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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潘绿袖。

刘珩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轻易不要来我当职的衙门?”或许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急,故而缓了缓,用一种平和的口吻道,“一会儿我的同僚们见着你,该要笑话我儿女情长了。”

他垂眼看着潘绿袖,一双眼里仿佛盛着绵绵的情意。

以往他这样看着她,又软和地同她说几句话,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

潘绿袖回望着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刘珩真是山阳最俊俏的后生,当初他便是这样看着她,说:“我母亲很中意你,我去向你父亲禀明了心意,向你家提亲可好?”

她当时色迷心窍,一点也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可如今十年过去,怎么这张俊俏的脸,分明没什么变化,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了呢。

“我也不想来,是小宝闹着说想爹了,再加上我还没有来过你当职的地方,便想着带他来看看。你若不喜欢,我们娘俩走就是了。”潘绿袖在他面前,仍是一贯大大咧咧的性子。

刘珩似乎也终于觉得自己过分,再加上此时还未到下值的时间,大理寺的官员们还都在衙门里办公,他也已经拿到了卷宗,故而道:“我倒也没有这个意思,你莫要生气。”

他复又蹲下身去逗小宝,拿手指去挠小宝的下巴:“既然小宝想爹了,那爹抱你回去好不好?”

“好,爹爹抱!”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宁函在马车里,看着他们,却只觉得怒气上涌,几乎要把天灵盖顶开。

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静静地伫立在路边。

刘珩很快看到他,慌忙将孩子放下,走近了唤宁函:“姐夫……”

宁函抬眼,冷淡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冷得像冰碴子似的,直直落在刘珩身上。

刘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宁函究竟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道究竟是该怪自己粗心大意,还是该怪潘绿袖不听话,纷杂的情绪充斥他的胸膛,再对上宁函冰冷的眼神,他竟一时踌躇着,不敢上前。

潘绿袖已经将小宝抱到了一边。

宁函看着他,微微笑道:“你竟还有脸叫我姐夫?孩子多大了?”

刘珩面色一变。

他苦心积虑瞒到今天,宁函终究还是知道了。

可他不能承认!他要是承认,那才是真的一切都毁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姐夫,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他勉强笑着走过来,对宁函道。

宁函压抑着怒气,温和地问他:“有什么误会?”

他抬手,重重扇了刘珩一巴掌,直将他扇得偏过头去,很快,他左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五指红痕。

然而宁函却一点不觉得解气。

他最疼爱的妹妹死在六年前,而他一直以为对妹妹用情至深的妹婿,居然早在七年前,便与旁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想到祝嘉鱼的话:“说来您或者不信,连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这事真是荒唐之极,可它偏偏就是这样。我要与您说的是,在刘珩未曾进京之时,他便已经娶了妻子,甚至后来他娶了宁小姐,也仍然瞒着发妻。而在七年前,宁小姐尚在人世之时,刘珩便已经与他的发妻有了孩子。”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只觉得祝嘉鱼是为了她姑姑,故意抹黑刘珩。他毕竟与刘珩相处了这许多年,刘珩的为人,他自认是很清楚的。

他说:“祝小姐,我念在你是婉儿侄女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人言可畏,往后这等凭空污人清誉的话,还请你不要再说了。”

然而铁证如山,究竟是祝嘉鱼污人清誉,还是他识人不清,在这一刻,终究有了分晓。

他对不起故去的妹妹,也对不起祝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