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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个老妪,夏大娘笑道:“我找郭守财。”

老妪上下?打?量夏大娘,道:“主君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夏大娘伸手撑住要合上的门扉,一用力将门彻底打?开,笑道:“既然不在?,那我就进去等他。”

说?罢,抬脚就绕过老妪进了宅院。

老妪急的不行,连连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主君不在?。”

夏大娘进了堂屋,在?客位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道:“你自?己忙去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他,他总要回来的吧?”

老妪见赶不走她,只能赶紧让家中跑腿的去喊人,自?己则是战战兢兢的陪着。

很快,这家的主人就匆匆回家了,见到他,夏大娘就起身笑道:“郎君,还人情的时候到了......”

............

夏川萂醒来的时候,眼前有微微的光亮,她转动眼珠,瞧见床前立了一道屏风,遮住了通明的烛火,

屏风另一头有人在?低低的说?话,听不清楚,更瞧不见人影。

夏川萂全身痛的厉害,一动都?不能动,开口,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的声响。

她这边一出声,屏风另一头说?话声就停了。

金书?折上屏风,露出后面?的人来,夏川萂从?下?往上看,见是郭继业。

看到郭继业,夏川萂的眼泪瞬间流的哗啦啦的。

郭继业在?床沿坐下?,拿着烛火仔细看她的脸,又去看她捆着木板的手臂,板着脸问道:“疼吗?”

回答他的是夏川萂的一个鼻涕泡。

鼻涕泡破开,糊了夏川萂一脸同时,也?有一些崩到了郭继业的手背上。

郭继业:......

夏川萂哭的更厉害了,她觉着丢人。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破开的鼻涕泡崩人身上了,但她自?己的鼻涕泡崩了自?己一脸同样很丢人。

玛瑙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和鼻涕,哄劝道:“可别哭了,看再哭伤了眼睛可就得不偿失了。你的委屈公子都?知道了,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公道?

什么公道?

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公道?

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夏川萂努力平复呼吸,努力开口道:“公...子......”

她半边脸肿着,咬字并不清晰,说?出来的话也?含含糊糊的,但仔细分辨的话也?还是能听懂的。

玛瑙劝道:“要和公子说?话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好好养着啊,听话。”

夏川萂摇头,仍旧唤道:“公...子......”

玛瑙还要说?,郭继业止住她,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不急,慢慢说?。”

夏川萂先是点点头,然后慢慢道:“公子,他们打?我的时候,说?‘他打?我阿爹’,说?‘他将我阿爹带走了’,还说?‘打?死你’“打?死你”......”

玛瑙只以为是夏川萂在?跟郭继业描述她的遭遇,郭继业听了这话却是立即变了脸色。

站在?郭继业身后看夏川萂的赵立和高强更是勃然大怒。

高强怒道:“原本咱们都?猜川川是受了拙公子的连累才?被?马家崽子打?的,现在?看来,马家崽子不仅知道马虎是公子打?的,更知道带走马家人是公子下?的令,他还想要寻公子报仇,他寻不到公子,就将川川当做了公子,这才?一定要打?死她!”

夏川萂使劲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

打?她一个丫鬟打?野就打?了,但马家的孩子真正的目标是郭继业呢?

不管马家孩子目标到底是谁,现在?,只能是郭继业。

就算不是,她也?要将他变成是。

玛瑙听了高强的话,不由?愤怒道:“他们真是歹毒,竟然还想谋害公子!”

赵立虽然觉着这些猜测有些牵强附会了,但他的心是偏的,自?动将他认为的不合理之?处在?心中给补全了。

夏川萂是生面?孔,她一进东郭,凡是看到她的人都?会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丫头,看着眼生,还和刑家的丫头混在?一起,身份上不免多好奇一些。

也?曾有人打?听到高强和赵立那里去,两人也?没隐瞒,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夏川萂又不是拿不出手,她以后也?是要跟在?郭继业身边的,这些人早晚都?会知道。

所以,夏川萂是郭继业女侍的身份只要想知道的人就都?能打?听到。

夏川萂一进东郭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家大娃,他对她印象深刻,若是再知道她是郭继业的女侍,那么想找郭继业报仇的他若是看到夏川萂自?由?在?外玩耍,那还用说??

弄不死郭继业先弄死他的丫鬟也?能赚些利息......

赵立阴沉着脸道:“公子,不能饶了马家人,不然公子以后或恐有危险。”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若是孙、王姑姑认为马家白眼狼心思狠毒不可与之?谋想要除掉这个隐患,高强和赵立就是纯粹为郭继业的人身安全着想了。

想想吧,马家孩子这么小?就想“打?死”他们公子,若是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能做出什么事来?

刺杀?做间?搞阴谋诡计帮助对手甚至敌人对付他们公子?

嘶,想想就让人犯恶心。

郭继业心情同样很糟糕。

他之?前也?认为夏川萂是替郭继拙挨了打?,但马家若是恨上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马家人一定恨他入骨,毕竟,马家能有今日下?场,全都?是拜他所赐。

郭继拙有什么好恨的,马家人若是真将郭继拙放在?眼中,也?就不会虐待他这么些年了。

马家人恨的只能是他。

若是之?前他处理马家是为着部分马家人作?恶多端,想为东郭铲除一大毒瘤,现在?他就觉着这毒瘤铲除的太对了。

不过,他原先只是想除首恶的,现在?看来,必须要细审,帮凶从?犯也?不能轻易放过才?行。

夏川萂见郭继业似有所动摇,再接再厉又加了一句:“公子......奴婢代?公子挨打?奴婢心甘情愿,公子莫要为奴婢担心了......”

郭继业果然动容道:“你放心,你这打?不会白挨的,本公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来。”

夏川萂睁着眼睛“深情”的看着郭继业默默流泪,道:“多......”

气息太重了,又是一个鼻涕泡吹出来。

啊啊啊啊!

夏川萂简直要崩溃了,多好的气氛,她再卖卖惨,一定能让郭继业更生气一些,马家就能更惨一些,到时候她的大仇才?能得报。

这个时候这该死的鼻涕泡出来倒什么乱啊啊啊啊......

夏川萂又哭了起来。

这回是气的,气自?己不争气,没有做绿茶精的潜质。

人家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她哭起来是鼻涕眼泪齐飞,让人看了只会觉着好笑吧?

郭继业:......

郭继业忙抢过玛瑙要来给她擦鼻涕的手帕,一边在?她脸上胡乱抹着一边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的委屈不会白受的,啊,快别哭了......”

行吧,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吧,夏川萂边哭边在?心里想着。

就是,你会不会擦啊?不会擦可不可以不要再擦了?糊我满脸鼻涕好恶心,呕——

玛瑙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公子,公子,还是奴婢来吧......”

怎么瞧着川川好似要翻白眼了?

郭继业看看被?糊了一脸鼻涕泪水的夏川萂,默默让出位置来,将帕子......扔给了玛瑙。

夏川萂: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玛瑙将帕子在?床头放着的水盆里打?湿了,仔细给她清理了下?脸,夏川萂这才?心绪平静下?来,只不过,她心绪一平静,就感觉浑身更疼了。

才?公背着药箱过来给夏川萂做检查,检查过后,郭继业一脸担忧的问才?公:“才?公,川川怎么样了?”

才?公叹道:“不太乐观,好在?脏腑没出血,万幸中的大幸,只不过,她年纪还小?,不大好用药。”

郭继业拧眉:“不管用什么好药,您尽管提,桐城这边没有的我写信回洛京取。”

才?公摇头:“不至于,就是要多受些罪。先在?床上躺着吧,只要骨头能长好,其他都?好说?。孩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只要多吃些好的,骨头长的很快的。”

听了才?公的话,夏川萂放下?心来。

只是骨头裂了而已,内脏没出血就好,只要内脏没出血,骨头很快就能养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