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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定又和那蜡人有关吧……”

正想着的时候,白渊忽地感到远处第一重天入口的方向隐隐有些动静,他愣了下,神色稍动,便开始悄声靠近。

第一重天,风雪很大,他藏在其中一棵树上,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到。

而树下,不远处忽地出现了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这是有人在进入禁地。

很快,白渊看到了七个人,五高两矮。

其中四人身高正常的,穿着长生楼刺客的衣衫。

另三人则是裹着黑色斗篷。

细碎的对话从下方传来。

“三位,你们虽然交了钱,让我们只是带你们入这禁地。但是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们一次……这里,已经无法深入了。

原本,我们只有在进入禁地三千米之后的深度才会遭遇异常危险,可现在,却是只要进入了禁地就会遇到危险。”

“对对对,这也是看三位是金主的份上,我们才如实相告,若三位只是来此处狩猎些污染兽,以获玉简而碰碰运气,那就在这最外围好了,绝对不要深入。”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们交了双倍的钱,而我们只有义务带你们绕过外围巡视傀儡,却没有义务带你们再深入,若你们要做什么事,我们也不会奉陪,六个时辰一过,我们立刻离开。”

这是长生楼的人在说话。

那裹着黑色斗篷的三人中间的那个高个子开口道:“无妨,你们等在此处,六个时辰后,我们必定归来。”

说罢,三人于风雪里裹了裹黑色斗篷,往禁地深处掠去。

白渊眯了眯眼。

“这三人是什么人,出现的时机,可真巧啊。”

他没有打草惊蛇的想法,而是利用【镜法】暗暗跟随。

三人在雪地里行走,而似乎除了中间那人外,旁边两个矮个子步伐都有些僵硬。

而显然,他们都未曾察觉头顶的树林间有一道身形在闪烁跟随。

……

一路上。

白渊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周边的污染兽似乎完全无视了这三人,而根本不发动攻击。

没多久,三人就顺利地来到了第二重天的边界外。

稍作停顿,三人便是果断踏入。

才一踏入,中间的那个高个子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继而又取出香炉和清香。

白渊细细看去,发现那小东西竟是蜡人。

高个子把蜡人放好,旋即将三柱清香插入香炉,继而点燃,然后开始叩拜。

他叩拜的时候,他身后那两个矮个子却完全无动于衷。

白渊默默看着,心底生出些好奇。

然而,下一刻,谜底就揭开了。

高个子起身,直接扯去了两个矮个子的斗篷,然后随手扔远……

而那两张斗篷下的,竟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只是那两个孩子的瞳孔里都充满了呆滞,有一种被人控制着的感觉。

紧接着,高个子从怀里抓出一把刻绘着蔓藤花纹的弯刀。

铿~~

刀出鞘,其上花纹重重,这些花纹又构成了血槽。

继而,高个子驱赶着让两个孩子来到了蜡像前,继而恭恭敬敬地又向蜡人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来到两个身侧,倒抓弯刀,用刀尖直接向其中一个孩子的瞳孔割去。

白渊忽地明白了。

这特么是在用小孩活祭!??

一股炽烈的愤怒之火充斥了他的脑海。

真是畜生啊。

他虽然很好奇祭祀后会发生什么,但却不可能安静地观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哪怕多看一秒,他也是个畜生。

一瞬间,他以镜法将虚影投射在了那高个子身后不远处。

继而,拔剑。

一股浩大的禅意喷涌而出,不斩性命,却斩五识。

高个子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遭遇袭击,但他反应迅速,本是割向孩子瞳孔的弯刀于手中变戏法般的一个转向,携带着劲气横斩出去。

凌厉的刀光构织成半月的银芒,气劲澎湃,四方气流顿时激荡。

可攻击有什么用?

他的刀才出到一半,就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的感觉……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的刀光也不知斩到了何处。

然后,他开始茫然地动着,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动。

片刻后,等到这高个子再睁眼,却发现他双手手筋已被斩断,腹部气海也被捅穿,正潺潺地流着血,而血已经在他身下流了一地,化作了一个小潭。

而一个灰衣人正揉捏着粉末,在为他止血。

“你……”高个子愣了愣,脑子里充满了矛盾感,如果刚刚对他出手的就是这个灰衣人,那这灰衣人又为何要为他疗伤?

可若不是,那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别动,你出血过多,若是再乱动,会死。”

冷冷的声音传来。

高个子诧异道:“你救了我?”

白渊略作思索,只觉别人不是傻子,即便他忽悠一下,效果也不见得多好,反倒是自讨没趣,于是淡淡问:“为什么要拿小孩做祭品?”

高个子忽地明白了,“你……伤了我?然后又为我疗伤?”

白渊道:“说。”

高个子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一种扭曲和邪异的光芒,“你……阻拦至高的祭祀……你竟敢阻拦至高的祭祀……你该死,该……”

话还未说完,白渊直接点了他穴道,然后随手一巴掌打晕了他。

继而,他提着两个孩子和这个高个子,瞬间来到了第一重天入口。

入口处,那四名长生楼的转业刺客正在等候,忽地见到人影,都警惕起来,可再看到来人的身形和装扮,纷纷露出了激动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白渊淡淡道了句:“是我。”

四名转业刺客的瞳孔顿时被点燃了。

“无名先生!”

“见过无名先生!”

四人各有不同,有男有女,有书生装扮有粗莽大汉装扮,但同样的是,四人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然后为首的一名男子出列,瞥了一眼白渊手上拎着的几人,恭敬抱拳道:“先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白渊道:“身份铭牌呢?”

四人愣了愣,旋即出示铭牌。

为首之人更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契约书,把契约下角的双方签名给白渊看,同时解释道,“先生,我们只是做生意,客户要做什么,我们并不知晓。”

白渊扫了一眼,铭牌是真的,签名也是朱照尘的字,那确是楼中之人了,便把右手拎着的两个小孩放下道:“带他们回楼中,问清情况。”

“至于这个人,你们带回去,好好拷问。”白渊又把那才刚刚止血的高个子丢了出去,想了想又道,“这人用精神法门操纵了两个孩子,意欲屠戮以祭邪神。”

四人面面相觑,为首之人忙道:“先生,我们并不知情……若是知道,这生意也不会接啊……”

白渊也不去管这信息真假,便道:“快去吧。”

“是!”

四名刺客恭敬行礼,然后带着三人离去。

风雪的苍莽林中,白渊目送几人远去,心中怒火犹然未曾熄灭,下一刹,他身形一晃,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