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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转,我立刻爬起来,也顾不得去看厚脸皮,发力朝着与我们栖身点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些虫子由于翅轻体重,飞的到不是很快,但我也很摆脱,回头一看,就有一大团火跟在我身后,就像农村俗称的火鬼一样。

民间传说,被火烧死的人,就容易变成火鬼,有时候走夜路,会发现某个地方突然像着了火一样,而且火光颜色很正常,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等叫来乡亲们提水灭火,却发现之前着火的地方安然无恙,这时候,走夜里的人就知道,自己先前是看到火鬼了,这是极其晦气的事情,如果不请道士作法,往往一年都会走霉运。

黑暗里,风很大,但由于是在古河道底下,我还勉强能睁开眼睛,出去之后,便分不着南北了,在黑暗里一通瞎窜,而身后的火蚂蚁,就跟爱上我一样,对我穷追不舍,我跑的腿肚子都打颤了,也不见它们停下来。

就在这时,视线的尽头,又凉气了一团通红的火焰,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完蛋,前面也有着玩意儿,看来我今天是要和当初那只考察队,落个同样下场了。

此刻火蚂蚁追的很紧,我想转道已经来不及了,四周都是残埂断壁,黑暗中辨别路径本来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很快,我离前方的火团就近了,这时我却惊了,因为那不是火蚂蚁,而是真实燃烧的火,在火堆旁边,还坐着几个人,鬼魂陈、大伯、包着脸的王哥,还有五个我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是个身穿新疆民族服装的老头,应该就是向导老阿满。

他们都还没睡,躲在一面背风的土墙后面,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我立刻叫道:“快跑!有东西追我!”

我这一嗓子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大伯直接愣了,嘴张大,惊讶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王哥最先站起了身,从眼神来看,似乎很激动。

其余的人或惊讶或皱眉,显然,我的到来并不受欢迎。

但很快,我身后追击的火蚂蚁也显露出来,只听鬼魂陈的一个手下怪叫道:“什么东西!”紧接着原本还坐着的人,都从地上窜起来,一个个提着枪准备射击。

我心里叫苦不迭,用枪打蚂蚁?吃饱了撑着了吧?他们不知道火蚂蚁的厉害,因此并没有做出逃跑的举动,而火蚂蚁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注意力很快就不在我一个人身上了,立刻又分成了好几份,一份追我,其余的向着鬼魂陈和大伯等人扑去,我大惊,一面掉头跑,一边叫道:“快躲,这些东西会放火!”

我显然提醒晚了,不少人都中了招,紧接着,我便听到鬼魂陈发号施令的声音:“拿装备跑。”那帮人训练有素,一个个抄起装备,就地一个打滚儿灭了火,紧接着便也开始逃跑,很快就追上了我。

而最可怜的是那几匹骆驼,被拴着动不了,骆驼是老阿满的命,他急的连忙去解骆驼的绳子,等绳子解完,他身上的衣服基本都已经着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哟呵声。

我心里一凉,冒出强烈的不忍,但又没有勇气回头救他,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了,鬼魂陈竟然猛的掉转头,手里抄了一个折叠铲,抄起地上的沙就往身后的火蚂蚁上面铺,这些沙比较紧密,一铲子沙扑过去,不少蚂蚁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就往后退一截,我一看这架势,鬼魂陈竟然是要去救老阿满。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只顾逃命了,连忙道:“救人要紧,有铲子的都拿出来!”此刻我和大伯两人也顾不得叙旧,一行人边跑边拿装备,大伯扔给我一把折叠铲,很快,我们一行人便会挥舞着铲子不停铲沙,逐渐将火蚂蚁往后逼,而这也为鬼魂陈救老阿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很快,老阿满身上的火就被扑灭了,和鬼魂陈两人,立刻吆喝着骆驼狂奔,逐渐跑到了我们前面,我们剩下的人,一边铲沙一边跑,很快,那些火蚂蚁也知道我们不好对付,追击的数量逐渐减少,到最后已经绝迹了,直到此时,我们才得以停下来喘口气。

此时,我们依然是处于古河道的底部,只不过已经跑出了遗迹的范围,原先的残埂断壁也不见了踪影,四下里空荡荡,风沙显的更大。

我们靠着古河道的边坑坐下,这才来得及互相审视。

还没开口,大伯就一个巴掌拍在我脑袋上,骂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