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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陈渊,作死,你最好撤。

他脾气难得不嫌麻烦,打这么多字。

然而,被沈桢再度拉黑。

陈崇州转手联系廖坤,要佟医生的微信,廖坤推了名片,直接通过。

点开他朋友圈,前天发布了关于沈桢的动态。

——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吗?

昨天午休,又发了。

——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怪不得沈桢瞧不上他,直男癌,太刻板无趣。

陈崇州嗤笑,退出页面,发出四个字:她有男人。

——你哪位?

——别管,她不是单身。

隔了一会儿,佟医生更新朋友圈:殷素素说,漂亮的女人最会骗男人。

陈崇州一边抽烟,一边拧眉头,在底下评论:殷素素谁。

佟医生回复:张无忌他妈。

见过被女人坑怕的,没见过坑疯的。

陈崇州以为,起码拿点证据,他才信。

这么意志不坚。

他懒得理,从列表删除。

沈桢最吸引人的地方,她既完整,又破碎,乐观勇敢,却历经悲剧。

那股在泥泞里挣扎的特性,陈崇州觉得,形容不出的带感。

就像从天堂,垂直坠地狱,再弹回天堂。

惊心动魄得刺激。

***

沈桢刚躺下,接到陈渊秘书安桥的电话。

“陈总喝醉了,我替他挡了两杯酒,您方便开车送他回家吗?在皇阁酒店。”

她一瞟屏幕,22点03分,这趟折腾完,凌晨了。

她刚要推辞,让安桥叫代驾,那端先开口,“陈总和银瑞集团的老总应酬,为您的事。”

“我的事?”

“您给银瑞集团投简历了,对吗?”

沈桢立马坐起,“对。”

“您工作经验不够,被人事刷掉,陈总打点了,他们明天会邀请您到公司面试。”

银瑞集团是本市快消产品的三巨头之一,沈桢应聘市场部开拓组长,同期竞聘的,个顶个是专项人才,她压根没抱希望。

更没想到,陈渊会出手。

碍于这缘故,无论如何沈桢不能不管他。

毕竟他醉,也是为帮她的忙。

她下床换衣服,“他怎么知道我应聘银瑞?”

“沈小姐做猎头很出色,到处挖墙脚,认识您的不在少数。”

沈桢抿唇,尴尬得不行。

十点半,陈崇州出来买宵夜,倪影也没睡,要吃东街的馄饨,那家店歇业了。

他没立刻回去,在外面漫无目的兜风,兜了一阵,途经广平路,发现沈桢那辆迷你宝马,她喷了粉色漆,特拉风。

后车玻璃上,粘着贴图,两行绿油油的字体:CCZ,算什么男人。

陈崇州阴着脸,她绿他骂他,还上瘾了。

大半夜,招摇过市。

他调头跟在后面,她行驶的方向,是东疆港。

二十分钟后,沈桢开进蓝湾码头的停车坪。

此时,码头灯火通明,珠江1号游轮泊在西海岸,陈渊的车相距甲板120米,前后门窗紧闭。

沈桢走近,“安秘书。”

安桥点头,拉开车门,后座黑漆漆,只微弱的火星在闪。

“陈总这几天连续应酬,状态不太好。”

沈桢弯腰,里面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她不吸烟,却也不反感烟味。

她小心翼翼,“安秘书,能开灯吗?”

下车忘了带手机,挡板遮住窗,不透一丝光。

沈桢空闲的那只手,四处摸索,陈渊故意身体前倾,于是沈桢摸到他的下巴。

细密坚硬的胡茬,凸起的喉结。

那强势冲出的荷尔蒙,比烟味更灼人。

她一激灵,再收回,已然来不及。

耳边传来抽拉摩擦的声响,下一秒,一束滚烫的视线,烙印在她圆润乳白的肩头。

沈桢被那束视线烫得仰起脸,男人背光,能看清她,她逆光,看不真切他。

只模模糊糊的,一副黑暗的重影。

“你摸我的心,做什么?”

他声音覆盖过翻卷的海浪,沈桢掌心的跳动剧烈成灾。

“陈渊?”

他闷笑,“嗯。”

“灯坏了吗?”

沈桢什么也看不到,越焦急,越无措。

忽然,右脚被绊住,整个人骤然歪下去,陈渊动作极稳,一把捞起,往回一扣。

靠岸的游轮起航,霓虹从南到北,燃烧起来。

他轮廓在灯海映照下,一寸寸绯红,明朗。

直至,清晰无比。

沈桢第一次见到,男人穿黑衬衫。

厚重,晦暗,且凌厉。

陈渊是相当儒雅绅士的男人,如此极端冷洌的反差,惊了沈桢。

他撑住她,双手缓缓下沉,最终,陈渊将她抱在怀里。

“紧张什么。”

“没——”

“那还摔一跟头?”

他口腔是浓稠的酒味,花茶,缠搅着放浪形骸的尼古丁。

压抑与忧郁感,结合在这个成熟到极致的男人面孔。

她和他的姿势,在光亮中异常暧昧,她几乎完全陷在他胸口。

“你...和银瑞的贺总吃饭么...”

“是。”喑哑,磁性。

像电焊的钻头,猛烈地朝心口刺,电得她麻麻酥酥,软得难受。

沈桢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反复蹭过他颈侧,陈渊手臂环在她腰肢,没移开。

“他同意要我了么。”

“他要你?”

他一重复,沈桢意识到,有歧义。

“银瑞要我...”

陈渊这时挨近她脸,呼吸也渐重,“他们不要,我要你,行吗。”

她说不利索话,耳根火烧火燎,“我不是那意思。”

他眼底原始的欲望蒸腾,却强制压下,只带深沉的笑意。

“我明白,在逗你。”

沈桢偏开头,刻意回避他目光,“安秘书说,你经常有酒局。”

“是。”

“那你的酒量还这样差。”

陈渊清楚,她在试探他的底。

“你认为我没醉吗?”

他直白戳穿,她一时噎住,“倒不是...”

“你猜中了。”陈渊打断沈桢,“我装醉,吩咐安桥诓你。”

青色烟云被灌入的海风吹散,那艘遥远的渡船虚化为细窄光圈,掠过他鼓起的鼻梁。

恰到好处的夜色,温柔的海港。

陈渊令这一切,都沉沦在他深刻贲张的男人味。

沈桢不自在,挪了一下,试图滑出他臂弯,陈渊收拢,结实的胸膛贴着她,“我诓你过来,没打算放你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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