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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摇摇欲坠的心。她不想笑的,可是这个人的话术总有本事害她破功。于是,逮到那笑意的口子,冯镜衡偏头吐掉了口里的糖。那颗糖一时击地,轻微地咚,像石子落入水里。

头颅在上的人,几乎欺身住栗清圆所有的光明。也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

视线蒙蔽,听力滩涂。

一时间,栗清圆只剩嗅觉活着。她只觉得房里的百合香气太浓,浓到她也像一只猫,快承受不住。

还有游弋到口腔甚至脑颅里的薄荷味。

一丝丝,一段段。

如果说,那晚分别在即,冯镜衡的吻是安慰是绅士品格的试探。

那么,他今晚便是处心积虑的占有欲。

足够有耐性地撬开她的牙关,栗清圆再固执了点,他便由轻轻的吮吻变成性情疯地咬,咬她的下唇。

吃痛的人不禁气息起伏,也微微张开了口。

伺机的人即刻围剿般地吮上来,他拖她的两只手来环他颈项,而不是推拒他的胸膛。

耳鬓厮磨,舔舐勾勒,一点点标记乃至扩张他的领域。

栗清圆被又亲又咬的力道,弄得晕陶陶的。一只手滑脱下来,怎么也不满意的人干脆捞她的手来贴他的脸。

冯镜衡洗过的面庞,是凉津津的,可是他短促的气息是滚烫的。

闹得栗清圆真实地红了脸,她听不得这些不得章法的声音,也觉得一切太快了,快到她即便习惯思辨思退的工作调性,也一整个理智大瘫痪。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口氧气,她努力汲取过来,也偏过头,略微抱怨的口吻,“疼呀。”

没人亲得跟要吃人似的。栗清圆终究没好意思讲得出口。

冯镜衡捞住她下巴,要她看他,也轻笑一声,来她耳边道:“原来不唱反调的时候这么乖啊。”

栗清圆下意识不喜欢他这样的口吻,才要伸手打他的。冯镜衡两只手轻松把她举抱起来,抱到书桌上,这样彼此省些力气。

坐上去的人才要逃,冯镜衡一只手揽住她,不让她动也不让她逃,“再亲一会儿。”

这“一会儿”,成了栗清圆认知里多一笔的男人新型谎言。

直到七七闻到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上来的,甚至猫生里头一次跃到了书架高处。冲纠缠在一块的两个人喵一声。

栗清圆有着本能地羞赧,猫即便又跑开了,可她终究分神了。她伸手要推开他的,冯镜衡却捉住她,带着她没主意的手来环他的腰。

暂且离开她时,花污的口红牵连出暧昧的水光。冯镜衡这一次没有拿手指,而是用唇,来回加剧了那花污的程度。

他目光沉而稳,气息却是漂浮的。

重新出口的话,“算追到了吧,再有人来,你该怎么介绍自己?”

栗清圆懒得理他,唇上酥酥麻麻的,恨不得捋不直舌头说话了,“我介绍自己了,也声明是你托我办事了。其他,口口声声去强调还是巩固,很没意思。”

冯镜衡笑一声,他可以确定她和朱青不是一路人了。原本就该这样,人是自己的,就该活自我才对。

“嗯,那我要强调的啊!”

“强调什么?”

“我在你身边,谁人都误会了,我不能白给你担虚名罢。”

栗清圆狠狠拆穿,“这不是你的战略吗?各个击破,精准打击。”

“哦,原来你知道啊!”

二人相识笑一声。说起话来字字机锋,可是一旦陷入沉默,栗清圆真的有点冒汗。

冯镜衡抽纸给她擦唇上的红,也凑近过来,歪着头,气息像羽毛一重重袭来,他不轻不重咬了口她的唇角,最后鼻梁像小狗一样,嗅吻过来,轻轻拱了下栗清圆的嘴巴。

他再要来脱她的外衫时,迷糊的人彻底醒了,一把推开他。

“不要!”栗清圆说着,即刻收拾自己,从书桌沿跳了下来。“那什么,我待会要回去的,我妈要找我的。”她没好意思说,向女士有双透视眼,她准能一眼看出点什么来。

冯镜衡被拒绝了丝毫不气馁。更是装得一脸无辜与无害,“不要什么啊。我是看你有点热,给你把外套脱了。”

栗清圆才不信他的鬼话。狐疑且鄙夷地瞥一眼他。

冯镜衡懒骨头地笑一声,他始终没站直身,歪靠在书桌边,信誓旦旦地表明,他这身上带着孝的,“你肯我都不肯。我舅舅哎,我亲娘舅哎,我妈唯一的哥哥。我们家虞老板说什么也得让我们守个六七多少天的孝啊,你算吧。”

栗清圆这回半信半疑。

某人愈发将错就错,口口声声,不是她不开心,他甚至都不会回来,是不是?

他回来了,也看到她今天难得穿这么俏皮可爱。“难道不是为我穿的?”

“不是。”栗清圆嘴硬。

“我看看。”冯镜衡笑着朝她招手,用天经地义的口吻来洗脑她,“过来。我都不能看,谁还能看。”

栗清圆始终警惕地观望着他。

冯镜衡笑,笑着伸手给她,示意她过来,“你头一回来这里,从楼上下来,抱着猫,就是这个表情,为什么偏偏对我警惕心这么重?”

栗清圆诚实且锐利,“因为只有你的眼神不怀好意。”

“放屁。我明明又给你毯子又给你地方。我倒成最坏的了。”冯镜衡骂人。

“可是沈先生的口吻听起来,你已经有孩子了。”

于是,加剧了栗清圆的“坏印象”。她连当面跟他道谢都没说,径直跑了。

冯镜衡大言不惭,“即便没你爸的事,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栗清圆骂他,神经病!

她迟迟不肯过来,冯镜衡便朝她来了一步,执意要看看她不套外衫的样子。

栗清圆承认今天穿这套有某人的原因。她许多裙子确实压箱底的,工作的时候不适合穿。和孔颖或者同学同事出去,也懒得多捯饬。最惊心的一次,去演唱会穿了件裙子,没被男生搭讪却被女生要微信了。

今天她身上这件,露肤度其实很得体。她中午那阵只是觉得太阳太晒,后来是因为盛稀在,人家是个孩子,栗清圆不谈长辈也是前辈的自觉。就生生一直套在身上,直到盛稀走了,她才脱掉,顺便投洗了下。

眼下,她脱掉外衫,被冯镜衡托着两只手腕,展开着,作审视状。她甚至一点不稀罕他说什么漂亮话。

只求他闭紧嘴巴。

冯镜衡当真没说什么,只轻轻把她揽入怀里。

栗清圆才要意外有人的低调的,不设防地,颈项处被狠狠咬了口,她吃痛叫出声之际,心空拍了一秒……因为冯镜衡突然拦腰抄过她腿弯地抱起了她。

栗清圆下意识喊不,她尤为地认真,甚至是严阵的态度。

短短几秒,脑子里已经飞速跑了上千转。总之,今天不行,她没做好准备。

她今天很糟糕,很洋相,甚至晒得蔫蔫的,傻傻的……

冯镜衡听着失声尖叫出来的人喊着,“不要,冯镜衡,我在跟你很认真地说!”

“不要什么,喊什么,”他抱着人往书房外走,“成天脑子里琢磨什么呢,有没有点有营养的。”作贼不成的人,端起正人君子的架子,“不抱你出来,今晚准备在书房里打地铺了,你不回去了,啊?!”

栗清圆蹬着脚,“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

“偏不。”自作主张的人决计一意孤行到底,甚至抱着她颠了两下。

栗清圆全程红着脸,下楼梯的时候,冯镜衡甚至还吓唬她,“你再动,到时候我俩都摔下去,可不轻啊。”

一楼的座钟已经陡然敲起八点的钟声。这个点了,两个人还是饥肠辘辘。

冯镜衡抱着她,问她想吃什么。

栗清圆不想出去吃了,她下午线上买东西的时候,凑满减,买了份清远鸡和两个椰子。她讲实话,也不知道冯镜衡什么时候回来,想着,如果他明天也不回来,她就预备带回去跟她爸一块吃的。

冯镜衡一路把人给抱到厨房去,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她放下来,随即很不满意地问她,“为什么我总是得吃你爸剩下的啊?”

“什么时候,怎么是剩下的?”

“西瓜,椰子鸡。”有人摆证据,讲事实。

厨房里过曝的光,让栗清圆一时看清冯镜衡唇上的红,她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连忙去抽湿纸巾来擦,也要他擦干净。

冯镜衡不为所动。

栗清圆干脆踮着脚尖,硬要给他擦掉。

靠近的缘故,她感受到一只手很不死心地扣在了她腰上。

“你还要不要吃椰子鸡?”她端正问他。

冯镜衡笑了笑,收敛心思,点点头。“你拿主意。”

栗清圆准备食材器具的时候,冯镜衡帮她开好一只椰子,去回了两通电话,等他电话讲完,栗清圆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新鲜的清远鸡,也不要煮太长时间。她是等着冯镜衡电话讲完的,他走过来的时候要栗清圆的手机。

“干嘛?”

“给我。”

冯镜衡给她转了一笔钱,留着她给这里买东西用,另外,要她在网上看套新的门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