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文学geilizw.com

顾听澜低声问花芽:“其实你看出来他想跟你认识。”

花芽说:“友谊是双方面的,我并不想跟他认识。”

顾听澜挑眉:“为什么?”

花芽说:“我讨厌目中无人的人。”

顾听澜笑了一下说:“对,他也不给你发工资,没必要搭理他。”

花芽对刚出现的两位国际友人的观感都不好,吃完蜂蜜栗子时间差不多散场。

她小声地打了个嗝儿。顾听澜佩服地说:“能在这边吃饱的你是第一人。”

花芽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小瓜子非要给我拿烤鸭卷吃,我本来没想吃的。他说怕浪费,请求我吃掉的。”

知道要拿给花芽吃,这位传说中的团长夫人。片鸭皮的小战士频频“失手”,一个大鸭腿只片出了三块肉。

小瓜子抱着他们的军外套过来,花芽和顾听澜两人走在门口看他满头大汗。

顾听澜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小瓜子厌恶地说:“那位高个子的斯基同志又开始酒后闹事,满嘴胡说八道。说他们苏联多么的伟大,反观咱们这儿.”

顾听澜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下去。

“他原来在列宁建筑学院同样担任教授,因为酒后无德差点被开除。后来被‘发配’到咱们这里指点江山。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喝完就闹事。”

顾听澜也很厌烦,他三言两语说完,帮花芽把军大衣穿上。正在帮着套衣袖的时候,听到身后有飞快走路的步伐声。

德得斯基把伏特减喝完以后不依不饶,非要拉着另外两位战士继续喝。两位战士想把他弄回去,他在台阶上面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大吵大闹。

战士们被他甩开手,他想要转身回到礼堂里找酒喝。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失去了平衡,在结冰的台阶上摇摇欲坠。

小瓜子喊了声:“危险!”

德得斯基两米高的个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往花芽这边冲撞!

顾听澜迅速挡在花芽面前,微微弯下腰打算用身体挡住他的冲击保护花芽之时,花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伸出脚,猛地往德得斯基滚落的身体上蹬了一脚!

小山般的身体顿时改变了滚落轨迹,横向撞上旁边的立柱,发出很大一声冲击声。整根粗壮榆树做成的立柱很明显的晃动了几下。

德得斯基发出一声惨叫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听澜飞快的跑过去,翻开他的眼睛检查瞳孔,看到对方还有生命特征,转头给他的小妻子竖起大拇指。

花芽没看对方,反而低下头看她新换上的小棉鞋有没有踢坏,要是踢坏了她真该心疼了。

小瓜子小声说:“这一脚太解恨了。”

巴巴列夫从旁边跑了过来,毕竟跟德得斯基当了三年同事,他很想看一看他的情况。也许是喝了点伏特减的原因,他脚下一滑,结了冰的台阶使他站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下去。

顾听澜正在犹豫是要推一把还是拉一把的时候,花芽大喊一声:“我来!”

接着,她小炮筒似得冲了过来,双手狠狠地怼在巴巴列夫的胸口上,把他整个人推飞了出去。

顾听澜预判了花芽的力量和巴巴列夫下落的轨迹,躲在立柱后方,看他一摔三弹的躺在地上出溜了好远。

延迟半分钟的顾听澜假模假式地冲过去,抱起巴巴列夫的头,大着嗓门喊道:“天啊!感谢花芽同志救了你!不然你从这么高的台阶上摔下去还能活么!谢天谢地,我的好朋友,你没事就好!”

巴巴列夫咳出一口血吐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指了指只有短短五阶台阶的高度,又颤颤巍巍点了点可能骨裂的胸口,痛苦地说:“我、我自视清高,从没这样伤害过自己。”

顾听澜沉重的点点头说:“你自视清高伤害的是我们啊!我的好同志,你就不要再说话了,快点感谢我的好妻子拯救了你吧。”

“谢谢、谢——”个屁!

顾听澜握住他的手说:“谢一遍就行,中国有句古话,大恩不言谢。你铭记在心,也就是不辜负她的好意。”

巴巴列夫激烈的喘了两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顾听澜的衣摆说:“送、送我去医院。”

顾听澜:“啊?”然后掏了掏耳朵。

阮旅和周政委赶了过来,小瓜子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把事实真相扭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多亏花芽嫂子救了这两位苏联同志啊!”

阮旅看着昏迷不醒的德得斯基,周政委看着吐血的巴巴列夫,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干得漂亮。

巴巴列夫艰难地说:“她、是她推的我.”

周政委笑呵呵地说:“对呀,要不是她推你,你可就摔下去了。整整五级台阶,把脑仁甩出来怎么办呢。”

“甩、甩不出来。”巴巴列夫捂着胸口,又吐了口血说:“是她把我弄这样的。”

阮旅当即说:“怎么可能,这么一位娇小的女同志能把你弄成这样?你底子也太虚了点吧。你回到你的国家去跟别人说,别人都不带信的。要我说你们苏联人就是外强中干了。是被酒精还是被熊瞎子掏空了身体啊?”

巴巴列夫白眼翻了又翻,最后留了句:“你们等着,我、我要通知我、我的老师叶、叶、叶——”

顾听澜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耶耶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巴巴列夫艰难地说:“好、好——”个屁!

顾听澜猛点头:“好朋友!对,我们都是好朋友!”

巴巴列夫再强悍的身体素质也容不下这样憋气,一口气没上来跟德得斯基一起昏厥过去。

以一己之力干翻两位高大苏联人的花芽,矫揉造作地在边上抽泣着说:“我、我只是在救他们。”

周政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花芽同志,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