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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化费力撞了一下一旁熟睡(昏迷)的圆真,想要将他唤醒,可惜任凭他如何哼哼,如何去撞圆真,就是不能叫醒这人。

“别白费力气了,太医院虞老的蒙汗药,就是一头狗熊,也得昏迷十二时辰。”

马车的车帘子被人挑开,车外的阳光太刺眼,贾化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来人。

他的双眼一缩,脊背的冷汗瞬间的冒了出来。

贾十一,荣国府的亲兵统领之一,永丰伯贾琮心腹中的心腹。

所以,他跟圆真落到贾家人的手里了。

“哼、哼……”

嘴巴被堵着,贾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而又恐惧的发生猪叫。

贾十一嗤笑一声,冲着贾化挑挑眉。

“别瞎哼哼了,你的事发了,我家三爷正在北镇抚司等着你跟这个死秃子哩~”

……

曹久功这个龙禁卫都督,此时亲自正亲自坐镇北镇抚司。

他入主龙禁卫十一年,还从未办过如此得人心的案子。满朝文武尽数全力支持,缇骑在全京城抓人,至今没有一本弹劾龙禁卫的奏章,简直是破天荒了。

甚至还有信奉佛教的大臣,主动给龙禁卫送某某佛门大“贤”的罪证。

“都给老子支棱起来,满朝公卿都盯着咱们呢,要是办不好这个案子,通通送去敬事房,去了那话儿到宫里伺候贵人去!”

刑房的百户已经快疯了,桌子拍的啪啪响,吓得手拿烙铁的力士差点烫到自己大腿上去。

滋~

一声惨叫响起,伴随着的就是力士魔鬼般的审问。

“说不说?说不说?”

刑讯的手段,龙禁卫要是说第二,满天下都找不到敢说第一的人出来。

烙铁在一个脑满肠肥秃子的胸膛留下了焦黑色的痕迹,紧接着就有焦臭味在昏暗的牢房中蔓延开了。

木架上吊起的另一个和尚已经是屎尿横流,整个人都抖如筛糠,当力士冷不丁瞅了他一眼后,立马就哭嚎起来。

“我说,我说,大人,别烙我,我全都说!”

只见力士诧异的问道:“你他娘的……老子刚才有问过什么吗?你知道老子想要知道什么吗?还你全都说……”

滋~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力士总算心满意足的将烙铁扔到了火盆中继续加热。

这两个和尚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经受得住烙铁袭胸的刺激,当即就疼晕了过去。

另一个力士想要用冷盐水将其泼醒,却见行刑的力士抬手阻止说道:“六子,不着急……”

“啊?玮哥,眼看这人就要说了,何不乘胜追击,弄到咱们想得到的情报,咱哥俩也好去跟百户大人领赏。”

六子有些不解,百户大人方才可撂下了狠话,案子办不好就要阉了送入宫中,他一点都不想失去做男人的本钱。

玮哥呵呵一笑,附耳轻言:“百户大人也只是吓唬吓唬咱们,毕竟都督大人今日亲自来北镇抚司坐镇,他那是给都督大人表现哩。就算咱们问出了什么要紧的情报,立功受赏也没咱们这群力士什么事。要紧的是这群和尚藏起来的银子……”

和尚代表着什么?

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爱?

作为龙禁卫的编外人员,玮哥知道这桩案子就是办的再漂亮,立功受赏也不会有他什么事。

故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从这两个和尚口中审出对案子有用的东西,反而是这两个和尚藏起来的银子。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牢房中死了一胖一瘦两个和尚。

玮哥与六子被他们的头,一名北镇抚司的小旗抽了两鞭子后,将其赶回家去自省。

案子的进展不多,因为曹久功都不清楚他想将案子办到什么程度。

他只是与贾琮坐在北镇抚司的凉亭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安逸。

刑房送来的供状堆满了一口木箱,曹久功只是随意捡起一份,一目十行的看着。

“又死了两个和尚,审出来的东西还是没什么新意。酒肉和尚一大堆,要么就是放印子钱这种破事。”

贾琮直接往亭边的围栏处一趴,用一根折下来的细竹逗弄池中的锦鲤。

听到曹久功所说,撇嘴道:“这才正常啊,京城最大的债主,可不就是那些和尚嘛。要不然这群和尚哪来的钱买酒买肉?”

“这倒是……”

曹久功哑然一笑,不过很快就发起了愁。

他将那张供状扔回了木箱,苦涩的反问了一句:“琮哥儿你说,这案子该办到什么程度?陛下也不给我个准话,我心理有些没底啊!”

哈?

贾琮满脸的震惊,转头看向曹久功:“嘟嘟,你在逗我?都到这个份上了,不把佛门灭个七七八八,咱们能对得起那些全力支持的文武百官?”

皇帝老爷不说话,那是因为百官已经替他开了口。

若是以前,朝中的官员还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站出来为佛门说上几句话。

可这一次,百官恨不得佛门死光光。

佛门竟然想爬到百官头上去,那就是触及了百官的切身利益。

到了这个份上,别说是个和尚,就是佛祖亲自下凡,百官都会铁了心跟佛祖干到底。

皇帝借百官开口灭佛,百官借龙禁卫灭佛,有龙禁卫当刀,大家都不用沾染因果,何乐而不为?

至于龙禁卫,天生就是干脏活的,有今生没来世。只要有功劳赚,就别管什么因果不因果的,嘎嘎猛杀就是。

曹久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有些怕了。

信不信佛是一码事,但灭佛这种大因果,他还真有些想退缩。

“娘的,跟之前预想的不一样啊。我原以为只是查少林寺……”

贾琮翻了个白眼,开口劝道:“嘟嘟,都到这一步了,谁退谁死。真的,千万不要小看了这群玩政治的,随便拉出来一个切开了看,心都是黑的!”

曹久功讪笑一声:“我岂会不知?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他指着满满一木箱的供状,说白了就是一条条冤魂、一位位被掳去青楼卖身的可怜女子。

“就算是为了这些,我也甘愿入阿鼻地狱!”

贾琮来个了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郑重说道:“算我一个,老师满大夏的跑,就是为了推行清丈田亩之事,佛门这块毒瘤,这一次必须给它彻底铲除了!”

……

贾琮在北镇抚司坐了整整一天,入夜前才有亲兵快马赶回京城,说他们已经抓住了圆真和尚与贾化。

不过在距离京城不到两刻钟的路程时,偶遇一名从阿育王寺逃出来的龙禁卫力士。

据那位力士所讲,他在阿育王寺偷看到一名黄袍喇嘛,正与一名蟒袍之人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