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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

庞德公和司马徽来了襄阳向刘表进献《汉记》与《汉书》的初稿之后,便被刘表热情的留在了襄阳,并每日饮宴,一同谈经论古,彼此交流经学,言古说今。

刘表当年,本就是极度敬重庞德公之名的,只是当时的庞德公一直不尿他这一壶,屡次招募而不得,最终反倒是因为刘琦认了庞德公为老师,方才使庞德公和司马徽进入了长沙学宫,成为了刘表兴学办学的重要助力。

对于这件事,刘表一直都夸赞刘琦办的漂亮。

这一日,刘表再一次与庞德公和司马徽二人论经完毕,然后他便命人准备酒宴,款待两位经学大贤。

宴席之上,庞德公向刘表请辞,说是滞留在襄阳的时间有些太长了,他想要和司马徽一同返回长沙,继续主持学宫和《汉记》《汉书》修著撰写等各项事宜。

虽然知道庞德公说的确实是实情,但刘表心中还是非常的不舍。

刘表冲着庞德公举酒爵道:“与尚长与德操两位先生相处多日,老夫深感两位先生之大才,恨不能让二位留在身边日日聆听教诲,可惜时间过得这般快,转眼间就到了分别的时刻,唉……老夫舍不得两位先生啊。”

庞德公缓缓地端起酒爵,道:“景升公何必如此?今日一别,我二人治学于荆南,亦是替公施教化于天下,咱们三人可谓功德无量,此时此刻,不当伤感,当快慰的畅饮三爵才是。”

说罢,三人皆一饮而尽。

饮酒之后,刘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感慨道:“尚长先生适才所言,老夫亦是知晓,只是这心中不知怎地,就是过意不去……老夫思之,要不请他人替两位先生主持长沙学宫,还请两位先生来襄阳坐镇,如何?”

庞德公捋着胡须没有吭声,一旁的司马徽则是替庞德公解释道:“明公之厚意,我与尚长深感于五内,只是长沙学宫之人,大部分皆是北地迁移士子,若无尚长兄这位荆楚第一学者坐镇,何人能服众?另外,宋仲子目下就在襄阳,我等若是来了此处,何人为先,何人为后……唉,恐怕是空使明公为难。”

这话说的很是诚恳,也很是实在,让刘表无法辩驳。

他缓缓地放下酒爵,叹道:“着实是可惜,可惜……”

庞德公看着刘表落寞的样子,心中很是感慨,看来这位刘荆州确实将自己和司马徽两个人当回事了。

他笑呵呵地转移话题道:“景升公,前番蔡昭姬奉命,亲自押送《汉书》和《汉记》的诸多样本前往汉中与伯瑜验看,此事可是出自公之授意也?”

刘表又泯了口酒,道:“其实已经是由诸多大贤撰写的《汉书》和《汉记》,又何须伯瑜验看,只是蔡从事坚持此两书乃是由伯瑜牵头定制,还是要由他过目才符合规矩,其言之凿凿,老夫实在拗不过她,便权且应之。”

司马徽捋着须子笑道:“其实昭姬此言,也并无不对,毕竟汉书的大纲,皆出自伯瑜之手,特别是《党锢传》《烈女传》《文苑传》《独行传》《方术传》等等,实乃亘古未见,才思奇敏也。”

刘表见自己的儿子被司马徽这般夸赞,心中很是得意,他捋着须子哈哈乐道:“区区小道而已,德操切莫这般夸赞于他。”

庞德公则是笑道:“其实,让昭姬携着《汉书》《汉记》前往汉中于伯瑜过目,这件事在老夫看来非常可行,毕竟伯瑜见识不俗,若由他校看两书,指出当中不足和疏漏,必有精妙之言……只是伯瑜目下刚刚平定汉中郡,杂事也多,若是要通读那些书卷,会不会有些操劳了。”

刘表肯定地道:“这一点,尚长公尽管放心,老夫曾对蔡从事言,《汉书》《汉记》只需让伯瑜大致粗略一观便是,必然不会让伯瑜过于分散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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