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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那孙母怎么办?要不要末将将她也给……”

袁福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贾琮瞥了这厮一眼:“依律处置,该流放就流放,本官还没丧心病狂到拿一介妇人撒气的程度。对了,孙家可抄出什么东西?孙绍祖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能在一日之间让整座京城物议非非。”

“还真有!”

袁福禄立马小声在贾琮耳边嘀嘀咕咕起来,最后正色道:“爵爷,这些书信虽不是他们的亲笔,可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此事与他们脱不开干系。都督大人已经派了人马明察暗访,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传来。”

贾琮没有丝毫的意外,只要能破坏大夏皇室声望,搅乱朝局平衡,扰乱朝纲,晋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可惜啊,这一回算是戳了皇帝老爷的肺管子,曹嘟嘟既然已经出手,不管能不能查到确凿的证据,晋商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来。

……

正如贾琮所猜,连半个月都没过,大同、太原爆出震惊朝野的贪腐、走私大案。

自山西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至各州县,大大小小三十一名官员被抓。

晋商乔、常、曹、侯、渠、亢、范、孔八大家半数被抄,其余四家也是战战兢兢,由家主亲自向微服的钦差徐晋跪地投诚。

大同卫中军将被换了一大半,皇帝任命神武将军冯唐接任大同镇总兵,其子冯紫英编入虎贲卫,以五品千户值御前。

京营节度使、英国公张岳挑选京营一万精锐,随冯唐入大同整顿边镇,同时提督山西军务,剿匪戡乱。

太行山乱了好多年了,官军多次进剿都没有将山中乱匪清除,皇帝老爷根本不信这背后没有晋商甚至是朝中某些人的支持。

贾琮再次被诏入勤政殿时,时间已经到了七月流火的时节。

这些日子他忙着给老爹送支援,操持二姐姐迎春与三姐姐探春的亲事,都没有仔细关注朝中的局势。

他完美的充当了茶童子的角色,给大佬递茶。

魏庆和有条不紊的将南疆、山西的事务禀报完,跟贾琮眨了眨眼:“南越倒是学乖了,见没办法将你爹抓住,竟然想用水溶的命来换你爹离开。你怎么看?”

刘恒也放下了折子,将目光转向了贾琮。

“这事您跟陛下拿主意就好,宁荣贾家只遵陛下圣旨。”

“真是滑头!”

刘恒对贾琮的回答很满意,贾赦在南越腹地来回折腾,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将南越闹得鸡犬不宁。

南越王被吊死在升龙府的城门楼子上,南越内部直接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最后还是南越王室、早前领兵侵入大夏的南越大将军阮浩成快刀斩乱麻,斩了大半朝臣稳住了局势。

随后自立为摄政王,拥戴前王幼子登基,同时派兵围剿贾赦。

可惜贾赦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自出升龙府后,带着南越猴子在南越腹地兜圈子。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十六字游记战术方针被赦大老爷运用到了极致,同时松江水师也一直飘荡在南越沿海,随时给大军提供支援。

每一次赦大老爷带兵来到海边,南越猴子都会刻意放缓近逼的攻势,恨不得奉上粮草送其离开。

可赦大老爷每次都是有条不紊的接收补给后,头一转又往南越腹地去了。

想让赦大老爷离开,那是做梦!

有了儿砸送来的药材等物,赦大老爷觉得他能折腾到南越跪地求饶。

“你爹来了奏疏,说是南越那边耕种一年三熟,这么好的地方让给南越猴子可惜了!”

贾琮一拍胸膛:“没有什么南越,只有交趾。交趾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原王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陛下当派大军收复我国固有之领土,以全九州天下!”

刘恒嘴角抽了抽,九州那会可没什么交趾。不过这话听着提气,有意思。

魏老爷子突然插了一句:“老臣记得《山海经》有载,天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老祖宗都说了,南疆三藩自古以来都是我天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咱们总不能数典忘祖吧。”

好家伙,还是老爷子够厉害,《山海经》都拿来佐证自古以来!

刘恒不禁哑然失笑,这一老一小可真会给朝廷找证据。

不过南疆三藩还真是富得流油,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年三熟这一点,就足够大夏动手了。

“不过时机还不够成熟,京营刚刚经过整顿,战力还未完全恢复,朝中也有不少内患,再等一年吧。”

刘恒琢磨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屏风上的大夏舆图。

“大相公觉得,水家该如何处置?”

太行山中的剿匪之战不是很顺利,冯唐一到大同就将大同卫的军将进行了细致的筛查。

有问题的统统砍了脑袋,没问题的也打散后重新安置。随后调山西各卫所,与禁军一同入山剿匪。

哪怕没有贪官污吏的支持,山中的匪寇也给冯唐烦了个够。

这哪里是什么土匪,根本就是某人藏在太行山中的私军。而且还不是一家的,最起码有北静王府水家跟义忠亲王府刘烨的母舅李家。

这些私军的人数不下数万,战力并不比京营低多少。而且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将冯唐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延绥镇的官军及时支援,弄不好冯唐要栽在这群人手里。

魏庆和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才苦笑道:“神武将军那边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水家这儿还得徐徐图之。西宁王府跟东平王府一直在等朝廷对水溶的处置,一个不甚,辽东跟河西就会乱起来。依老臣的意见,拖!”

贾琮不由自主的点头,老爷子说的是,辽东倒还罢了,钱家已经被废了大半,目前只有辽东山里的那群鞑子在蹦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西宁王府齐家不一样,四大异姓王中,如今实力最强,又是天高皇帝远的河西,要真逼反了齐家,大夏还真扛不住四线作战。

刘恒也明白这个道理,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那就让礼部继续与南越交涉,将水溶的狗命先保住。”

魏庆和摇了摇头:“陛下,老臣的意思是,保水家就好。北静郡王的爵位,可不一定非要水溶来袭。更何况水溶指挥不力,致使南疆大乱,广西军民死伤惨重,废了他的王位根本不为过。”

“对,对……”

贾琮猛的点头附和,脱口而出了一句:“臣听说水家旁支中有不少忠贞国朝的,陛下何不选其中一人入继北静郡王府。最好是还在吃奶的,毕竟水王爷年纪不大,又没有子嗣。陛下身为天子,为水王爷择一嗣子入继,这也能彰显陛下对北静郡王府的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