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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妃现在不过是个在浣衣局做苦力的宫婢,名唤小芸,宫里现在可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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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没有宠妃“芸妃”。明武帝意外宠幸小芸也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如果尚听礼真的不是重生者,那没听过“芸妃”的名号也是应当的。

“现在是没有芸妃,不过明年肯定有。”余兰兮一脸神秘道。

尚听礼心中只觉得想笑,面上依旧摆着诧异的神色。

余兰兮的脑回路并非她能理解的,是以她看不懂余兰兮自曝底牌的目的,也看不懂余兰兮想要做什么。

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她们两家已经在明面上闹开了。这个时候来同她说这些秘事,余兰兮是疯了么?

尚听礼暂时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余兰兮本就不聪明的缘故。

她慢慢尝了一口茶水,好奇道:“表姐说什么?”

余兰兮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可知是谁将五少爷引上赌途,令他嗜赌成性的?”

尚听礼眨了眨眼:“小五贪赌?表姐怕是记错了吧,我们家小五现在可乖得很,国子监夫子留下的课业他可没有做不完的。”

余兰兮面色复杂道:“这也是二殿下发现得及时,不然你看看五少爷能不上瘾吗?”

尚听礼一时没出声。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二殿下果真是个背锅的,瞧,便是连余兰兮这个重生者都以为是他的功劳。

只要不怀疑到她身上,随余兰兮怎么想吧。

想了想,她笑着附和道:“的确是多亏了二殿下,不然小五说不定真如表姐说的那般,走上一条不归路呢?”

余兰兮摆了摆手:“嗐,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也有人舍得出手针对。”

尚听礼恰好瞠目:“表姐这意思是?”

余兰兮下意识扫视了四周一圈,身子往前倾,朝她靠近后小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们府上五少爷那事儿,背后可是那太子殿下的手笔。”

尚听礼惶恐:“表姐是说,是太子殿下在背后下的黑手?”

“太子殿下为何要这般做?”她脸色微微泛白,似是极为害怕,却又极力忍耐。

余兰兮问道:“五少爷和御史府上的六少爷平日里不是玩得如同穿一条裤子般吗?”

尚听礼点点头。

余兰兮轻笑一声:“这不就是了?太子殿下便是因为这般,怀疑世子爷是二殿下的人呢。这么做的缘故,无非是削减二殿下的势力。”

尚听礼微变的脸色白了又白,急切地低语:“表姐可要慎言。”

她唇边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浅淡到几乎没有,是一抹极为清浅的淡嘲。

真是没想到啊,余兰兮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居然知道陷害太子殿下。

余兰兮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她既能以为最后赢家是四皇子,那么上辈子,她应当至死都不清楚柯星臣是谁的人才是。便更不会清楚,柯小五嗜赌一事亦是四皇子的手笔。

可她现在又能将此事推卸给太子殿下……

尚听礼在心间苦思冥想。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余兰兮应当是从汲章口中听说了些什么,比如说,四皇子说是太子搞的二皇子。毕竟,若汲章能得四皇子看重,四皇子多与他说些什么,这都是极有可能的事。而稳住自己的形象,有些人常常以贬低他人品德来维持自身的品质。

二皇子不是蠢蛋,自然能查到那件事乃是四皇子的手笔,如此一来,一定会加以报复。一来二去的,以四皇子那小人之心,必定会将此事用来在属下面前陷害太子,说是太子做的腌臜事,反过来陷害他,他真是无妄之灾,借此来博得属下的同理心。

小人往往最吸引小人,她一点都不意外,汲章能得四皇子的看重。

想着,尚听礼的目光落在余兰兮的脸上扫了一眼。

她不知余兰兮为何会以为最后是四皇子坐上了宝座,难道是因为柯星臣出事时,四皇子还是好好的?

还是说,上辈子的柯星臣曾给过余兰兮错觉,余兰兮以为柯星臣是太子或者二皇子的人?

她正思索着,便听到余兰兮说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当然,信与不信全看表妹你自个儿了。”

尚听礼抿了抿唇:“表姐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们不是已经闹掰了吗?”

她只是作个样子。

其实她已经大概知道余兰兮的目的了。在余兰兮看来,不论柯星臣是太子一派还是二皇子一派,只要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引起他们互相搏斗,对于她们四皇子党而言,这便是好事一桩。

眼下余兰兮自曝了底牌,再推脱说自己只是打个比方什么的,她定然不可能会相信。余兰兮这是打着将损失降到最大化的主意。

不过很可惜,余兰兮算盘终究是要落空的。

“……”余兰兮被她的话噎了一瞬,“我都与表妹说了这么多交心之言,表妹竟还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这贱人真是难缠啊。

她都快要说破嘴皮子了,竟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拜托,她又没有撒谎骗她。

尚听礼笑笑:“人不能不记得吃过的苦头。”

“而且,这都是表姐的一面之词,我如何判定真假?万一表姐是诓骗我的呢——”

余兰兮差点忍无可忍:“我骗你做甚?”

尚听礼道:“我如何得知?”

余兰兮咬牙:“不知道你还问?”

尚听礼龇牙:“不问怎么确认?”

余兰兮:“……”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待气顺过后,握住茶杯饮了一口。

她是真的看不懂她爹,这么个贱人,缘故还要修复关系?断了便断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关系。

也怪她自己思虑欠周,没搞清楚就随便将底牌交了出去,现在好了,憋了一肚子气。

既然尚听礼不识趣,那么她唯有使手段让她识趣了。

“我实话与表妹说了吧,太子殿下可不如表面上看着的和气,他私底下可是个阴险小人。效忠这种人,可没有好下场。”

尚听礼:“……”

这番话,若是把“太子殿下”换成“四殿下”,那么就真的是事实了。

这么谈过一场,她已经看出来了。余兰兮还是那个余兰兮,真真儿是一点没变化,头脑简单,脾性差劲,又心比天高,妄想将所有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