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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卓却说池烬在湖里?

他思索着这个可能。

首先排除池烬被蛊惑,跳水了。毕竟另一位说过,池高卓也承认,池烬目前处在幻境之中。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林言微微眯眸。

他没有去过图书馆后边儿,自然也就不知道后面到底有什么。

但目前可以推测出,图书馆后的湖里,大概率还有陆地。

但池高卓为什么会把池烬往那边引?

旧的疑惑解决,新的疑惑总是萦绕心头。

林言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拿出背包里那瓶水。

水位没有任何下降,瓶盖上清楚地写着一个【八】。

这是池烬当初给他的那瓶,八号货架上的水。

刚刚就是喝了水,他才发现不对的。

这瓶水果然是有特殊之处的吗?

这么想着,林言喝了一口水,回头。

他没有踏出任何一步,仅仅只是回头。

他走过的地方皆是一片黑雾,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在里头蠕动,扩散,困在黑雾里,不能离开。

如果他走进去会怎么样?

林言思索着。

然后笃定地想:会死的。

池高卓的确没有在这个方面骗他,一旦走了回头路,那就不能保证,黑雾里的【东西】会对他做些什么了。

但池高卓为什么要提醒他这些?他在幻境里越陷越深,不应该是他想要看见的吗。

除非……除非是,这个幻境的主人,并非池高卓。

他这么想着,黑雾在他眼前渐渐淡去,显然是水的效果持续时间到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走向自己走过的地方。

绕了一圈,走向了图书馆的位置。

池高卓很快就发觉了林言改变了方向,嘴角抽了抽,喃喃道:“不愧是能够称之为【变数】的人……”

现在,太早了,学生们都在。

他不好直接对林言出手。

学生的信任,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连学生都不信任的校长,怎么配做校长呢?

他一直秉承着这一点。

牺牲的某些东西,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想要做大事,总是需要有一些牺牲的,不是吗?

林言沿着记忆的方向走。

【学校】很大,四通八达,想要避免走重合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但如果规划不好路线,或者忘了自己到底走过了哪条路,那就不建议这么做了。

林言抬起头,远远就看到了那片湖。

以及湖边,繁盛的植物。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这片植物长势虽然好,却远远不及花坛里的玫瑰那样茂盛。

林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土壤。

的确没有花坛,甚至是教学楼附近的泥土肥沃。

他站起来,望向湖。

湖水平静如镜,安静地映衬出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特点。

林言沿着小路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遇见,也没有看到,湖中到底有什么。

他记得方应求说,湖边有个小亭子,但是在这里,这个幻境,他并没有看到那个小亭子。

湖边开阔,能够看到很多东西,林言站在栏杆边儿上,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湖畔。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建筑。

他找错地方了吗?

林言心里浮现一丝疑惑。

方应求和陈川焱绝对不会骗他,那……小亭子在哪儿?

视线不自觉地下移,看向了那片湖。

清澈见底。

真的清澈见底吗?

林言看到底下躺着什么人影,忍不住睁大眼眸,试图看清。

却在看到某些特征的时候瞬间退后了一步,一时心神震撼,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死了?

他什么时候跳了湖?

林言思索着。

眼里渐渐浮现出了茫然的神色,无意识地靠近,再靠近,然后……

他的手再次落在了栏杆上。

背后,一只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落在了他的肩上,只等他爬上去,就狠狠一推。

“我说,”林言突然开口,落在栏杆上的手微微用力,硬生生止住了身体的倾斜,“你也不用这么着急让我下去送死吧。”

“?!”那只手的主人瞬间消失。

林言回头的时候,背后什么也没有了。

但他刚刚的确清楚地感知到了,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下。

“引不出来……算了。”林言摇摇头,还是决定不尝试了。

要是他的定力再差上那么一丁点儿,只怕现在已经在湖底安详地睡觉了。

能够抵御一次蛊惑,并不代表能够抵御第二次,这是赌徒心理,林言并不打算做毫无根据的赌徒。

“……你在试探我?”

林言离开的脚步一顿。

回身,看向背后的女人。

他没有喝八号货架上的水,也就看不见黑雾。

只能看到那个打着鹅黄色的油纸伞,一身蓝色旗袍的女人,站在栏杆边儿上,刚刚他站的位置,看着他。

“你就是方老师说的,那个湖边的【残念】?”林言侧目,观望着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只有这个突兀出现的女人。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对他下黑手。

“方老师?”女人微微一怔,笑道,“你是方应求的学生?但你看起来不像学生。”

“我是不是学生重要吗。”林言反问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不会影响你对我出手。”

“这倒也是。”女人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他说的话,道,“你知道你在哪儿吗?”

“幻境。”林言道。

“你真的觉得这里只是幻境吗?”女人摇摇头,说,“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林言并不过多解释,只是道。

这里是不是幻境,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

就算是现实,不也蒙上了一层不细看就看不穿的布吗。

是与不是,根本就不重要。

“是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这边……不能靠近吗。”女人道。

“是你让我来的。”林言诚恳地回答。

“……我让你来的?”女人感到疑惑,喃喃道。

“困住我的难道不是你吗?既然是你困住我,不让我去找池高卓,那不就是你邀请我来找你吗?”林言的语气很随意,这样的随意反而显得很笃定。

——

晚安!

没存稿了。。(焦躁地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