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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叫你过去。”颜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楼阁,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李河鼓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随着颜路走上去,二人一路来到茶楼雅间,却见王通背负双手,临窗而立。

“老师!”李河鼓恭敬一礼。

王通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才转过身,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李河鼓,从头看到脚,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我那日如何教导你的?”

“这……”李河鼓闻言迟疑。

“说!”王通声音古井无波。

“老师说叫弟子不许与七夕往来。”李河鼓硬着头皮,低声喃呢。

“你走吧。”王通忽然叹息一声。

“是!”李河鼓恭敬一礼,应了一声之后,随即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通,眼中露出一抹慌乱:“老师叫弟子去哪里?”

“自哪里来,回哪里去!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你亦不在是我白鹭书院的弟子,革除你功名,你且去吧!”王通背负双手转过身。

李河鼓身子哆嗦,如遭雷击,声音悲怆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师!”

“李河鼓,除非你肯放弃七夕,答应老师,不在与七夕往来,或许还可求得老师发发慈悲,饶你一次!否则……”颜路在一边对着李河鼓劝了一声,指点迷津。

李河鼓哭咽顿住,屋子内陷入一片死寂。过一会,才听李河鼓低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弟子与七夕乃两情相爱,老师何故阻拦?”

“你是何家世?七夕是何家世?你若一意孤行,白鹭书院必然在大都督的雷霆之怒下化作齑粉,我白鹭书院七百弟子,尽数为你陪葬!你莫要怪我!”王通恨铁不成钢的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李河鼓不语,过了一会扯了头上束带,解了身上青衫,放下腰间玉佩,恭敬的放在王通身前叠好,然后缓步离去。

“李河鼓!你莫非当真冥顽不灵,死性不改?”却听颜路呵斥一声:“出了这个门,就再无回旋余地,可惜了你大好前程。”

没有回应颜路的话,李河鼓径直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老师。”颜路看向王通。

王通默然,过了一会才道:“这是他的命数,他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死了倒也是白死,也免得将祸端牵扯到你我身上。”

张家庭院

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空,站在杨树下许久不语。

“爹!”七夕来到张百仁身前,恭敬行了一礼。只是双方之间,那一层沟壑,却迟迟无法抹去,二人丝毫不像父女,倒像是陌生人。

“七夕,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也不想与你讲什么大道理!那些大道理,各位先生已经与你说的够多了。”张百仁转身看着七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如何才能不与李河鼓见面?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

“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为何因为李河鼓卑贱,出身低微便瞧不起他?他是有真才华的人!”七夕争辩,倔强的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百仁回味许久,方才冷声道:“我若说,你必须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呢?”

“不可能!”七夕斩钉截铁道。

小院内气氛一片凝滞,过了好一会,张百仁让开七夕倔强的眸子,方才叹息一声:

“涿郡与李河鼓,你做一个选择吧!选择了李河鼓,你便不再是涿郡公主,日后涿郡任何物质、金银,你都不得动用分毫!你此生不得踏入涿郡地界一步。”

“爹,你这是在逼我!”七夕眼眶含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张百仁背对着七夕。

瞧着张百仁的背影良久,才见七夕猛然回头,大步迈出转身离去。

“唉!”一声幽幽叹息在榕树下散开,张百仁看着七夕背影,许久无语。

“都督,王通与李河鼓断了师徒之恩,李河鼓被驱逐出了白鹭书院。”荆无命来到张百仁身边。

“叫无双跟着她,她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不知底层的辛苦,不晓得天高地厚了。”张百仁闭上眼睛:“所谓情爱,皆是幻想,面对着残酷的现实,由不得你不低头!”

有的事情,别人和你说你不会信,必须亲身经历,才会暮然回首恍然大悟。没有李河鼓也会有王河鼓、刘河鼓,自己将李河鼓制成傀儡,正好配合演戏。叫她亲身经历,爱情终究是不能当成牛奶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