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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说什么都要送她礼物。

亲自动手用木头雕了几个憨态可掬的鸟儿,但因为力道掌握不好,出来的成果丑萌丑萌的,直到看温鹤绵笑着收下,才缓了脸上的局促,展颜笑开。

现下谢琅却毫不掩饰嫌弃:“丑。”

温鹤绵睨他一眼:“自己做的,我没嫌弃,陛下先嫌弃上了。”

年纪小不懂事时,也不知道在温鹤绵面前做了多少蠢事。

谢琅就是嫌弃,可对上温鹤绵凌厉的目光,他不敢再说了,并心虚地撇下眼。

温鹤绵哭笑不得。

半晌后,谢琅抬眼,低声添上:“以后给太傅更好的。”

眼前这个人,就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迎着少年温润明亮的瞳眸,温鹤绵一怔,心头好似被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拂过,旋即笑道:“行,臣等着。”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谈谈别的事。”

温鹤绵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张纸,这是她结合原书,所能排除出来的人。

本来想到过段时间再交给谢琅的,但经过明州的事,她隐约意识到,时机成熟了。

谢琅有独自扛起这些的能力。

薄薄一张纸上,字迹端庄,清秀自有一番风骨,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官员的名字,官职或大或小,有些谢琅知晓,有些不知晓。

他愕然:“这是……”

温鹤绵轻描淡写:“是暗中投靠和明面支持宁党的人,可能不全,陛下做个参考。”

可谢琅知道,哪有这么简单。

捏着纸的力道仿佛很轻,又仿佛很重。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下来:“太傅辛苦了。”

“不辛苦。”

温鹤绵摇头,想说什么,看小皇帝的神色,哽住了。

谢琅先前说她看人的眼神瘆得慌,她觉得这小崽子的眼神才真的是让人瘆得慌,怎么一副想把她吞吃入腹的表情?

温鹤绵抬手摸了下自己胳膊,才勉强止住这个奇怪的想法。

估计是太兴奋了吧。

谢琅不就正盼着手掌大权的那日吗?

“太傅。”愕然过后,谢琅小心收好了纸张,他软了几分声音,问温鹤绵,“今晚我能留在王府吗?”

忙了许久,温鹤绵也不进宫,谢琅耐着性子处理好所有奏折,左等右等不见人,这才跑出来的。

以他黏人的性子,这大半个月估计已经到了极限。

温鹤绵愿意在保持距离的前提下满足他的小愿望,点头:“嗯,正好和你深入谈谈六部的事。”

又是公事。

谢琅压下来心中小小的不爽,脸上笑容依旧:“好。”

对于陛下在王府留宿一事,大家都见怪不怪,青云淡定地下去吩咐多加几道菜,缩在暗处的暗卫也很熟悉地朝着陛下身边的人打招呼,大家看上去都相处得挺和谐。

温鹤绵希望日后能一直这么和谐下去。

学历史的人就是喜欢瞻前顾后,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她听多了,不过……

看了眼一身黏糊劲儿的小皇帝,温鹤绵自信想——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出现在她和谢琅身上啦。