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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过笔记本电脑,声明提到:晟和集团总经理陈渊先生与万喜喜女士以结婚为前提稳定交往数月,遗憾彼此性格不和,经过双方家族的深思熟虑后,作出和平分手的决定,陈家与万家仍旧是友好的商业伙伴,特此公告。

陈政猛地一掷,电脑砸在脚下,断裂开两半,“通知他回老宅,命令他立刻回来!”

张理调转方向盘,“陈董,您消消气。”

他脸色铁青,“准是那个狐狸精,迷惑了老二,又迷惑老大,非要搅得陈家鸡犬不宁。”

“沈桢没那么心机深重。”张理连续拨打陈渊的号码,他全部未接,“大公子憋着怨气,当初您强迫他和万小姐联姻,以他敦厚隐忍的性子,一旦反抗,早晚不成。”

陈政气焰未平,“陈渊不是老二,他一向顺从我。”

张理笑了,“您一生睿智,难道不明白弹簧拉到底,当它拉不住的一刻,崩裂反弹比谁都严重。”

陈政揉着涨疼的太阳穴,“陈渊这小子,玩了一招绝的。”他踢开电脑,重复了一遍,“经过双方家族深思熟虑。”

张理感慨,“大公子不给转圜的余地了,陈家与万家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再次结亲。”

陈政闭目,竭力平复情绪,“老二翻天,他也按捺不住翻出我掌心。”

“大公子比二公子沉得住气,翻天也翻得更狠了。”

半小时后,万宥良风风火火赶回万家,万喜喜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察觉到他的不满,撂下手里的面霜,“您怎么了?”

他震怒无比,“你还有脸问我?降服不了自己的未婚夫,被陈家先发制人,万家的颜面让你丢尽了!”

她一脸茫然,“陈家?”

万宥良的秘书走上前,小声汇报这件事,万喜喜瞬间沉默。

“无话可说了?”万宥良恨铁不成钢,胸口气得一起一伏,“但凡你有些本事驾驭他,万家会这样被动吗?晟和大张旗鼓退婚,华研竟然完全没有准备!”

“我知情。”

秘书不可思议,“您...”

万喜喜面对同样诧异的万宥良,“陈渊和我商量过,我们不合适结为夫妻。”

他看着万喜喜,“你既然知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订婚是我们,取消婚约也是我们,我觉得我和他互相理解就行了。”

“胡言乱语。你懂不懂联姻?那是两大家族的势力结合,而不是你们两个人。”万宥良戳穿她的谎言,“你根本不知情,陈渊耍了你,也耍了我万家,我绝不容他放肆。”

他愤懑转身,万喜喜冲过去,“爸爸,您不相信我吗?”

万宥良着实不解,“你这么怕他?他再厉害,厉害得过陈政吗?有爸爸和陈伯父为你做主,你畏惧他什么?”

万喜喜摇头痛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苦苦哀求,“我求您了,保留我最后的尊严,不要找他算账,我们体面结束,您一定要闹得两家在台面上难堪吗?”

“喜喜——”

她哭腔破音,“我已经求您了!您还要我跪下求吗?”

万宥良愕然,好半晌,“你真不想嫁他吗。”

万喜喜别开头,“我不想强求一场镜花水月。”

她说完,跑上楼。

那头,陈崇州中午约周源在清风茶楼见面。

他落座不久,周源也匆匆抵达,推开雅间门,“陈二公子,恭喜啊。”他拱手大笑,“我应该喊你陈董了。”

陈崇州坐在硕大的玻璃罐前,里面栽植着一株春柳牡丹,葱葱油油的豆绿色。

“喊什么都无妨,周公子顺口就好。”

周源扭头对大堂经理说,“冬季培育出春季的花种,价格不菲吧?”

经理毕恭毕敬,“周公子要是喜欢,我们茶楼送您一株。”

他挥手,“太娇贵了,我养不活。陈二公子细致,你可以送他。”

经理亲自端上一壶茶,陈崇州掀开玻璃盖,“养花和养女人没区别,精心呵护,既要防止采花贼,又要防止花开厌了,自行枯萎。”他对准冒热气的茶嘴,嗅了嗅,“我养女人尚且没养出门道,周公子何必取笑我呢。”

经理退下后,周源直截了当,“有吩咐?”

陈崇州摩挲着嫩白的牡丹花蕊,“花盛开,人上位,无论哪一种不合时宜,未必是好事。”

桌底有暖炉,周源烘了烘手,“什么时候进驻董事局,都是天大的幸事。谁不喜欢大权在手呢?即便付出扒皮蚀骨的代价,也划算。”

对面的男人气定神闲引入正题,“坐稳董事局,掌握实权,需要周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周源很感兴趣,“哦?我洗耳恭听。”

“安桥失势,晟和的董秘空缺,太平商圈的项目似乎在周伯父手中。”陈崇州斟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陈渊一直在抢,你我千辛万苦调教的棋子,现在是落子的良机。如果杨姬搞定了项目,拱手献给陈渊,一个出乎男人意料的女人,她的光彩夺目,男人会动摇。”

“太平商圈...”周源为难,“不瞒陈二公子,我父亲非常中意,他恐怕不肯吐出。”

陈崇州拿杯盖拂过飘荡的茶叶,“周公子投资,我给予你十倍的收益,你也知道,先付代价后有回报,周伯父中意太平街的项目源于利润丰厚,在我这里获取不是也一样吗。”

周源两眼冒光,舔着门牙,“十倍?太平街的估值在1亿。”

“10亿么。”男人云淡风轻,“君子协定,我不反悔。”

周源挖了挖耳朵,“你有十亿?”

“不像吗。”

他乐了,如实说,“不像。陈渊执掌晟和十年,挪十亿现金也费劲。”

陈崇州笑了一声,“富诚董事的话语权极大,只要你舍得放长线钓大鱼,未来多少钱不是你我的囊中之物呢。名利场的名与利,是博弈赌赢的,不是从天而降的馅饼。”

周源捏着茶杯,眼珠转了转。

“你在商场资本不足,难成大器。”陈崇州饮一口茶,“倘若我辅佐你,不仅周伯父对你刮目相看,老爷子自然也器重你这个长孙。”

周源直勾勾望向他,“你真的肯辅佐我?”

“双向共赢。”他镇定自若,“我是商人,商人和钱有仇吗。”

陈崇州开出的筹码太诱人,周源心一横,“我答应你,先帮你套住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