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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樟关上窗户, 拿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谁让你?开窗的?”

“热。”于清溏的脑袋随擦拭的幅度摇晃。

“热也不能这么开。”徐柏樟往上拽衣领, 遮住露出来的肩膀,“头发?也不擦,想感冒?”

“这次记住了。”于清溏还捧着保温杯,让热热的蒸汽熏着自己。

他本不喝热水,但结婚以后,就爱上了。

衣服的领口非常大,垂眼就看?到脖子和锁骨。如果徐柏樟愿意?,站在高?位, 能顺着褶皱看?进身体里。

“累,还是好困。”于清溏合着眼睛,肩膀往徐柏樟那边贴。

徐柏樟拿来大衣把人裹上, 拉链卡在最上面,“回去了再睡会儿。”

误食有毒菌类,容易嗜睡是正常情?况。

于清溏这一睡, 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身体彻底恢复, 感觉一身轻松。

他起床喝水,发?现?徐柏樟还在, “今天不出诊吗?”

“嗯, 昨晚接到的通知,明天去新加坡的合资医院交流学?习。”

于清溏在外留宿没成?功,徐柏樟却真的要?走。

于清溏:“去多久?”

徐柏樟:“一周。”

这种?感觉挺奇怪,平时也不同睡的两个人, 听说他要?出差,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徐柏樟:“记得好好吃饭。”

“嗯, 我知道。”

徐柏樟:“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于清溏说:“你?也注意?安全。”

“嗯,到了联系你?。”

新加坡和国内没有时差,徐柏樟抵达当地后给于清溏报了平安,之后的一整天,彼此再无联系。

各有各的忙,谁也没打扰。

晚上,于清溏正在泡澡,接到了电话?。

徐柏樟:“睡了么?”

“还没。”于清溏靠在浴缸壁,“忙完了?”

“嗯,刚回酒店。”

“辛苦了。”

徐柏樟:“不辛苦。”

彼此没了话?,却谁也没说挂。

于清溏沉浸在温水里,只是通电话?,但不明原因的,他心跳越来越快,身体软的要?往下滑。

听过几轮呼吸,徐柏樟开了口,“清溏,我想见你?。”

于清溏笑了,“四?千多公里,怎么见?”

“视频,可以吗?”

“徐医生,你?故意?的?”于清溏把腿伸出水面,架在浴缸外援,“我在洗澡。”

“抱歉,我不知道,洗完再打给你?。”

那边电话?挂得快,于清溏把手机摆在架子上。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有徐柏樟的名字,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

于清溏穿上浴袍,同时接到消息。

柏樟:「洗完了吗?」

「嗯。」

视频邀请几乎同时弹出。

于清溏收了衣领,把湿发?缕上去。

徐柏樟还穿着西装,正襟危坐。

于清溏:“怎么没换衣服?”

徐柏樟:“在等你?,怕来不及。”

于清溏:“……”

这人到底在急什么。

对面的背景是酒店房间?,于清溏顺便问?:“那边环境怎么样?”

“还不错。”徐柏樟调转后置摄像头,给他扫了一圈。

标准的双人房间?,一张床头放着徐柏樟的物?品,另一张很干净。

于清溏:“你?自己睡?”

“嗯,习惯了。”徐柏樟把镜头调回前置,“头发?又不擦?”

“也许该问?问?某位医生,怎么那么着急。”头发?来不及擦,微信不断地打。

“放下手机,先擦头发?。”

“不用,等会儿擦也来得及。阳城这两天好热,二十七八度。”

“嗯,必须擦干再睡觉。”

“知道了,要?不身体湿气大,对健康不好嘛。”

受到徐柏樟的影响,于清溏也算是个半路出家的民间?中医了。

他五指插进发?丝,按住头皮,按照徐柏樟的养生方法?,慢慢向后捋着,“放心吧,肯定擦。”

大幅度的动作改变了衣领的方向,浴袍本就扎得松,胸膛皮肤清晰可见。

徐柏樟目光定在某处,“家里有蚊子?”

“嗯?”于清溏低头,胸前有发?红的一小片,他收住领口,“不是,今天不小心划的。”

这么一说,于清溏觉得有点疼。

“别遮。”徐柏樟的口气像问?诊,“给我看?看?。”

于清溏下移摄像头,靠在床头,把衣服撩开。

伤口大概一指长,很浅的划痕,轻微渗血。本来不是大事,但于清溏泡了澡,皮肤充血似的肿了起来。

徐柏樟:“你?泡澡了?”

于清溏:“就半个小时。”

“受伤还泡澡?”

“下次注意?。”于清溏玩笑道:“还请徐医生原谅。”

“储物?柜第二层有消毒水,你?用点双氧水沾一沾。”

于清溏懒得过去了,他举着手机拉床头柜,“碘伏可以吗?手边刚好有。”

“容易色素沉积,不要?用那个。”

于清溏好像突然明白,徐柏樟从不给他用碘伏的原因了。

“但过去拿好麻烦。”

“如果我在,可以帮你?消毒。”

于清溏偏了下脖子,扫了眼胸口,“柏樟,你?知道我伤的是什么部位吗?”

他当然知道,于清溏拿碘伏的时候,早已?露了光。受伤的区域,与左胸那颗粉红小奶豆只差一厘米。

想含进嘴,想咬上去。

徐柏樟默了声,什么都没说。

于清溏:“徐医生,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想到一个成?语。”

“什么?”徐柏樟问?他。

于清溏拉长了尾音,慢慢说:“如饥似渴。”

徐柏樟不再看?他,转头去拿保温杯。

于清溏还要?挑拨,“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会把你?留在房间?,不想让你?走。”

徐柏樟的身体像硬撑到极限的气球,“那我就不走。”

于清溏喉咙干哑,像被撒了盐和芝麻。这人怎么突然接话?了。

“不早了,去睡吧。”徐柏樟拧开保温杯盖,连喝了三四?口,“睡前擦头发?,伤口消毒。”

“喂,就这么挂了?”

徐柏樟:“还想听什么?”

想说的不敢说,想做的没法?做。

于清溏:“看?你?的诚意?。”

徐柏樟握紧保温杯,“清溏,你?今晚能不能梦到我?”

于清溏笑了,这人也太坏了,睡个觉还想占据我的空间?,“那你?呢?会梦到我吗?”

“会。”

身在外地,熬药不便,徐柏樟带了七天的量,奈何?当晚上就喝光了三天的存货。

长夜难眠,眼里、心里、身体里全是思念。他恨不得买张机票,在天亮之前飞回家,亲自帮他伤口消毒。

也不仅仅消毒。

*

受邀参加学?术交流会的医生,都是各个科室的领头人。除了徐柏樟,钟严和梁颂晟也在名单中。

交流会安排得松闲,上午学?习交流,下午自由活动,可以到处转转。

当晚闲来无事,在钟严的提议下,来到附近酒吧。

三个男人围坐在昏暗卡间?。

钟严把酒递到两个人面前,“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俩一个不能喝茶,一个不准灌药,都得陪我喝酒。”

这里是家清吧,人不多,很安静。圆形舞台上,驻唱拨着琴弦,唱着抒情?的英文歌。

从酒吧出来,时间?还早,三个人沿着民俗街往里走。

半小时前下过雨,夜里难得清爽,沿街繁华热闹。

梁颂晟和他的小爱人虽办了订婚宴,但维护感情?上似乎总差了些。一路上,钟严全程帮他出谋划策,探讨哄人开心的方式。

徐柏樟并不擅长这些,没参与聊天,默默地听,三个人走进礼品店。

另外两个人在挑礼物?,徐柏樟漫无目的。期间?接到了于清溏的电话?,“回酒店了吗?”

徐柏樟:“还没,在给你?选礼物?。”

“选了什么,我能提前知道吗?”

“这里似乎都是送小孩子的。”徐柏樟看?着琳琅满目的主题玩具,“感觉没有你?喜欢的。”

于清溏:“怎么去那里了。”

徐柏樟:“钟严和颂晟要?来。”

“那他们选了什么?”

徐柏樟偏头,往梁颂晟那里看?,他皱眉,”好像是……卡通内裤?”

“给念念选的?”

徐柏樟反应了下这个称呼,“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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