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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下车,往回走。

万喜喜追上来,摁住出租车门,“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

“陈渊!”万喜喜大吼,“我是你的未婚妻,基本的尊重和颜面,你要给我。”

他面向长街,侧身对她,“你自己的选择。”

“对,我选择跟你,但我想要一位有温度的丈夫。”万喜喜握住他手,“陈渊,你试着接受我,你从来没有试过,就否决掉一个女人吗。”

万喜喜并非不会演戏,上流圈的豪门联姻,十对有九对夫妻,是假恩爱。

男人装,女人忍。

家族势力差不多的,结了婚合不来,索性各玩各的,男人养小蜜,女人养小白脸,互不干涉。

万一场合上曝光了,帮着打掩护,粉饰太平。

只要,不搞出私生子争家产,这组合,举案齐眉,最长久。

一方“高攀“的,类似几十亿的娘家,几百亿的婆家,女人就老老实实守空房。

男的提出离,那算万幸,倘若不乐意,女的一辈子在活死人墓里。

熬不住也得权衡利弊,闹出丑闻,惹恼男的,下一道商业“追杀令”,娘家底子不够厚,哪禁得起折腾。

陈渊和万喜喜,按情况,属于各玩各的那类。

可她,太着迷陈渊,无法忍耐他的冷漠无视。

“我会给你尊重体面。”他推开万喜喜的手,“丈夫的温存,办不到。”

他坐上车,扬尘而去。

深夜,陈崇州接到陈政的电话,陈渊带万喜喜回老宅吃饭,让他顺便带沈桢回去一趟。

他皱眉,“不一定有时间。”

陈政十分不满,“我已经容下她了,她不识抬举吗?”

这茬,百分百江蓉提的。

何佩瑜搬进老宅,江蓉慌了神,很明显的信号,要扶正她。

陈政看不上沈桢,搅得兄弟不宁,她出现纯粹给他添堵。

江蓉是按捺不住,先下手了。

她没本事动何佩瑜,动他,就挑个弱的。

陈崇州松了松衣领,进入浴室,从背后搂住沈桢,脸埋进她颈窝。

潮湿浓稠的雾气,蒸得她肌肤水淋淋,香味散发开,尤为蛊惑。

他嗓音喑哑发闷,“我也洗。”

沈桢立马变了脸,“不行!”

陈崇州是故意逗她,她容易害羞,从耳根红到脖子,极其可爱有意思。

“哪不行?”

她使劲挣开,钻进浴帘后,“我不适应。”

总共,赤裸相对两回,还是她24年,仅有的两回。

沈桢踩住帘子,藏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搓脚趾,“陈教授。”

没回应。

“陈崇州?”

男人散漫应了声。

她挤出沐浴乳,心不在焉涂着,“你和女人洗过?”

又不回应。

沈桢半蹲半跪,卷起帘子的边角,朝外看。

水池前,他身影消失了。

她探出身,忽然,一张缀满水珠的面孔,横亘在她眼前。

陈崇州眉目漾着笑,刚洗过脸,有须后水和洁面膏的味道,清新,寒冽。

白光照得柔和,他干净好看。

“没有过。”

倪影这方面,非常奔放。

她又一贯,懂得拿捏他,撩骚他。

而陈崇州这人,清醒是清醒,恋爱过程上头了,不像会拒绝的。

况且,鸳鸯浴,男人巴不得。

沈桢躺在浴缸里,手腕划着水,“你不诚实。”

“真没。”

她不吭声。

陈崇州委实没撒谎,倪影的道行,绝非泛泛之辈。

那是,真狐狸精。

何佩瑜也评价她,有自己当年大杀四方的风范。

降服男人,神秘感、分寸感很重要。

太坦诚,失了兴味。

男女交锋,讲究无限遐想,才是勾魂摄魄的精髓。

陈崇州之所以怀疑沈桢是扮猪吃虎的高手,她欲擒故纵的套路,和女海王如出一辙,甚至,技高一筹。

契合男人的情怀,比如,怀旧,曾经的情怀,青春。

她很吸引初恋情节的男人。

洗完澡,沈桢回主卧,陈崇州去书房。

从10点到午夜,灯没熄。

中途,他和廖坤开视频,研究临床案例,隐约提及她了。

廖坤问,“假惺惺装什么逼,去睡觉啊!”

陈崇州虚攥着拳,支住下颌,“加班。”

“傻狗信你。”

“廖狗。”

“操——”

正聊得尽兴,沈桢停在门口,“你睡哪?”

廖坤高亢的骂声戛然而止,陈崇州关掉电脑,眼底噙着调侃的浅笑,“你邀请我,我可以考虑睡你那。”

她将怀里的一床被子扔给他,“睡书房,别冻着。”

他挑眉,“你呢。”

“我盖新被子。”

“嫌我?”

沈桢说,“烟味太浓。”

他嗜好在床上抽烟,睡前,睡醒,抽一根,以致于尼古丁的气味渗入枕芯。

呼吸时皆是他。

不难闻,可热得难受。

英俊的男人,烟味是致命的性魅力,是一种毒素。

陈崇州背光打量着沈桢,他估算她的尺码买了一条睡裙,出乎意料得合身。

包裹着她身段,介于半熟,半娇涩,极为婀娜,勾人。

“你过来。”

沈桢挪了两步,隔着书桌,不肯再靠近。

“明天,我带你回趟家。”

“回家?”

陈崇州起身,“别紧张,待不长,吃顿饭就撤。”

她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我不去。”

他解开皮带,塞在衣柜底层,“不想?”

沈桢犹豫问,“你愿意么。”

恋爱,结婚,两码事。

他这种家世,一心一意地谈一段,任何女人,都知足了。

沈桢当初非要他承诺,谈恋爱就娶她,说白了,是断自己的念想。毕竟,他和倪影纠葛太深,三人行,她玩不赢。

婚姻,拴不住这匹草原的野马,反而能击退他。

陈崇州从正面抱住沈桢,“你愿意么。”

她不言语,半垂着头。

他等了一会儿,“抬头。”

沈桢仰起脸,“不抗拒。”

他淡淡嗯,“那就去。”

***

第二天傍晚,陈崇州在国宾半岛4号院停稳车。

1号最贵,到190号,一栋比一栋偏僻。

国宾半岛的房子,钱买不来。

钱,势,缺一不可。

这片儿地界,是地位的象征,起码,富贵了两代以上,在各界有排面,有通天的人脉。

陈家在寸土寸金的国宾半岛,排第四,相当不简单了。

“郑野也住这?”

陈崇州解了安全带,“二排,11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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