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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随着精神松懈有些摇摇欲坠了就吩咐道:“下去洗洗然后简单吃一些,就在宫里侍卫的班房歇下吧,明日本宫再赐你们酒宴。”

那信使闻言精神振奋了一些感激拜倒道:“末将替弟兄们谢过太子爷。”

如此紧迫的军情急报未防泄漏或是被调包,必定是送信队伍沿途换马不换人,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背上解决才能如此迅速的传递过来的,非常辛苦。

众人退下不过片刻,赵淮安又进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开平王胡相以及中书省大都督府六部诸司的诸位大人听闻北疆有军情急奏传来,都赶到了承天门外等候殿下传召。”

朱标挥挥手让刘瑾将急奏交给赵淮安:“传开平王及胡相入宫,着令工部即刻筹备军需,将新铸的火器火炮弹药兵甲尽快运往北疆,兵部大都督府根据此奏报商讨军情,明日早朝提前一个时辰。”

“诺。”

朱标端着茶盏起身走到侧殿在挂着北方军事的地形图前站定,不时喝上一口,怎么看都感觉孛儿只斤·也速迭儿脑子坏掉了。

去年才战了一场,冬季草原又遭受了数十年难遇一次的白灾,人丁减损无数,各部诸王都心怀不满,为何还要挑起战端呢?

过了一会儿刘瑾领着常遇春和胡惟庸走了进来,常遇春倒还好,胡惟庸却是呼吸粗重:“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标没有回头只是摆手示意道:“免礼吧,刘瑾给胡相搬个凳子。”

“谢殿下体恤,微臣站一会便可。”

常遇春起身后向前几步走到朱标身侧皱眉沉声道:“臣回京前还特意去草原敲打过鞑靼兀良哈各部,按理说他们是不该有这个胆子汇同瓦剌进犯的。”

胡惟庸平复着气息:“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了开平王离开北疆,边军换帅,所以他们才想试探一下新任主帅的行事态度,微臣以为此战应该闹不大,需得赶快传信给岐阳王,务必要坚决的反击,打痛他们才可得太平。”

常十万是什么人,心狠手辣屠城杀俘的事都敢做,镇守北疆期间甚至恶意寻衅蒙古各部,有事没事就率轻骑到草原打猎,就如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这般做法自然是惹得朝中弹劾不断,但效果无疑是显著的,瓦剌暂且不提,鞑靼和兀良哈可是安分守己的很。

“北疆的防线不会有疏漏吧?”

边军大帅不可轻换,就是因为每一位统帅的安排部署都不一样,下面的心腹将领也是另一批,必然是要重新洗牌的,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常遇春坚定的回答道:“臣回京前同文忠交接好了,就算他另有安排部署也必定会是在明年徐徐图之,何况文忠本就是副帅,根本没有必要在这时候有大的调整。”

朱标点点头,他对自己岳父和表兄还是很放心的,俩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且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会露出空子来。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赵淮安又苦着脸走了进来:“启禀殿下,户部尚书赵大人不肯走,非要见殿下。”

常遇春眉头一锁,眼中闪出几丝暴戾之气,他常年在外跟京中的文官们并不熟识,但无论如何他不满有人胆敢违逆太子的意思。

有那么一瞬,胡惟庸感觉自己的喉头都被锁住了,这感觉并不陌生,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他也是随过军的,这帮杀胚刚下战场或者要上战场时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