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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千门的那个师哥,也是那个元凶杀的。”我说道:“还有那个穿Adibas的,都是那个人干的……不,具体点来说,就连那个‘异宝’的消息,也是那个人放出来的,就是为了把你们给引来,坑你们的人,把你们的实力削弱了,他就好借机在外八门说了算了。”

“元凶……”白胡子老头儿咀嚼了一下我说的话,瞪了眼:“还有个元凶?”

“那不可能!”盗门的弄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梗着脖子就说道:“没人能用假消息骗得过我们盗门!”

“你可快拉倒吧。”我说道:“就许你们看得见,不许人家行了骗?你们仔细想想,消息来源,是哪儿来的?”

盗门的头儿跟千门白胡子老头儿对望了一眼,献图门的也跟着虎视眈眈——其实很简单,是他们看见了对方的动向,打听出来的,正是因为相信对方不是傻子,生怕自己少占便宜,这才都跟着一起往上凑。

好像店里卖烧饼,五块钱两个无人问津,但如果烧饼摊子前面排着长队,而且牌子上写着“烧饼限量,仅此一天,卖完即止”,你是不是也会心痒难耐,想看看这个烧饼到底有多好,跟着去排队?如果吃不到,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很吃亏?

羊有盲从心理,只要头羊在前面走,下到了沟里也锲而不舍的跟着,人也是一样,都会有这种盲从心理,那个元凶一开始放出了“异宝”的消息,就是利用了这个盲从心理。

眼看着外八门要选主门,趁着这个机会坑害一些人,削弱了他们的实力,自己就能从中渔利了。

“你……你说这个,有依据没有?”千门的白胡子寻思了半天,梗着脖子说道:“元凶在哪儿?”

“我先说依据。”我接着扫视向了这些人,说道:“你们有的人最近得到了消息,说这个所谓的神秘至宝,原来竟然是三脚鸟,对不对?”

他们的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千门老头儿盯着我:“不是吗?”

这事儿其实也可以理解,因为有一段时间,三脚鸟的能力确实不在我身上,很凑巧,还让白胡子老头儿给目睹了——汪逢春那事儿他被抓过去了之后,看见我并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厉害,所以三脚鸟从我身上离开的事情,他是相信了。

他这边相信,其他的几门,也就跟着相信了。

“三脚鸟的能耐,现在还在我身上。”我答道:“你们要是不信,也跟试那个新蛊神一样,对我试试看。”

白胡子老头儿和盗门的,又看向了献图门的,看来是一条道走到黑,就要拿着他们当枪使了。

献图门的竟然也不怎么推辞,一个献图门的拿出了一个暗器,对着我就撒了过来。

那些银针可能别人看都看不清,可我能知道,它们的来路是什么方向,要往我身上什么要害处落,在我眼里,跟慢镜头似得,我一脚就把地上的棺材盖子给挑了起来,竖在了我面前。

“哆哆哆”,那些个银针落在了棺材板上,跟草船借箭一样。

其他人可能连里面的玄机都没看出来,直到棺材板子落地,才有献图门的倒抽冷气:“好快……”

“常人,没有这么快……”

“这下你们可算是相信了吧?”

“那,那里面的如果不是三脚鸟,能是什么?”千门的那个小师弟瞪着眼睛:“明明是有个东西,要把我拉下去的,我看见了那只手!”

我则看向了那个坐在棺材里面的新蛊神。

新蛊神虽然岁数小,可确实很聪明,他施施然的就站了起来,把红漆棺材给让出来了。

红漆棺材里面黑洞洞的。

我一转脸,跟唐本初摆了摆手:“你帮我找点水来。”

唐本初赶忙答应了一声,转身从人群里面挤出去,不大会儿就把水给提来了:“师父。”

我接过水,先倒在了棺材里。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眼巴巴的看着我到底要干什么。

等棺材里面水漫金山,我就伸手下去捞,唐本初和千门少年都很紧张:“小心!”

“没事儿。”说话间,我已经轻而易举的把里面的一个东西给捞出来了:“这个,就是拉人的元凶。”

我拿起了的,是一个已经湿透了的纸人。

这个纸人剪的毫无艺术性,一个头两条腿虽然正常,可胳膊老长老长的。

“纸人?”千门少年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一个纸人,怎么可能把我给拉下去?”

“这不是一般的纸人。”我把那个纸人翻过来,纸人背后已经被水渍给洇成了一片,可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红艳艳的痕迹——是朱砂画出来的符。

众人大眼瞪小眼:“这个是……”

“你们都是外八门的,”我施施然地说道:“再怎么说,也应该听说过幻术吧?”

我这话一出口,众人一愣:“你说……红手绢?”

“没错。”我答道:“就是红手绢。”

自打上次少年被长手给拉了,我就一直有点疑心,棺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人“化”的只剩下衣服,还能出手拉人?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如果那是个害人的玩意儿,就算现在我没有城隍爷的能力,我也一定是能感觉到煞气的,可那个东西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煞气和邪气。

我之所以觉得那个东西邪门,就觉得他邪门在这里。

“Adibas”进去之后,整个人消失了,销器门的那个蒙布巾的,一碰到了棺材,也整个人都消失了,外带最后把我引到了桃核阵里的,还是整个人都消失了。

我是不知道世上有没有啥隐身的本事,我也没见过,但是一跟这个棺材沾边,就能让人消失,那就说明,这个猫腻,是出在了这个棺材里面的。

我又在棺材里面捞了一遍,这才给捞出来了,里面有一块透明的玻璃。

所以,这应该也是幻术的一种了——人明明就在你面前,可你就是看不见。

幻术也跟“阵”一样,需要有某个现实上的东西来依托,而这个纸人和玻璃,就是幻术的依托。

而幻术除了在这个小东西的依托之上,还有别的方法来辅助——那就是某种红手绢的人才会用的药粉。

这个药粉,才是幻术的关键,通过这个药粉,能让人看到红手绢的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跟催眠差不多。

庙会那一次,红手绢的幻术,能让在场所有群众都看见,也是因为空中布了药粉,把全体人都给迷住了。

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我之所以要水,就是因为药粉被水一泡,当然就给破了。

“这么说,元凶是红手绢的?”盗门的这才明白过来:“那,那我们丢的那个弟兄……”

“咳咳咳咳……”一个声音从棺材里面给响了起来,接着,那个穿着“Adibas”衣服的贼,诈尸似得从棺材里面给坐起来了:“妈呀,水……哪儿来这么大的水?”

“卧槽?”唐本初给愣了:“大,大变活人?”

是啊,之前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一身衣服,可是现在,这个空衣服,竟然又穿在了一个活人的身上。

“你……”盗门的那帮人回过神来,赶紧把他给拉出来了:“你这一阵子,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我哪儿也没去,我就待在这个棺材里面了!”Adibas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是想进去拿里面东西,可一进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鬼压床似得,怎么也动弹不了了,又憋的慌,又渴又饿,这水下来,我才好了!”

水把红手绢的幻术给破了,你当然就好了。

还有一个人紧随其后,也从棺材里面给平白无故钻出来了:“咳咳咳……”

这下,轮到顾瘸子傻眼了:“你……你就是那个……”

这个人是个生面孔,但是长了一脸麻子,相貌实在太让人过目难忘,有几个看热闹的本地孩子一瞅他那个脸,吓得都叫唤了起来:“鬼啊!”

麻子阴沉了脸,从水里出来就要走,可顾瘸子上前一把就薅住了他:“你别走,你把话给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跟红手绢的暗中勾结,想了这个主意害人?”

“你管不着!”麻子抬手就要走,顾瘸子死死扒住他:“你就不能走!”

“你自己不管销器门的死活,还不让我振兴了?”麻子跟顾瘸子挣扎:“人家能给销器门帮忙,我为啥不帮!”

果然,这个麻子,也是红手绢请来的帮手。

“看来,还真是红手绢,没想到啊……”白胡子老头儿瘦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他们平时最弱小,我们也没少照顾他们,这一次外八门大会,可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挽救弱小,可谁知道……人心难测……”

你娘,你特么一个以骗人为生的千门,说“人心难测”这种话,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

“那红手绢的现在在哪儿呢?”顾瘸子这会儿还缠着麻子:“你说!你指认!咱们销器门,不能让你污了清白!”

“我才不呢!”麻子也挺倔,看着顾瘸子不撒手,索性也不挣扎了:“你有本事,把老子的嘴给撬开。”

“你……”顾瘸子那是恨铁不成钢:“你个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蠢货,人家都把你用幻术关起来灭口了,你还死鸭子嘴硬什么?”

“这是你闹的,完全是个意外,跟人家没关系。”麻子梗着脖子就说道:“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说!”

这话……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说是这么说,”罗小湘忽然插嘴:“咱们这里,一个红手绢的也没露过面,会不会是有人跟红手绢的买了幻术来害人的?你口口声声说有个元凶,人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