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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府内宅。

“不好了,宁王世子托陆知府上门向三姑娘提亲了!”丫环观棋一边跑进来一边叫。

咣当……

费如意手中端着的燕窝红豆羹脱手掉落,精美的瓷碗当场摔个粉碎,俏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娇躯禁不住颤抖。

费小玉和费吉祥均吓了一跳,前者惊道:“观棋,若是敢乱说,本姑娘可要掌你的嘴!”

观棋吐吐舌头道:“奴婢可没瞎说,是二少的小厮茗烟说的,不过三姑娘不要着急,老爷已经严辞拒绝了,还把陆知府撵了出去!”

费吉祥不由松了口气,费小玉拍着胸口道:“死丫头,差点被你吓死,话说一半藏一半,三姐姐,没事了,我爹怎么可能答应宁王的提亲。”

费如意苍白的脸蛋瞬时回血,着恼地白了丫环观棋一眼,后者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费吉祥愤愤地道:“宁王真是不要脸,竟然还敢托人到我们家提亲,而且还是想娶三姐……”

“咳咳咳!”费小玉连咳几声提醒,费吉祥连忙闭嘴,因为大伯就是被宁王派来的贼人杀害的。

费如意贝齿紧咬,一想到父亲被贼人残忍地分尸,她便心如刀绞,性子温顺的她亦禁不住生出对宁王的恨意,宁王此獠实在可恨,欺人太甚了!

……

徐晋从费府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家丁大宝提着灯笼把他一直送回西市的住处。

此时羊杂店已经打洋了,隐约可以看到内宅亮着的灯光,徐晋心里暖洋洋的,小婉肯定还在候着自己回来,估计此时正在灯下做针线活。

果然,徐晋走到院门外,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院门咣当的打开。

“相公,你回来了!”谢小婉探头出来,见到站在门外的徐晋,顿时把眼睛笑成了月牙。

徐晋伸手弹了一下小婉的额头,调侃道:“丫头,是不是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每次相公还没敲门你就知道了,跟猫逮耗子一般!”

提着灯笼的大宝忍不住笑了,徐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谢小脸俏脸微热,白了一眼相公,对后面的大宝道:“大宝,要不要进来坐坐?”

大宝连忙摇头道:“不用啦,天色已晚,小的还要回去复命!”

谢小婉摸出五文钱要塞给大宝,后者连忙推辞,提着灯笼一溜烟跑了。

徐晋笑了笑道:“这小子既然不要,那就由他去,我们进去吧!”说完很自然地拉起小婉的手。

院子中的几棵辣椒树又长高了不少,全部结满了小辣椒,有些甚至已经隐隐泛红了,徐晋经过时顺手摘了一个,放进嘴里轻咬了一下。

穿越了五百年的时空,还是那个味——辣!

“小婉,要不要尝一口?”徐晋笑着把咬了一半的辣椒递过去。

“我才不要,太辣了!”谢小婉连忙摇头拒绝,前些天小奴儿摘了一只红透的,见到这么鲜艳还以为很美味,结果一口下去,嘴唇差点没肿成香肠。

徐晋想起小奴儿那模样,不由失笑起来,随口问道:“小奴儿睡了?”

谢小婉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道:“小奴儿今天白天调皮,脑袋撞破了,流了不少血呢,一早就睡下了!”

徐晋皱了皱眉道:“怎么会撞到头呢,不要紧吧?”

“从凳子上摔下来,磕到桌子了,已经请大夫看过,幸好没事!”谢小婉心有余悸地道。

原来今天小奴儿在店里讲射雕,这小子讲到激动处,竟然跳上凳子,学人家靖哥哥施展伏虎十八掌,结果悲剧了!

徐晋听完小婉述说经过后,既好气又好笑,进房间内探视了一遍,发现小奴儿那小子正睡得沉,幸好伤口在头侧,要不然那张漂亮得让女人妒忌的小脸蛋就要毁了。

徐晋替小奴儿盖严实,又摸了摸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房间。殊不知他刚退出去,小奴儿便狡猾地睁开了眼睛,敢情这小子在装睡。

谢小婉一边替徐晋宽衣,一边抱怨道:“相公,听说铅山县那边在巢匪,咱们这里的药材都涨价了,特别是伤药,人家今天跑遍地西市也没买到止血的金创药,幸好记起上次费小姐给了咱们一瓶御制的伤药,要不然也不知该怎么办!”

徐晋不禁皱了皱眉,铅山县那边打仗,官军不至于把上饶县的伤药都买光吧?

正在此时,街上传来一声马嘶声,这安静的大晚上听得特别清晰,隐隐还有车轮滚动发出的声响。

徐晋不禁暗暗奇怪,这么晚了,车马行还没打洋吗?这个时候城门都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