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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婆媳俩全愣了,那老太太显然不信邪,丢了铡菜刀就去瞅了瞅,果然八步之内找到了个疙瘩树,顿时也傻眼了,半信半疑的盯着我:“你是先生?”

我没好气的点了点头:“你往疙瘩树里倒女人尿,化开了土连根拔出来,根拔的越细致,你身上的恶疮越会根治,反之,可是会春风吹又生。”

那老太太听了这个,眼珠子咕噜噜直转,一番试验后小心翼翼的把那疙瘩树根儿全细致的刨下去了,显然对恶疮立竿见影,瞅着我的表情也变了样,也没说啥,就慢慢往里走,也不提赶我们了。

儿媳妇察言观色,这才露出了笑,请我们进去吃点东西,权当感谢我们了。

我这心里还挺自鸣得意,忽然反应过来这婆媳全靠我打发,陆恒川这个王八蛋怎么一声不吱,回头一看,只见他盯着那祠堂的房梁子,出了神。

我戳了他一下,问他是不是想上吊选地方呢,他摇了摇头,耳朵倒是没耽误,早听见了能吃饭,跟着就进去了。

你特么的倒是会捡现成的。

我回头也瞅了瞅那房梁,没瞅出什么鬼,就莫名其妙的跟着进去了。

一进屋,那儿媳妇点了根蜡烛,老太太虽然没说话,却乍了乍舌,显然心疼的不行。

我假装没听见,就着那蜡烛的微光一看,这个屋子这叫一个寒酸,家徒四壁,还带着点霉气,儿媳妇也挺不好意思的,一边忙活弄吃食,一边说家里破别介意,修葺房子女人也确实不在行。

她婆婆大声的咳嗽起来表示不满。

我赶忙摆手说挺好的,一打眼看见墙上挂着个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好像跟我差不多大,笑的挺灿烂的,估计就是老太太死去的儿子,儿媳妇没了的丈夫。

陆恒川也在看那张照片,低低的跟我说,这个男人应该是死于什么事故,没留下全尸。

我一愣,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指着那男人的鼻子,说准头上有直纹,这叫五马分尸线。

我瞅了半天,也特么没瞅出什么线来,难道这相面的眼睛跟测字的不一样?

这会儿儿媳妇端上来了一盘子蒸山药蛋,一小碟沾着山药蛋吃的芝麻盐,还有一锅糙米稀饭,有点抱歉的说家里就有这个,希望我们别嫌弃。

我饿了一天了,别说山药蛋了,土坷垃都能逗下口水来,狼吞虎咽就开始吃,结果差点把眼泪烫下来,十分狼狈,倒是陆恒川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个土豆那仪态也跟贵族进牛排似得。

别说,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这玩意儿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甚至寻思着回去自己也蒸点吃。

想到这里那口山药蛋有点如梗塞喉,如果我有机会能平平安安回去吧。

吃完饭,老太太吭哧吭哧的,总说困了,我们全坐在炕上,她伸不开腿,意思是要赶人,其实我也明白,俩大小伙子借宿寡妇家是不像话,可我们实在也没地方去。

结果老太太奔着祠堂使了使眼色:“那边遮风挡雨还宽敞,上那多自在。”

卧槽,对着百十个灵位睡?

而儿媳妇一听让我们上祠堂,脸色猛地就变了,给我们倒的开水也洒出来了不少,被老太太骂寻思什么呢毛手毛脚。

儿媳妇侧过头,跟我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祠堂绝对睡不得,那个表情……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