拒绝警告:"不要靠近我!"

他猛地顿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半步。

云浅继而又推开倾颜想要扶住自己的好意,语气同样冷漠:"不需要!不要碰我!"

他对与夜君离同样无情无义的人,也变得反感至极。

屋里的檀香熏炉还燃着,倾颜的身上也有一贯独特的香气,就连入屋的冷风,也带着淡淡的梅香。

可是,这几者混合起来的香味,都抵不过屋里那浓重的血腥味,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住。

云浅觉得鼻子难受极了,真的难受极了...

届时,他似乎才敢鼓起一点勇气,一鼓作气撑起身子,从地上勉力爬了起来。

往染沉和泥巴的方向移动。

染沉的面色与生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毕竟,他死的时候,身体极其虚弱,面色微苦。

其实,他当时很想开口求夜君离,让他最后再见云浅一面。

这是染沉死前唯一的愿望,他真的很想见云浅一面。

但后面转头思虑清楚,又生生压抑下这个想法,毕竟,他对自己也没有很大的信心,能在见到云浅之后,果断地奔向死亡。

他不舍......

云浅很艰难,很缓慢才挪动到染沉身侧,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耗尽了他毕生的气力。

他甚至有些明白了,自己上一世这样死在染沉面前时,他是何等的痛苦。

"......"云浅很想喊一喊他的名字,但他又生怕喊出之后得不到回应,自己会更加无措。

云浅甚至不敢触碰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令染沉死亡的间接凶手。

他只是抬手,颤抖地摸了摸一旁的泥巴,它挨着染沉,样子格外安详,似乎仅仅只是困倦了,暂时睡去而已。

"你们出去好不好?我想单独与他待着..."云浅忽而开口道,目光呆滞地在染沉身上逗留,说话有气无力。

夜君离承认,在夺取染沉的心间血时,带着个人的仇怨在里面,假若他愿意小心翼翼一些,说不定染沉还有生还的希望。

但他却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为了云浅,再狠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在他心中,世间万物,都比不上云浅。

"浅浅,心间血取到了,你要伤心难过或者对我生气,我都不反对,但,你必须先治身上的伤..."

提及这事时,夜君离乍然转变了态度,换了一副面孔,眼含刻不容缓的坚定,方才那些卑微的情绪,通通消失不见。

云浅却在听见后放声大笑,与刚才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片刻,他才收住笑声,加重语气强调一遍:"我、让、你、们、出、去!"

心跳由于愤怒跳得越来越快,再次出口的话语也碎成了一个一个音节:"心间血...我不会要!"

这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似乎颤栗了一下,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再说一遍!"

他盯着跪坐在地上的云浅,就这么垂眸冷淡看着,霎时叫人心畏惧。

但云浅却毫不避忌,轻蔑地横了他一眼,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生气么?是不是想像解决染沉和泥巴一般,也将我一并处决了?反正,在你心里,任何人的性命都是轻贱的,不是么?"

"没关系的,你可以像上一世那样,认为我和染沉在背后勾搭成奸,毫不犹豫地将那火炎珠抽出来,"云浅换了口气,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一世的我,身上有云龙珠,比火炎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