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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晕乎晕乎中醒来之后,冯紫英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身畔光滑的肌体和甜腻的香气让他清醒了一下,然后又变得有些茫然。

他努力想要回忆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胀而不痛还带着几分眩晕的感觉让他自己更像是身处一个棉花堆中,晕晕乎乎,似乎连记忆都停滞了。

嘴巴有些干渴,他抿了抿嘴唇,想要动一动自己的身体,但是两边胳膊都各被一具胴体压着,几丝光亮不知道从何处钻进来,让冯紫英勉强可以看到自己身畔的情形。

挨着左肩的姣靥还残存着几分泪痕,眉心微蹙,似乎痛楚还留在对方梦中,细密的呼吸声伴随着颈项下白得惊人的玉丘起伏,让冯紫英脑海中骤然浮起了些许零碎而散乱的记忆。

水中棠?!北静王水溶的妹妹?!

刹那间对方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泣血哀求的那份场景如电光石火般乍然在脑海中惊现。

让他印象极深的是她的脚,足翘细笋,趾绽新荔,好像自己就一直握着那双玉足,一边大开大合,一边恣意把玩,伴随着的就是对方莺声婉啭,那似乎更刺激了自己的冲动。

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中,有如一根细线慢慢将吃饭饮酒时候的种种开始串联起来,冯紫英轻叹一口气,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句老话真的不误人啊。

要说饮酒的时候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点怀疑都没有,怎么可能?

几个女人体着酒壶变着法子给自己敬酒,甜言蜜语一股脑儿倒过来,这男人没点儿虚荣得意的快感?那还是男人么?

可自己当时虽然意识到了一些,但也觉得可能就是对方的曲意讨好,以便求自己在离开之前帮她们好生打点一下按察使和司狱司那边,得个好的处境罢了,谁曾想对方竟然如此舍得,下这般本钱来把自己拉下水,……

有些放纵了,明知道有风险,但好像还是沉迷于这种比较陌生但又颜值颇高女人们的簇拥中,当然也还有点儿自恃,觉得对方不敢做什么。

可人家就做了,当然这个作了的后果究竟是什么,对自己有多大的危害,冯紫英还有些迷蒙,没想明白。

右边的胴体似乎更丰腴一些,冯紫英摇了摇头,侧首一看,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楚,但是他能从对方饱满丰腴的身体接触感觉上觉察出这应该不是穆檀,而是一个妇人。

是谁?

他咬了咬舌尖,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变得清醒一些,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更多的东西来。

记忆中酒桌上几个女人都很殷勤,频繁劝酒,反倒是秦可卿显得要平静一些,这应该是一个可疑迹象,但自己当时却没有在意,大意了。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让过从水中棠那边方向过来的光线,冯紫英终于看到了肩头的粉靥,柔媚圆润中带着几分楚楚动人,一晃眼似乎还真有点儿像元春,是水甄氏。

嗯,又一片记忆蹦出来,水甄氏,闺名叫甄宝旒,好像是自己抱着她纵情欢好时问她,她小声的答复,那一刻自己似乎很快乐。

还有么?好像还有,不止于此啊,……

冯紫英也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就这么狂放粗野了。

酒的问题?还是因为岫烟和妙玉以及平儿离开了,自己身畔女人少了,禁欲带来的冲动爆发?

但也还有宝琴和晴雯以及尤三姐啊,不该如此才对啊。

不,肯定是酒的问题。

又栽在酒身上了,都说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好像自己还真的就又踏入了。

但这里边究竟是谁在主导,秦可卿,还是谁?意欲何为?

难道觉得凭这个想把自己扳倒?这就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就算是察院的御史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冯紫英一样有无数办法为自己脱责,四品大员,一方巡抚,马上就要进京成为三品要员的文臣,岂是这等腌臜无比栽赃陷害就能拉下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