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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指了指主桌另一侧的那一桌:“看到没有,那一桌只坐着插花和披红,没有恒候大爷,就是山主专门给六哥预备的……”

方不为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说要做行三的恒候时,高振生那般生气?

也怪不得司徒老先生推辞都没有,也没有要和其他堂口当家商议的意思,直接同意升坛。

但于二君当时为什么没提醒自己?

明知道自己肯定要回国,这两位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

宁做行三的恒候,也不愿做执堂,方不为换位思考,若自己是高振生,也肯定会这么选择。

大清亡了,洪门不用造反了,兵部这一堂的重要性便直线下降,远不如充当司徒美堂商业助手一职的恒候来的风光。

但执堂这个职位也不可或缺,高振生想卸任,就得有武力够高,能力够强的人选接任,似方不为这种打遍洪门可能都无敌手,又入过军伍的新人,再合适不过了。

方不为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水,向高振生亮了亮杯底:“还请六哥莫怪,弟弟确实是脱不开身……”

“他怎么可能怪你?”张永和哈哈笑道,“他本想就坡下虎,你没接招而已……他这生气都是装出来的……”

高振生不自然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齐师弟师从韩师叔?”高振生主动给方不为倒满了酒。

方不为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着高振生。

“家师付荣生,想必师弟应该知道……”

方不为的手差点一抖。

还真是同门师兄弟?

付荣生就是付剑秋,李存义之徒,与虎头少保孙禄堂,铁脚佛尚云祥齐名的人物。

若不是他,武当太极拳就失传了。

“原来真是师兄?”方不为又举起了酒杯。

高振生说着过往,方不为听的津津有味。

他入门的比较早,付剑秋给张大帅当保镖,兼任东北讲武堂武术教习的时候,他就跟着当助手了。

二八年,张大帅被日本人炸死,付剑秋辗转到了上海,开馆授徒,高振生则回了广东老家。

次年,高振生随族兄到了美国,阴差阳错之下入了安良堂,三零年的时候当了红棍,第二年便做了执堂,到如今已快五年了。

“并非如五哥说的那般龌龊,师兄像是在故意引你上钩似的……”高振生又解释道,“我为人木纳,不善言辞,经商之事非我所长……但父母年迈,又不愿久离故土,我便想着回去侍奉几年……”

方不为估计高振生没说假话。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看高振生直来直去,一喜一怒都能从脸上看出来,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谈之人,根本不适合从商。

但这话他也只会在心里想想,肯定不会说出来。

方不为酒到杯干,很是豪爽,席间气氛很是融洽。

但喝到一半的时候,方不为发现不对了。

张永和时不时的就往自己身后瞄一眼,然后又会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一转头,正好迎上了安知容的目光。

方不为眯了眯眼睛,警告似的瞪了安知容一眼。

这个白痴,就不知道掩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