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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响,刘晔拔出了他随身的佩剑,一脸的阴沉:“某愿效死力,相助府君。”

眼见刘晔表现的这般豪迈,刘琦对他的好感呈直线往上涨。

“子扬放心,我军各部将士每日皆分部而眠,在汝南之时,我就要求将士们着甲而睡,彼军便是来劫营,也占不得多少好去!”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典韦掀开帘子,匆忙入帐。

“府君,陶谦军乘夜劫寨!”

刘琦镇静地言道:“将士们可曾起来了?”

典韦肯定地道:“张司马、魏文长、曼成、沙摩柯、羊栈岑狼他们已经率众御敌去了!”

刘琦闻言颇感满意。

“我亦亲自出战!”

……

喊杀声和号角声响彻了南蛮营的营地。

随着陶谦军的到来,大营内的气氛顿时变的火热,犹如一锅烧开的沸水,滚烫灼热,人喊马嘶声乱做一团,而刚刚睡熟的南蛮营士兵们骂骂咧咧的冲出军帐迅速的集中在一起,与前来偷袭的敌军交锋。

刘琦和典韦、刘晔冲出帐篷,他飞身骑上了卢马,亲自率兵赶往中军坐镇,指挥三军将士在营寨的辕门处御敌。

刘琦出了帐篷时,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点,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夺目,

很显然,那应该是敌军在辕门外想要焚烧己方的防御工事而点起的火把,

这片红点移动的度非常快,在营寨外面呈交替式的来回移动,一会紧密一会松散,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刘琦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传令,寨内的敌人,自有步兵接战,只是让弓弩营的锐士们对准了寨外的那些持火把者使劲射!”

“唯!”传令卒迅速往前阵奔去。

刘琦转头看向典韦,道:“典君,你去前阵相助破敌,无需管我。”

典韦颇为犹豫:“府君,敌军劫营,末将恐会有人来偷袭府君……”

“放心,陶谦麾下的宵小,能奈我何?你只管去便是,这里若是有事,我自当之。”

“唯!”典韦高声回应,遂持戟拿盾,大步流星的奔着前阵冲杀而去。

……

此时此刻,南蛮营的将士们已经和前阵的丹阳精兵彼此交锋,两军在辕门内,帐篷前的前寨地域短兵相接,彼此互不相让。

丹阳兵的偷袭,虽让南蛮营有些猝不及防,但天幸因为刘琦在这方面的防备意识较足,南蛮营眼下还并未吃什么大亏,

南蛮营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整理防御阵型,对丹阳精兵进行反击。

在交手了一段时间后,整个南蛮营上下,从张任、魏延、沙摩柯,到百里浠、相单疆、羊栈岑狼……竟然全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方的兵卒实在是太能打了!

丹阳兵卒一个个战力强悍,勇猛非常,几乎是压着荆蛮的士卒们在辕门处鏖战。

荆蛮的士卒也非常能打,因为这些兵卒都是蛮人出身,常年跋山涉水,因环境艰苦,练出了一副能够适应各种环境的铁打体格。

但荆蛮士卒在南方所经历的生存环境,对于丹阳精兵来说也是一样,丹阳之地,也是山水险恶,这些人在参军之前,也是常年的跨山渡水,身体素质极佳。

而且在战斗意志方面,丹阳精兵比之荆蛮强出了许多。

荆蛮常年在南方反叛汉人,这属于民族问题,因为荆蛮不是汉人,但汉人却总是要强行的吸纳他们,奴役他们,因而屡屡造成荆蛮诸部落的反叛,在百年的彼此鏖战中,成就了他们的战力力,也增强了蛮族人的战斗意识。

但丹阳兵在这方面似乎比他们更加有吐糟点,

丹阳兵本身就是汉人,生存环境不好也就算了,但扬州之地的政治格局太过混乱,造成了以丹阳郡为首的扬州诸郡县依旧大为盛行奴隶制度,再加上经济的极度落后,使得扬州本土的汉人黔首宁可躲入山林中与虎狼为伍,也不愿意在州郡下属的县城被官僚压迫。

百多年下来,那些遁入山林,不愿归朝廷管辖的人,竟逐渐形成了巨大隐患。

山越。

与被民族矛盾打压的荆蛮相比,身为汉人却因为阶级和经济矛盾而遁入山林的山越,他们心中对汉朝上层阶级的仇恨更加的刻骨铭心。

那是一种烙在骨子里的仇恨。

而巨大的仇恨和矛盾,再加上恶劣的生存环境,也塑造出了更加善战的群体。

这就是丹阳兵卒的来源。

在荆南,若要友好诸蛮部落,只需给予政策和粮秣,便可以得到诸蛮部落的拥戴,但对于山越和政府这种已经长达百年的阶级仇恨,可不是简单的用些粮食和政策就能够解决的了。

但相对的,一旦山越人能够被招募到军中,那因环境而塑造出的强健体魄,再加上那股因仇恨而塑造的坚强意志,使得这些人便可以成为最为勇猛善战的强军战士!

……

此时此刻,沙摩柯,相单疆,百里浠等三位蛮将率领着南蛮营的士兵们冲在最前线与丹阳精兵交锋,

诸位蛮将亲临前阵,自然可以使己方的士气大受鼓舞。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三个人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这三个人分别是沅陵蛮,沅南蛮,五溪蛮中最强大的战士,论及排兵布阵指挥兵将,他们三个人或许都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但论及冲锋陷阵,与人搏杀,他们却都是一等一的豪雄,特别是沙摩柯,他比之典韦也不遑多让。

但即使是这三个人亲临辕门的前阵,南蛮营在与丹阳兵交锋了一阵之后,竟也有些抵挡不住……

“去死!”百里浠一刀砍死了一名丹阳兵卒,但随之而来的,是那丹阳兵身边四五个同伴疯了一样的报复。

幸亏他身后的南蛮营士卒上前帮他挡住了那些人,不然百里浠非得挂个大彩不可。

百里浠惊诧的来回看着那些犹如恶狼一样的丹阳精兵,这些人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疼,也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死。

这些士兵身上的战意很不对劲,他们好像并不是在打仗,而更像是在报仇。

报杀父杀母之仇者,恐怕也就是这个状态了吧!

百里浠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战刀,谨慎的盯着对面那些犹如豺狼般的兵卒。

今日这仗,对于南蛮营将士而言,着实是一个巨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