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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戈:“你老丈家的事,你能不管么?”

杨天胜:“那可不一样,我老丈人家里可没有皇位要继承,而且我老丈人也只有我媳妇儿一个女儿……”

杨戈:“那不还是一个道理吗?”

杨天胜不说话了,沉吟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口气:“你自个儿都没发现吗?你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以前无论是哪家的姑娘,只要是提起来,你都是一口拒绝,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杨戈沉默以对。

杨天胜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老二,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人姑娘不可能一直这么无名无分的守着你,换句话说……万一有朝一日她等不下去了,要嫁给其他人了,你挺得住吗?”

杨戈下意识的回过头望了一眼那边的赵渺。

赵渺感应到他的目光,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儿。

杨戈连忙收回目光,低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杨天胜笑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这人就是心重,没事儿想那么多有的没有干嘛?你不也说他爹虽然小气抠门、优柔寡断,但能力是有的、也有做事的心,他若能当好这个家,咱哥俩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退一万步,就算真要有那么一天,这个恶人我来做就是,用不着你来背这个骂名!”

“滚犊子!”

杨戈笑骂道:“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个儿的事吧,你成婚也有小半年了吧?咋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是没老婆,你这有了老婆还没音讯……你不会是不孕不育吧?要不要我托人去请个太医来你瞧瞧?”

杨天胜翻着死鱼眼:“乌鸦嘴,你就不能盼小爷点儿好?”

他端起手边的茶碗仰头一口饮尽,起身道:“走啦,得空上我家去小住几天,我爹娘都念叨你好几回了。”

杨戈摇头如拨浪鼓:“小妹没成亲,我是不敢再去了。”

杨天胜:“美得你……走啦。”

他洒脱的一摆手,一步跨出客栈,一侧等候许久的韦鑫等人牵来他的赤炭火龙驹,将缰绳交到他手上。

杨戈站起来,挥手相送:“多加小心,遇事别强出头,有事来信一封,得空了带嫂子来路亭小住几日。”

杨天胜头也不回的挥手:“你就安心过你的日子吧……”

杨戈目送他牵马渐行渐远,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海当中。

“杨大哥走了?”

赵渺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杨戈一回头,就望见她站在一旁垫着脚尖、拉长了脖子往人潮里张望:“不说好了今天晚上吃麻辣鸡块吗?”

杨戈收回目光,垂下眼睑:“嗯,他有点急事,要赶回江浙……”

赵渺失望的“哦”了一声:“这也太急了吧。”

杨戈笑道:“不就是麻辣鸡块吗?晚上给你做还不行吗?”

赵渺一听,脸上立马就换上了欢喜的笑脸,亮着一颗小虎牙嘿嘿的笑道:“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

“一边待着去。”

杨戈撇着嘴一扭头,冲那厢拿着扫帚站在萧宝器身后装模作样扫地,眼神却聚精会神的盯着萧宝器手牌的赵鸿叫道:“小鸿,过来。”

赵鸿应声一抬头,眼见杨戈正盯着自己,一下子就慌了:“大掌柜的,我扫地呢……”

杨戈背着手迈步往后院走:“叫你过来!”

赵鸿惊慌失措的看向赵渺。

赵渺冲着杨戈的背影使劲儿努嘴。

赵鸿只好拿着扫帚,硬着头皮跟上杨戈的脚步。

二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一前一后走进后院天井当中。

杨戈指着天井中堆积如山的杂物:“我准备将这里改造成露天茶室,你把这些杂物清理清理,该归置的归置、该扔的扔,然后量一量尺寸,看看怎样才摆下五张小茶几以及配套的椅子、点缀的花卉流水,旁边还要留出一条传菜的过道出来……听清楚了,我说的是让你来做,不是让你找人来做!”

赵鸿茫然的打量着天井,一脸的手足无措:“大、大掌柜的,我不会干这个啊。”

杨戈:“谁一生下就什么都会?不会就学,该翻书就翻书、该找工匠就找工匠,要钱找你大姐支,要书、要工匠求你二牛哥替你找。”

“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所有的物件,既要美观又要坚固耐用,你要敢给我做成一坨屎或者是一碰就碎的豆腐渣,往后你要能在这里吃上一口带荤油的食物,我把头摘给你当凳子坐!”

“第二,把成本给我压到最低,但凡让我从中找到任何高于市场价一成的物件,往后你就给我搬到马厩里去睡,你亲爹来了你都别想从马厩里搬出来,我说的!”

赵鸿听完,脸儿都白了,脑门上一下子就渗出了丝丝汗迹,嘴唇蠕动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杨戈才不管他心头怎么想的,接着问道:“这点活儿,多久能干完?说话!”

赵鸿惊慌的左右扫视了一圈,想也不想的回道:“三个月!”

杨戈:“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之内,只要你不影响到客栈的正常营业,我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

“一个月之后,我来验收,要是还没有做好或是做贵了、做丑了,你最好不要等我来提醒,自个儿主动搬到马厩去住。”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穿过前堂,踏出客栈大门,冲着街对面摆摊卖炊饼的绣衣卫探子招手道:“给我包两个炊饼过来。”

那名绣衣卫探子见状,连忙用荷叶包上炊饼,满脸堆笑的双手送到杨戈手里:“侯爷,您的炊饼……”

杨戈一手接过炊饼,一手拽着他,大步回到后院,当着赵鸿的面对他说道:“一个月之内,不允许有任何消息从我的客栈里传出去,也不允许任何官面上的人踏进我的客栈一步……你们要是担不起这个责,就把我的话禀报给皇帝,任何人坏了我的规矩,我都去找皇帝算账!”

这名绣衣卫探子顿时吓得面色如土,一声都不敢吭。

杨戈松开他,咬了一口炊饼,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笑道:“哟,手艺有长进嘛?”

他笑呵呵的从钱袋里掏出两个铜板,塞进绣衣卫探子的手里:“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哦!”

说着,他转身拽着绣衣卫探子出去,只留下赵鸿独自一人站在天井中央,左看看、右看看,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

不一会儿,他就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双手拍打地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声音之大,前堂内搓麻将的咸鱼们都听到了。

“哟,二爷这是熬鹰呐?”

“嘿,没听二爷说过吗?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