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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会损失不少,但总比被那些文人赶出应天府,让自己在世间无法立足要好得多吧?

王德禄相信那些文人有这个能力。

他们只需在弟子面前败坏自己的名声,再加上文人们的添油加醋,民间一传十,十传百,自己这辈子就抬不起头了。朱怀认真地看着他:“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朱怀并不认为这一点恩惠就能让他唯命是从。在他还没见识到自己的实力之前,这种商人是不会轻易信服他的。

不过这没关系,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掌控一个商人并不是什么难事。“走吧。”

朱怀对王德禄说:“带我去你的府邸。”

王德禄连忙说道:“好的,有劳公子亲自跑一趟,感激不尽,太感谢了,您就是我的亲爹!”朱怀:

路上没说话,两人很快就到了上元县的王府。

王德禄笑眯眯地对朱怀说:“朱公子,刚才忘了问了,你的土地契约带了吗?”朱怀不解:“什么土地契约?”

王德禄答道:“山啊,卧牛山的土地契约。”朱怀看着他说:“为什么要带土地契约?”

王德禄哈哈一笑,“朱兄真幽默,当然是要送给夫子们呀。”朱怀皱眉:“我没打算送。”

王德禄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应天府衙门。

蓝破虏今天很晚才来上班。

进了衙门,他首先召见了六科主事。

治理百姓的责任都在六扇门内,就像朝廷治理各地州府都在六部一样。

明朝的地方机构设置都是参照朝廷来的。

蓝破虏先向六科主事询问,问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这个县老爷处理。

六科主事都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大事。

就在准备散会时,吏科主事小声说:“大老爷,今天早上翰林院的人来调取户籍黄册了。”蓝破虏点点头:“哦。”

想了想,他随口问道:“查谁的?”吏科主事说:“查朱怀的。”

蓝破虏愣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吏科主事:“干什么用?”

吏科主事回答:“不知道,不过听说是在查朱公子的社会地位,然后要对付他之类的。”

蓝破虏身体一震,脸色骤变,指着吏科主事大声呵斥:“老子问你有没有大事,你说没有?”“这叫没有?这不是大事吗?翰林院那帮混蛋,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吧?老子的后代也敢动?妈的!”蓝破虏指着他鼻子继续痛骂:“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还有你们,以后给老子记住了!这个叫朱怀的,谁敢动他,告诉老子!”说完,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群呆滞的六科主事。大家面面相觑,不禁全身颤抖。

“老刘,那朱怀是什么来历?不就是一个商人吗?”吏部主事摇头:“我不知道啊。”

“那大老爷怎么这么激动?比他亲儿子被人欺负还激动?”

蓝破虏虽然是县令,但没人敢把他当作一般的县令看待,在应天府,他的威严比应天府府尊还大!

他是蓝玉的义弟,蓝玉待他如同亲弟弟,除此之外,洪武老爹攻打定远时,蓝破虏替老爹挡了三刀。

就凭这份功劳,谁敢把他当作一个七品县令看待?他嚣张是有资本的!

可问题是,这种人物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一个默默无闻的商人?

对方可是翰林院,天下文人的领袖,和他们结怨可不是明智之举。

然而大老爷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不管对方是谁,看这架势,很可能提刀就要去找对方拼命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无论如何,朱怀这个名字他们记住了。

蓝破虏回到蓝府,找到了蓝玉。“大哥,有人找麻烦。”

蓝玉微微抬头,正在看兵书,不紧不慢地笑道:“呵呵,还有人不知死活敢找你的茬儿啊?”

蓝破虏着急了,说:“谁敢?他们要找我茬,我当时就拧断他们的脖子,他们找的是咱们外孙的茬。”蓝玉愣了愣,呆呆地抬头,然后猛地把兵书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好本事!”“有种!”“谁!”

说着,蓝玉起身,身旁的宝刀握在手中,铿锵出鞘,脸上透露出无尽杀气:“我自己去剁了他!”蓝破虏抱住蓝玉:“大哥,你别冲动,对方是翰林院,别急,别急。”蓝玉的笑容更加灿烂,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翰林院?!”“一群蝼蚁!”

“他们胆子肥了,敢找我们蓝家、常家,还有老爷子的朱家后代?”“他们有几个胆子?”

“你信不信老子砍了他们,老爹都不会吱声?别拦着我!”蓝玉气炸了。

话说回来,这盐缸生蛆的事,还真是让他蓝玉碰上了。

他蓝玉本来就性格火爆,是个典型的认亲不认理的人。

管对方是谁,欺负我外孙就是不行!

哎呀,那个垃圾团队能行吗?一群小蚂蚁,居然也敢惹我们皇明太孙?

“见鬼,老爷子是不是头脑发热啊!仗着我们外甥孙的身份,想干什么呢?这群废物竟然打起了主意?”蓝破虏吓得直哆嗦,“大哥,别说话,别说话,再让锦衣卫听见,别慌,没事,那群文人顶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扯淡!”

蓝玉愤怒地说:“我们外甥孙那么柔弱,是个书呆子,万一被那群老家伙围攻,我找谁理论?他们的几条老命能比得上我外甥孙的一根毫毛?”蓝破虏:“”

大哥真的太冲动了,连老爷子都敢骂,真是不懂得收敛。

这事还是别让大哥去处理了!

蓝破虏心里这样想,然后对蓝玉说:“哥,你先别急,这件事我来解决。”蓝玉怒道:“你能解决什么?你说说看!”

蓝破虏尴尬地说:“哥,怎么说我也是一府县令,这片区域我负责,你别闹,让我这个弟弟表现一下,我保证不让外甥孙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向你保证,这总行了吧?”蓝玉半信半疑,但考虑蓝破虏的话,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对蓝破虏交代:“处理不好就来找我。”“知道了,大哥放心。”

蓝破虏回到县衙。

详细询问了吏科主事,听说翰林院可能会拿朱怀的商籍做文章,他二话不说,对吏科主事说:“你去,给朱怀改户籍。”“啊?”吏科主事瞪大眼睛,“大人,这不合规矩吧?”蓝破虏大笑:“你不想干了就直接和老子说!”吏科主事浑身一颤:“哦哦,下官这就去改,改成农籍吗?”蓝破虏怒道:“改成士籍!”糟糕!

吏科主事停下脚步,“这……”

士农工商,士籍的户籍,那可是要有功名才能取得的,要么就是洪武老爷子法外开恩,不然这户籍能随便动吗?

这事要是被都察院查到,整个应天府县衙都得完蛋。“去改!”

蓝破虏不容置疑,“出了事老子担着!”

妈的,大不了就跟老爷子撕破脸,直接告诉他,这小子是我们蓝家人,是你老朱家的人,老子豁出去了!

上元县郊外。

胖商人王德禄跟死了亲爹一样,整个脑袋一片空白。“不,不给他们地契吗?”

“朱兄,别闹了,我们不能不给啊,不然我岂不是完了,哈哈,朱雄真会开玩笑。”朱怀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走在前头进了厅堂。

他没时间和王德禄在这里扯皮。

王德禄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表情像是死了母亲,跟在朱怀身后。

大厅里坐着很多人,他们挺直腰板,手里拿着白瓷茶杯,等人,大家瞥了朱怀一眼,一脸轻蔑。孔讷淡淡地说:“来了?”

朱怀应了一声,环视着一群翰林院的老学究。

孔讷从容淡定,笑眯眯地看着朱怀,他是孔子后代,是读书人,是清流,必须有修养,这是古代大臣的风范。

“小朱,老夫找你没什么别的意思,那卧牛山的地方,是我们传道授业的所在,希望你识趣识大体,别耽误了国家人才培养。”这就上升到原则问题了。

读书人的嘴,真毒。

朱怀无所谓地摊开手:“老讷,你不能找其他地方吗?”老老讷?

孔讷差点没把茶喷出来。

好没教养的东西!

孔讷气愤地说:“老夫不是在和你商量!”

朱怀说:“我有和你商量吗?你没钱就别买山,一个穷鬼,装什么阔佬?”王德禄在旁边听得双腿直打颤。

我的天哪!

我这是造孽了呀!

我不是请朱公子来帮忙的吗?可是,可是,我没让你帮我吵架啊!

他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嘴唇蠕动,也不敢开口。“朱怀!够了!别大言不惭!”

坐在孔讷旁边的翰林院编修刘文善开口。“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小小年纪没教养!你父母是怎么养你的?你爹不管,娘不养吗?”

朱怀笑道:“你说得对,我爹不管,娘不养。不过我爷爷教过我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刘文善哼道:“你爷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朱怀脸色有些沉下来:“嘴巴干净点!”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骇人气势,竟让刘文善脖子一缩,感觉到一阵寒风袭来,让他忍不住心中一凛。他硬着头皮说:“老夫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老夫需要你明白一个道理,商人是天下最低贱的人群!”

“我们能坐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已经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你这种身份,老夫用点手段让你出点意外,没人会管你的死活!”“你见过天下有谁,会为商人主持公道的吗?别逼老夫!”

刘文善威胁过后,孔讷淡淡地说:“小嗯,朱公子,不就是二百两银子的事吗?听说你做生意一个月也不止这点钱对吗?”

“你大方点,把山捐出来,将来我们办了书院,培养了人才,他们也会记得你的好。”“树敌不是明智的选择啊,孩子!”“你好好想想,冷静冷静。”朱怀满不在乎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