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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韵清见无人说话便也不在逼迫,自顾自的转身快步向前,其余人自觉的放缓脚步,任由她离群而去。

陈韵清不以为意,她入宫不是为了结交朋友,而是为了家族,东宫越稳定越好,太子妃有容人的气量,也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能依附她再好不过。

至于些许非议,她父亲是太子心腹,是江南世家的代言人,是朝廷的通政使,谁也不可能因女儿家的几句话而引冲突。

众人住的虽近但还是有岔路转弯之时,人群愈见稀疏,到最后只剩下赵婷儿及一个下巴较为尖细嘴唇偏薄的女子。

“吴姐姐面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方才吓坏了,那帮奴婢也真是的,拷问就拷问,怎么能血淋淋的就拖出来了,姐姐回去后吩咐奴婢沏碗安神的茶歇下吧。”

那女子打了个颤心不在焉的应道:“嗯嗯,好,多谢赵妹妹关心。”

就在俩人分别的时候,那女子好像反应过什么,神色莫名的死死盯着赵婷儿,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因为什么顾虑没有开口。

赵婷儿则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就仿佛能透入心肺般的温暖:“姐姐怎么了,可还是害怕,哎,若是平日妹妹还能像往常一般去陪伴左右,可今日却是不方便了。”

……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太子妃领着太医出来,朱标让出位置让妻子在自己旁边坐下,王太医躬身行礼道:“经过微臣等的施救,良娣及腹中胎儿暂且保全住了,但只是暂且稳住,良娣早产是肯定的,那孩子也必是先天带了不足,这……微臣愧对殿下。”

朱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本宫知晓太医必是尽力了,只是本宫膝下子嗣稀薄,还望太医勉力而为,不求其他,但求能保全性命即可。”

“是是,微臣必竭尽所能。”

太医说完后便急匆匆回了寝殿内,常洛华起身行礼道:“若臣妾未离东宫,当不使事至此。”

“人心歹毒,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朱标面色逐渐变得平和,太医说话向来是留三分余地的,既然这么开口了,性命应是无忧了。

至于孩子会先天不足,那也是无可奈何了,好在宫中不缺良医珍药,若天可怜见,纵体虚了些也无妨,能养活便足矣。

夫妻俩这时候也没有说话的心思,静坐了片刻后就见赵淮安捧着几张画了押的认罪状前来:“启禀殿下,经几人指认再加几道刑讯,在良娣寝宫中伺候的宫女宝娟招认了,是她伺机在良娣的羹汤中加了红花和马齿苋。”

“是何人指使?”

“那贱婢刚开始还只承认是良娣曾因小事苛责过她,因此心怀怨愤伺机报复,奴婢又动了几道大刑她承受不住才招认是居涟殿赵承微指使。”

朱标闻言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只凭她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她在宫外可还有家人?”

“尚有一个老母及兄嫂。”

“着人缉拿,或可以此逼问。”

“诺。”

严刑逼供,或许不人道,但永远都是效率最高的手段,在有罪推定和刑讯的情况下罪犯和无辜者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以及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很明显的,稍审讯经验的人可以很容易分辨。

莫说本就做贼心虚心惊胆战之辈,就算真是无辜者,亦遭受不住求个痛快。

因此寻常时候,必不能动此法,而且朝廷也有很严格的管理措施,主审官用刑训手段判错案子,是要反坐的,若是人已死,那就需抵命。

历朝历代对此都看管的极紧,大多时候都不会有太多差错,除非是政治原因需要,否则统治者为了维护其统治也是坚决不能允许滥刑的存在。

而且如今这般涉及到皇嗣就不同了,而且宫里的人都是天家私奴,平日里有体面,可真出了事的时候,宫外的法度可庇护不了他们,御史钦差可为平民百姓发言,但不会也不能为宫里的奴仆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