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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绵心中疼惜更甚,下意识想要抬手摸摸少年的脑袋,到了一半忽觉不合适,正要转为拍拍他肩膀的时候,谢琅却主动凑了过来。

少年帝王也不管自己有多大一只,挨着挤着倾身往她面前凑,漆黑眼底写满欣喜,头碰到了她的手,蹭了蹭。

“太傅总算是不疏远朕了吗?”

乍然被道破,温鹤绵愣了下,她眼睛眨了两下,镇定:“什么时候有疏远过陛下了?”

“怎么没有了?从前朕还小的的时候,太傅想上手就上手,都不会管朕拒不拒绝的,现在犹犹豫豫的,不是在疏远是什么?”

谢琅振振有词。

温鹤绵尴尬地扯了下唇。

手指下意识动了动,还当真在谢琅头上又揉了一把,长大了,头发也变硬了,有点扎手。

她往后靠了靠,试图远离少年的气息,语带调侃:“不是陛下不让臣继续把你当做小孩子看待吗?”

被回旋镖扎中,谢琅沉默了瞬。

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可怜小狗。

温鹤绵被自己的联想逗笑:“行行行,我知道了。”

从谢琅的控诉里,温鹤绵也反思了下自己,不怪谢琅察觉快,她确实做得太明显了。

习惯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能适应的,可并不代表她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顶多放缓自己的脚步,以后做得不那么明显罢了。

谢琅始终是要习惯的。

温鹤绵扬扬下巴:“那现在,劳请皇帝陛下往后退退,我快没位置了!”

马车就那么大点地,谢琅对自己的行为没点数吗?

谢琅心虚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好哦。”

回到王府,路叔果然差人准备好了艾草水,温鹤绵与谢琅各自回房洗漱。

沐浴完毕,温鹤绵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艾草香,不错。

鉴于谢琅留宿,温鹤绵以防万一,还是穿上了束胸,这玩意穿久了实在不舒服,所以她没事的时候从来不去外面乱晃,王府中要自在得多。

刚穿好,温鹤绵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拢好衣裳,往铜镜里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往外去。

“来了。”

敲门的是谢琅,从力道温鹤绵能判断出。

她打开门:“入夜了,陛下还来找我作甚?”

或许是因为刚刚沐浴完毕,温鹤绵只穿着一身洁白柔软的寝衣,发丝松散束着披散在肩头,脖颈纤细光洁,整个人都仿佛带着朦胧水汽,让人心生柔软。

谢琅险些失神:“……有个东西,忘了送给太傅。”

少年抬起的掌心中放着条五彩绳。

他磕巴了下:“我、我看街上有卖,偷偷买的。”

温鹤绵乐了:“这个更适合陛下。不过陛下送的,我就收下了。”

说着,她拿过五彩绳,为了彰显自己的喜爱,当下就想戴上。

单手不太好操作,谢琅默不作声地伸手过来帮她戴好。

寓意吉祥的五彩绳挂在白皙手腕上,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