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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徒!”张允皱眉,大步上前,一脚踹翻了还未得手的秦谊。

秦谊能在南军中当屯长,自然也算是勇力之士,若是正面相抗,对上张允,即使不胜,也未必会这般不济。

问题是他此时已经卸了衣甲,浑身上下除了亵裤之外,再无旁物。

而张允则是甲胄在身,且手持环首刀。

“汝、汝是何人……”秦谊慌张开口。

但还没等说完,便见张允用其手中的环首刀,对着秦谊的下盘就是一刀捅去。

“啊~~!”

一道直线系鲜血当空,散落在地上,秦谊疼的栽倒于地,双眼翻白,意识已然不清。

张允再次举刀,斩其首级。

李典在旁边看的有点脊背发凉,问道:“为何不先斩其首?”

张允淡淡道:“某恨的,便是这等行径之徒,此举与贼寇何异?故先宫之,以血吾恨。”

最后那一句“以血吾恨”,才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两汉肉刑自文帝时,便已诏废,以旦舂、髡钳、鞭笞等代替了原五刑制度,唯有宫刑未改。

故,在汉人眼中,若要对人施之以肉刑,宫刑反倒是最为让人能够接受的,因为它依旧是存在于汉刑之中。

可怜秦谊适才还要娶妻行房生子,眨眼之间已是变成了刀下之鬼……还是没有且且的鬼。

他死前,却连杀他的人是谁都不晓得。

李典虽是弱冠之年,却毕竟出身于中土大豪,目下行事已颇有长者之风。

那杜氏女子虽未被凌辱,但却衣衫不整,肩膀裸露于外,李典儒雅知礼,自不会看。

他低着头,从地上拾起衣布,扔于杜氏女子。

杜家女一边抽泣,一边拿起衣物遮掩。

少时,却见一名荆州军卒匆匆跑入,对张允道:“司马,乡内贼军已尽杀散,豪绅百姓皆为贼军屠戮,无一活口。”

那一直蜷缩在地上的杜家女,听了‘无一活口’的话,悲从中来,掩面失声痛哭。

李典无奈地感慨道:“不想西凉军搜牢,竟这般狠戾,实无人性也。”

而张允却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地上那失声痛哭的女子,若有所思。

……

“好苦。”刘琦闻着新药的味道,将头扭开。

那是按照曹操留给他的方子配的草药,药味又冲又涩又苦,还未等喝呢,光是闻药味就让刘琦觉的想吐。

军医对刘琦道:“公子,正所谓良药苦口,曹奋武给的这个方子,属下也仔细辨证过,确属良方,公子先前一直不曾痊愈,想来也是方不对症,不如试试这个方子,或可痊愈。”

刘琦也知道这军医所言是正理,只是手中药碗中的味道确实是太过呛人,让他难以下咽。

“张司马和曼成何在?”刘琦看向那军医道。

“哦,二位将军闻西凉军今夜搜牢至阳人附近,恐有疏失,亲自领兵出县去巡查周遭了。”

“倒也是辛苦。”

刘琦感慨而叹:“我军虽然打胜了胡轸,驱逐了吕布,但董卓毕竟长于兵事,我军处于司隶之境,需处处设防,不再为敌军所乘才是。”

说罢,刘琦泯了一口药……唉,确实好苦。

就在此时,屋舍外传来一个声音:“公子,末将张允求见!”

刘琦仰起头,心里估计张允应是探听到什么消息,因而夜间特来禀报,随即道:“快进来吧。”

张允大步流星而入。

他对那医官使了一个眼色,医官明白张允是有话要单独对少君说,便自行撤出去了。

“伯瑜,今日感觉如何?吃了新药,病可好些了?”

刘琦苦笑一下,道:“曹操给的药方,我已让医官辩证,倒是对症,只是这药煮出来,着实是难以下咽……唉,我这个人,从小干什么事都行,便是挨打受伤也无所谓,唯独这吃苦药,是个短处……”

张允哈哈一笑,道:“兄弟莫急,为兄有一法,可让贤弟饮药如饮甘泉。”

说罢,便见张允转头对外喊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